第178章 傳劍阿青，劍仙少女的含金量

  「既然如此，老夫公務纏身，這便告辭了。」

  王瓊拱手道：「此番便多多仰仗林公子了。」

  雖然這件事情，名義上是林軒跟那個漂亮女孩一起負責的。

  王陽明也專門註明，那個女孩子深不可測，不可怠慢。

  但王瓊身為老狐狸，還是可以判斷出誰才是主導的。

  而且，王瓊深度懷疑，沒有林軒在場的話，那女孩壓根懶得搭理自己。

  他也懶得去自討沒趣。

  「晉溪公可有什麼至交好友，打算前來觀劍？」

  這個名單人選，林軒現在也沒法確定。

  畢竟，這是雙向奔赴的，自己就算同意，也要看那人有沒有興趣前來觀劍。

  有的人武功雖高，但對於這場比劍怕是壓根提不起一絲興趣。

  「至交好友？哦，對了，武當木道人前幾天找過老夫，說想要一個觀劍名額。」

  「我朝自永樂大帝開始，便跟武當派交好，木道人名滿天下，也算是老夫的方外之交。」

  王瓊沉吟道：「若是可以的話，林公子便給他一個名額吧。」

  「嗯，木道人也是當世名劍，倒也無妨，讓他過來一趟便是。」

  林軒心念微動，點頭笑道。

  木道人涉及支線任務，最好還是要去見一見的。

  這廝是武當的名宿長老，表面上遊戲風塵，落拓不羈，實則陰鷙高傲，極為隱忍。

  因自己私生活不檢點被師弟梅真人抓住把柄，被迫放棄武當掌門。

  這廝也不是善茬，暗中組織了一個龐大的「幽靈山莊」，將許多亡命之徒收羅其中。

  不過，木道人原著雖然處心積慮，但也沒啥野心，至多只是想堂堂正正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武當掌門。

  甚至，連禍亂江湖造反當皇帝的打算都沒有……

  以至於，林軒其實也不太想找這廝的麻煩。

  畢竟，人家又不是什麼漢奸走狗，也沒想著造反當皇帝。

  撐死也只是跟別人兩情相悅，擦槍走火有個私生女罷了，最多算是不太道德。

  這種管不住鳥的鳥事，有什麼好管的？

  林軒又不是道德聖人，沒那麼閒的蛋疼。

  「對了，宮中有些波斯進貢的綢緞，在月光下會變色生光，世面難以仿造。」

  「原本，魏子云打算用這個作為標識，防止有人魚目混珠。」

  王瓊問道：「林公子若是有興趣的話，老夫可以去要上一些？」

  「這個就不必了。」

  「朝廷公布我這有五個名額就行，每給出一個名額，都會專門寫在公告欄上，同時標明剩餘名額。」

  林軒笑了笑：「這樣一來，也可以弄得正式一些。」

  原著里，這種綢緞南王世子有的是。

  後面來了一群佩戴這綢緞的人，混淆視聽。

  真要出了這種事情，還是顯得有些蠢的。

  林軒想了想，覺得這玩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到時候直接帶著阿青、木道人他們進皇宮也就是了。

  總不能南王世子派人把木道人他們殺了，易容冒名混進去吧？

  那林軒無話可說……

  這種事都能做出來的話，直接刺殺皇帝更加簡單吧？

  ***

  次日一早，林軒帶著阿青走進庭院。

  四周竹林鬱鬱蔥蔥，甚是茂密，將夏日的暑氣也擋下了大半。

  「阿青姑娘，我看你內力已經……已經小有所成了，可以開始練練劍法了。」

  正常情況下，練劍一般都是學了十來年基本功，才開始傳授。

  但阿青的底子太過雄厚，內力好像用不完一樣。

  林軒想了想，覺得還是把能教的都教了算了。

  這姑娘多點自保能力，紫禁城比劍的時候，自己也不用分心照顧。

  「好呀！」

  阿青猶豫了下：「我要磕頭拜師麼？」

  「算了，我會的兩門劍法也都不算我的東西，代人傳功而已。」

  林軒擺擺手：「以他們的性子，多半也不會在意這點名分。」

  「那好！」

  阿青鬆了口氣：「喊你林軒習慣了，叫你師父感覺很不自在呢。」

  「還真是實話實說……」

  林軒笑了笑：「那邊有幾柄長劍，都是王尚書送來的利器，你選一柄吧。」

  「這些劍我用不慣呢。」

  阿青歪著頭看了看：「感覺握在手裡很不舒服。」

  「還真是這樣……」

  林軒笑了笑，逕自走到一旁的竹林邊，順手摺下兩根竹棒，丟給阿青一根：「既然你說鐵劍用不慣，就試試這個吧。」

  以林軒如今的修為，除去少數神兵利器之外。

  剩下的兵器，也大差不差。

  用竹棒的話，還有一種自然的韻味。

  看著竹子，林軒又想到王陽明。

  這位王聖人年輕時候，看到「眾物必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涵至理」。

  也興沖沖的找了根竹子，一連格了七日七夜。

  結果，王陽明一無所獲，還大病了一場。對理學格物那一套，大為不滿。

  可能就是被竹子坑的夠嗆，才直接開啟了心學的萌芽。

  「呀，你這棒子好像不錯哩。」

  阿青握住竹棒，隨意揮動了幾下，感覺這青竹棒的長短尺寸都頗為順手，眼露喜色。

  「……先跟你講講太極劍吧，太極劍意在劍先，精髓也是無招勝有招。劍意所及，劍招千變萬化，生生不息。」

  林軒笑了笑：「按照張真人的說法，太極劍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只顧著畫圈圈就行，是天下間最簡單的劍術。」

