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回歸，一念神魔，真是謫仙下凡不成？

  「林先生瞬息之間，便能洞悉明心，明白身在何處，也算是不世出的人物了。」

  「爾等若付出一些代價，強行突破幻境，我確實也留不下你們。」

  八師巴低沉的聲音響起：「可二位若要破此幻境，又豈有這麼容易？」

  說話間，無盡的光明業火，如同海嘯一般，向著林軒二人衝擊而來。

  虛空中，不斷響起嘈雜而縹緲的梵唱聲。

  似乎，有千萬名僧人一邊敲擊著木魚，一邊念著經文，虔誠無比的對著佛陀，獻上自己的信仰。

  「這和尚念經的聲音，真是煩死了！」

  黃蓉皺著眉頭，用力一拍。

  巨響聲中，一道熾白色的雷柱落下，轟在金剛的腦門。

  「……」

  光明業火打斷，金剛法相晃動了脖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退開一步。

  「還挺厲害嘛。」

  林軒看了黃蓉一眼，點頭道。

  「啊這……，我剛剛在想，這玩意這麼煩人，應該挨雷劈，結果果然就打雷了。」

  黃蓉微微皺眉：「感覺有些古怪。」

  「原來是『一念為真』啊……」

  林軒點點頭：「也對，幻境之中影響不了真實，代價又這麼大，誇張一點也說得過去。」

  「二位果然有些慧根。」

  八師巴的聲音響起：「我當年遇到這幻境，也用了一盅茶的功夫，才徹底參悟明悉。」

  「想什麼就是什麼，那咱們肯定不會輸啊……」

  黃蓉撇撇嘴，伸手一點。

  一枚枚巨大的隕石，仿佛流星火雨一般，從天而降，向著金剛法相砸去。

  「人是無法想像出理解之外的事物。」

  八師巴微笑道：「我佛門專思四諦、十二因緣，以窺見法，智慧解脫，這區區天災雷劫怕是並無大用。」

  說話間，金剛法相搖身一變，上決浮雲，下凌厚土，仿佛有天地之高！

  萬物與之相比，都仿佛塵埃一般。

  毀天滅地的流星雨轟擊在金剛法相上，直接盡數粉碎，連痕跡都見不到一絲。

  「這……，這麼賴皮？」

  黃蓉愣了一下：「我剛剛想召喚個佛祖，發現跟這東西不熟，想像不出來呀。」

  「你召喚佛祖打八師巴也是挺有想法的……」

  林軒笑了笑，伸手一指：「我剛剛也試了試構建神仙法相，發現太消耗精神了，說不定會活活累死，所以想一些簡單點的東西吧。」

  數百枚核彈落下，在金剛法身上炸起一層層蘑菇雲。

  九陰真經總綱講究懾服心魔為神通。

  如果林軒願意的話，將幻境歸為心魔，也可強行突破出來。

  至多也就是被八師巴的精神攻擊乘虛而入，可能會吐幾口血罷了。

  既然有了退路，林軒便也不急於脫身。

  畢竟，這種幻境交鋒，在武俠位面是極為難得的體驗。

  如果眼前的金剛法相能衍化真實的話，已然是神魔位面的高端鬥法了。

  林軒覺得，提前見識一下也沒什麼壞處。

  說不定，擊殺八師巴的契機反而在此。

  「這是什麼？道門的火雷仙術麼？」

  感受到核彈的轟擊，八師巴的聲音有些疑惑：「看起來不甚起眼，威力倒也不俗，若我真身遇到，也只有退避三舍。」

  「在外面，我就弄不出這東西了。」

  林軒淡淡道：「看看這個吧。」

  言出法隨，一顆直徑超過一百公里，宛如星辰一般的巨型武器出現在金剛法相的頂部。

  巨大的轟鳴聲中，超大型超物質反應室完成了聚變推進，超級雷射炮汲取動力，足以摧毀整個行星的死光落下。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金剛法相坍塌破碎，化為虛無。

