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雜役?」
似乎是根本沒有料想到紅蓮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楊熵瞪著一雙眼睛好半天也緩不過來勁兒。
他好歹也是一個元嬰境的修士,怎麼可能連一個雜役都不如?這不是存心來折辱他的嗎?
周圍的修士顯然也聽不下去了,紛紛出聲為自己的師兄打抱不平。
「你們通玄觀是個什麼貨色?連元嬰境的都去打雜?裝也要有個度吧。」
「就是說啊,有能耐你就把你們門派里的雜役拿出來看看,若是他們的修為還不如我們楊師兄,你就要當眾對著我們叩頭道歉,怎麼樣賭不賭?」
「快賭,快賭!既然來我們萬火山來搶人,總得拿出自己的實力瞧瞧吧?」
拱火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紅蓮卻根本就無動於衷。
她眸色清冷,這些雜音對她來說不過是像蒼蠅一般。
誰會跟一堆蒼蠅生氣呢?
紅蓮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分給他們,只輕輕抬了抬手,剎那間天地變色,狂風湧起。
空中那個巨大的面具圖案更清晰了些,漫天的威壓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迅速地席捲了整個萬火山。
方才還大放厥詞的那些人,瞬間收斂了自己的笑意,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痛,接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們的咽喉,窒息一般的痛苦讓他們的心裡升起了無盡的恐懼。
眾人都頗有些後悔,這個女人一看上去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剛才何苦惹她?
就連大長老此刻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但還是強忍著畫出了一個護盾,護住了整個萬火山的弟子。
「這位道友,若是你在對我們萬火山的弟子出手,我就只能認為通玄觀是要對我們萬火山進行宣戰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萬火山友好的宗門可是數不勝數,通玄觀若是不想將自己陷入到了不義局面……」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大長老的臉上。
一瞬間全場安靜。
根本沒有人看到紅蓮是怎麼出手的,可那清脆的聲音誰都沒有聽錯。
大長老叱吒風雲了一輩子,在萬火山裡誰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沒想到就被眼前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給打了,頓時滔天的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讓他想要立刻動手反擊。
「大化風掌。」
呼嘯的風聚集到了大長老的手心,瞬間凝聚成了一個大掌,帶著無上的力量呼嘯著向著紅蓮打去。
這一掌可是大長老的畢生絕學,一旦祭出,必定會造成一定範圍內的血雨腥風。
所有弟子都被這一掌震撼到,他們的大長老平日裡為人溫和,很難有這樣怒起的場面。
此刻他們皆是瞪大了眼睛,想要多看一看這難得一見的畫面。
而除了那些默默為大長老加油的弟子,還有一個人也忍不住站起了身。
眼見紅蓮一動不動,地面上的秦凡瞳孔微縮,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快躲啊!
他在心裡默默怒吼,一點也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故意跑到這裡來挑釁,又根本就不躲攻擊,仿佛就像是故意讓人打她一樣。
通玄觀裡面的人都這麼奇怪嗎?
「雕蟲小技。」
紅蓮只是冷哼一聲,在即將被擊中前憑空消失。
在眾人還在四處尋她之時,她已經穩穩地落在了秦凡的面前。
「想好沒有?跟不跟我走?」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見了。
紅蓮的話就是對著那個廢物秦凡說的。
頓時一片噓聲響起,就連楊熵也看不過去了。
「憑什麼?他就是一個廢物,一個野種,他不過是僥倖降生在了萬火山,才得到了師尊的憐憫,住在這裡,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
重傷之下楊熵再也維持不住自己表面上的溫潤模樣,破了大防後,他整個人臉色發紅,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說得對,築基期我都是花了十年才成功的,比起其他弟子,我沒有一點優勢。」
秦凡忍不住低下了頭,但是他身上的小動作不會騙人,紅蓮一眼就看出來這孩子言不由心。
不過這無所謂,自己看上的人就算是綁回去,相信葉軒也不會多說什麼。
想到這裡,她直接動手拿出來一個捆仙繩,二話不說就開始給自己「打包」。
三息間的功夫,秦凡就被五花大綁地扛到了紅蓮的肩膀上。
秦凡:?!!
萬火山眾:?!
接著就看到一陣流星閃過,秦凡就這樣直接帶走了。
萬丈高空之上,秦凡整個人的冷汗都流了下來,他看著紅蓮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覺得心涼。
雖然剛才他的確有所動搖,但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離開萬火山。
他明明是希望自己能夠擺脫苦海的,怎麼總覺得是上了另一條賊船?
對方不會是什麼為禍多端的女魔頭吧?難不成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要把他帶回去……
落下的畫面秦凡不敢再遐想,一陣悲涼的情緒淡淡地蔓延在心底。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直接從高空中跳下去,也算了結了自己這荒誕無趣的一生。
若不是這捆仙繩捆得太緊,說不定他就真的這樣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紅蓮一個俯衝,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將身後的人隨意的扔下,瞬間就吸引了幾道目光的注意。
「這小伙子是從哪裡來的?」
「什麼一臉赴死的表情?紅蓮,你不會是欺負這小子了吧?」
「哎喲喲喲,紅蓮你還好這一口呢,別說這小子長得還可以,雖然嫩了點兒,不過嫩得會疼人~」
三道奚落的聲音落下,秦凡把眼睛閉得更死了。
羞恥瞬間攀上了臉頰,他只想要一頭撞死,再也不想聽這些污言穢語。
然而他這個念頭剛剛響起,就感覺一道精純的靈力絲絲縷縷地鑽入了身體,不停地滋養著他那靈力枯竭的身體。
舒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輕哼出聲,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