  「簡單就好。」

  阿青喜道：「我傻傻的，好多東西都想不明白，就學這個吧。」

  「嗯，那你看好。」

  林軒右手握住竹棒，左手捏個劍訣，雙手成環，緩緩抬起。

  這起手式一展，虛步含劍、仙人指路，大魁星、燕子抄水、左右攔掃……，林軒腳踩陰陽太極，一招招地徐徐演將下來。

  「記住了麼？」

  大約一炷香功夫，林軒腳下太極成型，一式「指南金針」，並步收勢。

  「嗯，全記住了。」

  阿青想了想，很開心的點了點頭。

  「很好……，嗯？」

  林軒愣了一下：「全記住了？」

  「是啊，伱打的這麼慢，我又一直盯著你看，當然全記住了。」

  阿青微笑道：「你……你這套劍法，還挺好看的。」

  說話間，阿青揮動竹棒，將一套太極劍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分毫不差。

  「好吧，你的記性很好，可這套劍招講究『神在劍先、綿綿不絕』……」

  林軒覺得有些彆扭：「其實招式本身反而比不上劍意重要。」

  太極劍這玩意，厲害歸厲害，難學也確實挺難學。

  講究一個「得意忘形」，悟通劍理之後，需得將所有的招式變化一併忘卻。

  做到這點其實還是很難的。

  張無忌號稱盡數忘掉了，其實後續對敵也基本不用這門劍法。

  威力比起張三丰，也相差極遠。

  林軒估計，張無忌對於這門劍法的理解，其實也跟自己差不多，也是個半桶子水。

  原著能打贏方東白，純屬是對方太菜。

  所以，林軒倒也沒指望阿青能一次盡數忘光。

  但這姑娘來一句「全記住了」，還是讓他有點難蚌。

  「我知道啊。」

  阿青眨了眨眼睛，點頭道：「創出這劍法的人，他這些招式從頭到尾都在表達這個道理。」

  「嗯，那人說，對敵之時，這些劍招最好盡數忘卻。」

  「若有幾招劍法忘不乾淨，心有拘囿，劍法便不能純。」

  林軒輕嘆道：「你這整套劍法都記下來，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那是他說錯了。」

  「嗯？」

  「既然這套劍法講究一個隨心所欲，那這些招式盡數記下，便不能隨心所欲了麼？」

  「我覺得，不管是你原本會的劍法，還是臨時想的招式，該用便用，才是隨心所欲。」

  阿青想了想，搖了搖腦袋：「如果要劍意綿綿，就一定要把之前的劍招盡數忘掉，才是落了下乘。」

  「你這個說法……，倒也有些道理。」

  林軒沉吟了下：「這些理念其實不重要，關鍵還是能不能發揮這套劍法的威力。」

  「嗯，是這樣的。」

  「反正我覺得，剛剛那些劍招也很好玩的，居然跟白公公講的道理有些類似呢，記下來也不錯。」

  阿青微笑道：「這門劍法很有意思，今天收穫很大哩。」

  話音未落，阿青握住青竹棒，輕輕一刺。

  清越而玄妙的響聲震盪天地，太極陰陽魚徐徐顯化，出現在池塘上空。

  天地之力被少女汲取，化為精粹的太極劍意。

  劍意衍化，無數道劍氣激射而出，形成細密無比的劍潮，拂過水麵。

  池水泛起一個個漣漪，隨之顫抖起來，泛起一個個浪花。

  頃刻間，浪花便成為滔天巨浪。

  最終，整個池塘爆開，池水宛如颶風一般沖天而起。

  四兩撥千斤！

  阿青小心翼翼的維持著整個體系的平衡，太極柔勁滲入其內，將一尾尾錦鯉護住。

  池水在劍意捲動下，自行旋轉起來，形成一副巨大而壯觀的太極水圖。

  十息之後，阿青方才淺淺一笑，信手丟下青竹棒。

  池水下落，一尾尾錦鯉摔回池塘，有些懵逼的四處遊動。

  劍風消散，劍意依舊不絕。

  少女衣袂飄飄，風姿絕代，淺笑嫣然，宛如天女臨凡一般。

  「林軒，你真厲害。」

  阿青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澤：「我感覺，我現在比剛見到你的時候，厲害了好多呢。」

  「……」

  林軒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他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要匹配《風雲》世界觀了。

  古龍體系的那些絕世劍客，拼起資質悟性，估計還真不夠這妹子打的。

  不過，到底這是哪個版本的越女……

  這麼離譜的麼？

  「敢問林軒林公子，如今可在府中？」

  便在這時，一道蒼老而清朗的男子聲音遙遙響起：「武當木道人偕友陸小鳳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