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這杯大紅袍，這可是母樹上的珍品。」

  陸一鳴將剛剛泡好的一盞紅茶，推到了李莉的面前。

  「小陸總。。。」

  作為陸總的特助，又如何會不認識大紅袍？

  這可是陸總的心頭寶貝。

  卻沒有想到，小陸總來的第一天，就把陸總的珍藏給禍禍了。

  要知道，就算是再尊貴的客人，陸總都捨不得拿出來。

  可陸一鳴倒好，浪費起來是如此的心安理得。

  自己這要是喝了，算不算是同流合污？

  這擺明要拉自己下水的節奏。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再好的茶也要有人品嘗才行，不信你聞聞，再放一段時間，這茶葉可真就浪費了。」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不得不佩服陸一鳴。

  「我不會品嘗。」

  「拿正好，陪我牛咬牡丹，咱們算是同道中人。」

  李莉：(ˉ▽ˉ；)...

  還能離譜一點嗎？

  「行了，我知道你的顧慮，對了，你現在的電話費一個月多少？」

  「嗯？」

  「手機話費，陸氏集團報銷嗎？」

  「300，公司暫時不報銷，不過已經被陸總提上了日程。」

  要知道，95年的今天，全國平均工資才多少？

  還沒有突破500大關。

  李莉的手機費用都要接近300。

  手機這玩意兒，雖然已經開始慢慢普及，但是對於絕大部分老百姓來說，還是相當奢侈的。

  更不要說，動輒就要小一萬的手機了。

  「你看，手機的資費不便宜吧。」

  「小陸總，你到底要說什麼？」

  的確，手機通訊費是不低，而且還是雙向收費，每分鐘5毛錢。

  就算是李莉這樣的高管，在手機聯繫的時候，也是儘量長話短說。

  可這和小陸總有是關係？

  紈絝少爺還能關心手機話費不成？

  「如果能夠把通訊費打到固話的水平呢？」

  「這不可能。」

  對於李莉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手機運營商是國家壟斷，這方面，根本就沒有降價的可能。

  就算未來是大勢所趨，不過眼下的話只是幻想而已。

  「居安思危，那是舒服日子過慣了。」

  「小陸總，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PHS。」

  「什麼意思？」

  「Personal Handy Phone System，翻譯過來，就是個人移動通信系統，更好的理解，就是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

  「手機？」

  如此專業的名詞，說到底，不就是手機？

  李莉真心沒有搞懂，陸一鳴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不，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顧名思義，就是無線固話。」

  「無線固話？」

  這。。。

  李莉徹底傻眼了，有這種可能嗎？

  「小陸總，你所謂的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國內好像並沒有。」

  「當然。」

  李莉：(ˉ▽ˉ；)...

  李莉很想質問陸一鳴，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國內都沒有的玩意兒，你拿出來炫耀什麼？

  證明你陸大少見多識廣？

  「你看，著急不是，品茶，講究的是心境。」

  「小陸總，你在打這個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的主意？」

  李莉冷靜下來，立馬發現了其中的商機。

  「對，你的接受能力很強啊。」

  「不可能，小陸總，還是剛剛的那句話，國內的移動領域在國家的手上，私人不可能承接，這一點是國策，別說是陸氏集團，就算是找到更高級別的領導，也沒有商量的可能。」

  自從手機進入國內市場以來，不是沒有人動過這方面的主意。

  畢竟這麼大的一塊蛋糕，誰都會心動。

  其中，有權有勢的不少，可又有誰成功過？

  就算是代理商，都是捏在了移動巨頭的手裡，想要從裡面分杯羹，痴人說夢罷了。

  李莉還以為陸大少有多大的能耐，現在看來，不過是痴人說夢。

  「別急，性子不夠沉穩啊。」

  「小陸總，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上。」

  「你忘了我讓你做的事？」

  「電信？」

  「對，就是電信。」

  陸一鳴微微一笑，以前的確沒有機會，不過現在的話，才是真正的有機可乘。

  移動剛從電信拆分出去，而移動業務也被剝離了出來。

  此時的電信迫切想要發展移動端的業務，但問題是，此時的電信沒有屬於自己的牌照。

  可上面又要考核業務增長的指標。

  對於電信的高層來說，這段時間急得火燒眉毛。

  而對於陸一鳴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一旦自己能夠把握住。

  想到這裡，陸一鳴的笑容更加掩蓋不住。

  「小陸總，電信好歹也是央企，與民企合作的例子並不多。」

  央企往往都是高人一等，就算是陸氏集團這種民企中的一哥，對於央企來說，依舊不放在眼裡。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央企不缺錢。

  背後有著靠山，自然不缺資金，這也是任何一家民企無法比擬的。

  「你想說他們高高在上？」

  「難道不是？」

  「那是因為別人手上，沒有讓他們心動的砝碼。」

  「小陸總，你憑什麼認為他們會看上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

  「因為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

  陸一鳴的自信，讓李莉沉默。

  當然，如果陸一鳴的判斷是對的，對於陸氏集團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可是，小陸總憑什麼認為，自己就能得到這個技術？

  「小陸總，技術的源頭是？」

  「小日子的通信巨頭NTT。」

  「不現實，如果真的像小陸總說的這樣，對方又怎麼可能把技術轉讓給我們？」

  國內市場有著巨大的潛力，這一點，對方不可能視而不見。

  如果這個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真的有小陸總說的這麼好，NTT為什麼自己不進入國內市場？

  而要等著陸氏集團坐收漁翁之利？

  「很簡單，他們沒錢。」

  「呃。。。」

  這個理由，還真是無法反駁啊。

  「NTT空有技術，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從一開始的研究方向就是錯的，在我看來，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可以作為市場空檔期的過度，但是整體的研究方向，卻是走錯了路。」

  「我更聽不懂了。」

  「不需要你明白這些，你只要記住一點，手持式無線電話系統是目前最適合國內市場的就行，至於憑什麼說服NTT，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搞定電信高層就行。」

  「我可以試試，但結果不敢保證。」

  李莉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是你的事，我只看結果，你可是特助，就這點能耐？」

  好吧，雖然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激將法，但是對於李莉來說，卻很有效果。

  被一個紈絝子弟鄙視了自己的專業性。

  李莉表示，自己絕對不能答應。

  「你看，茶都涼了。」

  陸一鳴意有所指。

  「我幹了，你隨意。」

  李莉一口乾掉了面前的大紅袍。

  「合作愉快。」

  這可不僅僅是一杯茶。

  能夠爭取到李莉的支持，意義重大。

  這一刻，兩人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

  呃，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