  「這……，這又是什麼？」

  黃蓉張大了小嘴，眼中全是駭然：「你那個世界這麼可怕？」

  「這叫『死星』，可以爆發出足以摧毀星辰的毀滅之光，我也是想像出來的……」

  林軒深吸一口氣，壓下瞬間產生的疲勞感：「按理說應該不存在這東西，成本太高了，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實用。」

  嚴格說，這玩意就是存在於想像中的產物，林軒也沒法設計出來。

  不過，看起來這裡構建的標準也不高……

  只要自己具備這方面的認知，還有足夠的精神力即可。

  也算合理吧……，畢竟這個位面不允許有類似佛陀那種牛逼存在。

  所以，八師巴也不可能見過真正的金剛、佛陀，也只能靠腦補瞎想。

  「那……」

  黃蓉看著懸浮在天外的球體，心中還是難以平靜：「那我們贏了麼？」

  「幻境還沒消失，自然八師巴還沒認輸。」

  「啊？他還能想出更厲害的？」

  「今日一戰，我也受益匪淺，便這般結束吧。」

  便在這時，八師巴也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虛空中出現了一尊巨大的不動明王法相。

  三頭六臂的明王，盤膝坐在虛空中央，仿佛能與日月比肩。

  三張臉上同時現出忿怒之相，六臂持著利劍、金剛箭、金輪等各種法器，看起來威猛無儔。

  不動明王渾身發出淡金色的佛光，如同琉璃金身一般，

  死星充能完畢，足以毀滅星辰的死光轟擊在佛光上，卻只是泛起一絲漣漪。

  下一刻，明王抬起利劍，輕輕一劈。

  劍光斬落，仿佛划過黃油的熱刀一般，將死星一分為二。

  虛空動盪，足以焚星煮月的無邊業火熊熊燃起，將死星殘骸焚為虛無。

  「不動明王啊……」

  林軒點了點頭：「是該結束了。」

  不動明王為諸明王之王，五大明王之主尊，實力深不可測。

  跟他並稱的，是觀世音菩薩和地藏菩薩這二位大佬中的大佬。

  不過，這只是八師巴想像中的不動明王，肯定不是真正的不動明王……

  既然八師巴的想像可以具現，那林軒同樣可以想一些離譜的東西。

  希望精神力吃得住，輪迴空間也判定有效吧。

  天地扭曲，無盡虛空之外，驟然展開一張散發著亘古不變氣息的圖卷。

  圖卷中，有著無盡的黑白陰陽魚，衍化萬物。

  這是天地未開，混沌未分的鴻蒙，亦是有無之間的大道。

  圖卷一震，隨之化作一條橫跨苦海、貫通彼岸的金橋。

  苦海不侵，劫數不落！

  金橋在空中一折，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定在不動明王身上。

  「嗯？」

  八師巴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不動明王身軀微微一晃，真的不動了。

  下一瞬間，四柄古老之極的長劍仿佛穿過時間長河，轟然而至。

  虛空坍塌，只剩下四道無上劍光，向著不動明王斬落。

  「這是什麼！」

  八師巴怒吼一聲，降魔杵、金剛箭一干法器盡數激射而出，擋在四柄長劍之前。

  足以湮滅星辰的爆炸中，一干法器盡數炸開，化為金色的潮汐將四柄長劍鎖在其內。

  漫天金輝之中，有白色光芒一閃，一把白玉如意驟然顯現出來。

  白玉如意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玄妙無比的軌跡，仿佛因果輪迴一般墜落而下，恰好擊在不動明王的腦門上。

