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醒過來的是一頭三足蛇王。
它盤踞的身子足有小山一般巨大,輕輕一動就引得無數落石滾下,造成的震盪直接引得地動山搖起來。
而它抬起了頭後,開口而說的居然是人話。
「桀桀桀,終於甦醒了嗎?我似乎聞見了無數食物的新鮮味道~」
此話一出,距它不遠的各種巨獸也紛紛睜開了眼睛。
赤目睛虎,黑掌靈猿,松背巨鼠……
無數的巨獸齊齊發出了刺耳的吼叫。
「吃!」
「吃!」
「吃!」
沉睡了千年的巨獸,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極度的飢餓讓他們瞬間化為暴怒狀態,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峽谷崖壁上攀爬。
沒過多久的時間,巨大的獸潮就直接席捲了禹都城。
震天的怒吼和野獸的妖祥之氣迎面襲來,所有的人族修士紛紛放下了手中的事,皆是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
「天啊……妖獸!這麼多的妖獸!」
所有會飛的妖獸已經將整個上空覆蓋了個水泄不通,黑雲壓城一般,就算是這些修士想跑,也根本無處可逃。
「完了,我們今天不會都夭折在這裡吧?」
「難不成是那個通玄觀故意害我們?就是把我們騙到這裡來殺?」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管他是什麼趕緊跑吧!」
禹都城唯一的地面出口已經被萬人給堵住,根本就動彈不得一點。
實力強勁的修士為了逃命已經開始對著同類下手。
妖獸們還沒有正式發起攻擊,地面上就已經血光漫天,一派肅殺之氣。
「呵呵,過了幾千年了,這些人類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蛇王嘶嘶著發出一聲冷哼,接著就見它身體的兩側長出了兩個通天巨翅,讓它如飛蛇一般憑空拔起,在雲層中穿梭,仿若游龍。
通綠色的鱗片上面還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一尾巴掃下去,瞬間就砸死了幾千人。
「盛宴!這是屬於我們的盛宴!」
看著所有的妖獸齊齊湧入人群,神火老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快意。
剛才這些人暗中議論自己宗門的話語他也不是沒聽見。
如此一來便是他們自討苦吃,為自己的口舌之快買單。
「只需要解決了這些普通修士,這通玄觀的收徒大會就沒辦法繼續辦下去了。」
神火老祖笑意已經掛在了臉上,仿佛見到了自己得勝的一面。
一旁的霍十七見狀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倒是有些理解神火老祖一直都飛升不了的原因了。
像他這樣的眼界和氣度,還真是難以達到飛升的要求。
只不過他不打算說出自己的心聲,而是重新坐下打坐起來,等待著下一個異動。
「不!不要吃我!」
城中一個角落,一個女修躲在無人的角落瑟瑟發抖,即便是她用上了隱匿身形的護符,卻還是被一隻靈猿找到。
靈猿一雙眼裡滿是淫光,醜陋的面容帶著無上的邪氣,瞬間就讓女修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她在心裡不停地哀求著,希望能夠有人來救救自己。
但是巷子外面的煉獄場景也鑽入了她的眼帘,就在她萬念俱灰準備自盡的時候,通玄山的方向突然爆發出來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
這波動比起剛才的妖獸降世要求強上百倍。
無上的威壓催動著大地震動,彌散出來的仙氣至精至純,恍若一道仙人出世,瞬間驚艷了全部人的目光。
剛才還狂妄至極的妖獸們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眼裡的紅光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恐懼。
骨子裡面傳來的震顫讓它們忘記了進食,只能瞪大眼睛呆愣在了原地。
而其他的人類修士也被這一場面給驚住,紛紛忘記了逃跑,試圖窺見來人的真容。
「你們有沒有人看見是誰出來了?他是來拯救咱們的嗎?」
「應該是通玄觀內部的人吧,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若是大了肯定夠他們喝一壺的。」
「我看來人的氣勢那麼的不簡單,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觀主吧?」
眾人的心裡有了猜測,同時因著逃過了這一劫難,心裡產生了無比的慶幸之感。
沒有人繼續吵架,也沒有人針鋒相對,皆是虔誠地望向天空,直到通玄山上方漸漸的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是?」
「根本看不清楚啊……他身上似乎有神光護體。」
「真的急死我了,好想看看恩人長什麼樣子啊!」
在萬人崇拜傾慕的眼神中,人影緩緩地伸出了手,虛空輕握了一下。
只一息間的功夫,所有的妖獸紛紛痛苦地倒地,緊接著就爆體而亡。
無論修為多麼強勁,在那人影的面前都仿若碾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
就連最為厲害的蛇王,也根本撐不過兩息。
它爆裂出來的血液噴灑了整個禹都城上空,漫天的血色如雨水一般緩緩落下。
然而此情此景中,所有的人類修士都自發地舉起了胳膊,為那人影歡呼起來。
「啊啊啊啊啊!英雄!你是我們的英雄!」
「感謝仙長出手鎮壓!仙長我願意追隨你一輩子!」
「是通玄觀的觀主嗎?觀主你好厲害!」
「觀主!觀主!觀主!」
原本人影已經打算打道回府了。
聽見眾人觀主觀主地叫他,瞬間嚇出來了一身冷汗。
他趕忙顯露出來自己的真身,再也不敢妄自托大。
他剛一露面,眾人卻覺得無比眼熟。
仔細一看,這不是以前的仙獸閣閣主嗎?
「仙獸閣的人怎麼會在這裡?他們也來參加今日的收徒大會嗎?」
「那救了我們的人是仙獸閣的?可我明明瞧見他是從通玄觀里出來的。」
「難不成是什麼宗主會議?」
眼見眾人越猜越離譜,仙獸閣閣主著急忙慌地澄清。
「各位,小道只不過通玄觀的一名小小的長老,是觀主仁慈,才願意收留我們仙獸閣,方才也是觀主要我來出手鎮壓的,至於其他的就請大家不要多加猜測了。」
說著他還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滴。
若是讓葉軒知道外面的人把他誤會成觀主,那他豈不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