  一道道細密的裂紋浮現，頃刻間，便爬滿不動明王宛如萬劫不滅的身軀。

  金色的明王法相，也變得宛如一件精緻無比的裂紋瓷像。

  不動明王顫抖了一下，整尊法相轟然爆開，化為虛無。

  伴隨著法相消散，整個幻境一併坍塌崩潰，消失無痕。

  ***

  光芒灑落，林軒看到張無忌與數十名朝廷高手戰在一起，打的熱火朝天。

  黃衫則左手握拳，右手提著屠龍刀，與兩名密宗老僧遙遙相對。

  以及，元順帝驚慌的神情，八師巴灰敗而滄桑的面容。

  「爾乃天魔！」

  八師巴深吸一口氣，寶相莊嚴的面龐變得無比猙獰：「伏魔！」

  瞬息間，八師巴身上燃起晶瑩無暇的火焰，滅神掌拍出，恢弘浩瀚的佛光奔涌而出。

  「伱才是魔！」

  黃蓉輕哼一聲，身軀向前一擋，晶瑩如玉的雙手拍出，在空中一格。

  太極陰陽魚轉為無極之意，與八師巴的滅神掌碰撞在一起，彼此湮滅。

  太極本無極，無極而太極！

  瞬息間，兩人連對了二十餘掌，黃蓉這才皺眉退開。

  劍光一閃，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

  璀璨無比的劍光照耀長空，將天地間的生機盡數轉為死氣。

  兩名密宗老僧大驚，化為兩道殘影撲上，被早有準備的黃衫揮刀擋下。

  劍光再次一閃，劍氣仿佛摧枯拉朽一般掃過一眾侍衛，一團團血霧在人群中爆開。

  元順帝瞪大眼睛，剛剛張開嘴巴，腦袋已然滾落在地。

  【已斬殺元帝，挑戰任務倚天屠龍已完成！】

  八師巴無法出手的情況下，光憑這群侍衛不可能擋住林軒全力斬出的倚天劍氣。

  「皇上駕崩了！」

  悽厲無比的叫聲響起，一眾太監宮女嚇得倉皇逃竄。

  「……」

  圍攻張無忌的朝廷高手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便跑。

  他們負責保護皇帝，如今皇帝在他們眼皮底下被砍了腦袋……

  追究起來的話，他們人人也都是掉腦袋的大罪。

  趕緊跑路才是正道。

  朝廷的通緝也算不了什麼。

  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元朝撐不了幾年了。

  ***

  「你們都回去吧，以後別再出來了。」

  八師巴向著兩名老僧擺了擺手，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林先生劍好，劍法也好。」

  「法主客氣了。」

  林軒淡淡道：「法主若不比拼精神的話，我和內子聯手，也難勝你。」

  「若不比拼精神，我同樣也勝不了二位。」

  八師巴面容逐漸變得蒼老起來：「況且，若是出手之前，便知結果如何，那這一戰又有何意義？」

  「法主說的有道理。」

  「哈哈哈!」

  八師巴有些嘶啞的笑了笑：「你最後具現顯化出的那幾件……法寶，是張老道參悟出來的麼？」

  「這倒不是，是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

  「書上？還有這種書麼？真想看一看啊……」

  八師巴盤膝坐下，輕輕嘆了口氣，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天空：「可惜了。」

  他的目光虔誠而純淨，仿佛萬古不變的天穹，寫滿了天地大道一般。

  十息之後，八師巴身軀向後一倒。

  一條血線自他眉心出現，將他的身軀一分為二。

  【法主八師巴已擊殺，終極挑戰已完成！】

  【倚天劍已斬殺八師巴，品質提升為傳說級巔峰！】

  倚天劍在林軒手中不斷顫抖，發出龍吟之聲。

  仿佛磕了一肚子藥，打算嗨翻全場。

  「……」

  林軒感覺有些丟人，直接把倚天劍丟進了儲物空間。

  「林先生，我等可否迎回宗主法體？」

  兩名老僧在黃衫清冷的目光中，走到林軒面前，躬身道：「我密宗門下就此封山一甲子，不再插手天下之事。」

  「既已身死道消，你們要將他下葬也無妨。」

  林軒淡淡道：「密宗便要插手天下之事，也未必能如何。」

  「林先生說的是。」

  兩名老僧同時露出苦笑，一人抱起八師巴的半邊屍骸，轉身離去。

  八師巴在密宗，相當於張三丰在武當的地位。

  既然八師巴已然隕落，那密宗確實也只能放手了。

  「這次好難啊！」

  黃蓉輕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最後以太極神功強行接下八師巴的滅神掌，一瞬間跟八師巴對了二十餘掌，受傷不輕。

  如果沒有張三丰傳功的話，黃蓉估計自己已經骨骼盡碎，經脈寸斷了……

  「確實不好打……」

  林軒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靈魂深處的疲乏感，頭疼欲裂。

  在八師巴的精神幻境中，構建東西是極為耗神的。

  林軒的精神力，本身也遠遠不及八師巴。

  如果真的按照鬥法切磋的心態，你一下我一下的話……

  說不定會活活累死。

  還好，林軒驗證了幾個想法之後，直接腦補出了最強的攻擊方式。

  還好，得到了空間的承認，也恰好超出了八師巴的理解。

  如果八師巴還能化解的話，那林軒也只能拼著受傷，強行離開幻境了。

  真要頭鐵去搓個「盤古」之類的牛逼存在，多半自己腦子先炸了……

  「林大俠。」

  「林兄。」

  張無忌和黃衫同時張了張嘴，又同時閉上。

  「此間事了，我跟蓉兒也要走了，估計是後會無期了。」

  「屠龍刀我們帶不走，既然張教主不要，便留給楊姑娘傳承下去吧。」

  林軒微笑道：「以後若是皇帝不干人事，屠龍刀主也正可出手，把他給屠了。」

  朱元璋父子自然可以算是一代雄主。

  但後面的「土木堡戰神」之流，就很一言難盡了。

  這類極品皇帝，林軒一貫覺得，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但眼下時間軸差的有點遠，直接干涉是不現實的……

  留個念想好了。

  「……好。」

  黃衫看了看手中的屠龍刀，輕輕點了點頭。

  「後會無期？」

  張無忌眉頭微皺：「林兄斬殺蒙古皇帝，名滿天下，便要問鼎至尊，也未必不可。」

  「當皇帝當成這樣子，死了都沒人敢來收屍，也沒什麼好的。」

  黃蓉指了指元順帝的屍體，莞爾道：「張教主放心，我們真的要走了。」

  「這……，多謝黃掌門。」

  張無忌愣了一下，輕嘆道。

  「今日元帝駕崩，元廷雖必內亂，但此事終歸不會放之不理。」

  「以你們的武功，也要略加小心才是。」

  林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就此告辭，你們也早些離去罷。」

  這邊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叮囑的。

  胡惟庸資質尚可，但根骨不行，又醉心功名利祿，心境不純。

  就算後面開始習武，也不可能達到葵花老祖的地步。

  林軒估計，撐死也就是個楊逍檔次的高手。

  武俠位面一般不涉及玄幻那些「斗帝血脈」之類的說法，也不存在「兒子英雄爹好漢「的概念。

  否則，張三丰的老爹、爺爺也都能隨意悟道，輕鬆破碎了。

  況且，以黃衫的資質天賦，修煉完整版九陰真經，比起原著要強得多。

  就算再出個葵花老祖，也未必能如何。

  哦，後面應該還會有個「狗哥」石破天。

  這廝掛開的比較凶，上限還是挺高的。

  但林軒也不清楚俠客行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只知道在倚天之後，在笑傲之前。

  反正以石破天的人設也不會亂殺人，也不必專門交代了。

  「如此也好。」

  黃衫輕輕抽出玉簫：「既是這般，小女子為二位送行。」

  簫音響起。

  是《蘭陵王入陣曲》。

  「有想法的話，可以抱一抱，不准親。」

  黃蓉目光閃爍了下，傳音道。

  「……還是不必了，最後弄這麼一出，對人對己都不是什麼好事。」

  林軒搖了搖頭，對著黃衫一拱手：「楊姑娘保重。」

  在黃衫有些茫然的注視下，林軒的身影逐漸變淡。

  須臾間，便化為虛無，消失無痕。

  「還挺灑脫嘛……」

  黃蓉輕輕撇了撇嘴，也選擇了回歸。

  「這……」

  感受到林軒二人氣息消散殆盡，張無忌悚然一驚：「他們說的後會無期，是跟我太師父一樣，離開這個世界？」

  「人家還專程騙你不成？」

  黃衫背起屠龍刀轉身離去，聲音遠遠傳來：「此等絕世人物，本該是謫仙下凡，如今回歸仙界，該為他們高興才是。」

  「說的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