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想辦法,這樣下去,等到自己手骨碎裂或者手封出現,自己必然死去。【,無錯章節閱讀】
何躍緊咬牙齒,艱難的邁動步伐,向著小童走去。
人頭的眼睛中,何躍的倒影更加清晰。
何躍的每一步都要用盡全力,即便是踩著黑血,阻擋了人頭的控制,但每一次移動腳步,都能聽到腿骨仿若折斷的咔咔聲。
黃娟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她發出瘋狂的大叫,腳用力的踩下,手封一下子被踩住,難以動彈。
似乎察覺到了手封被壓制,唐飛的手離開了自己的喉嚨。
喉嚨被踩著,他只能極力的轉動眼珠,手在地上不斷的摸索,最後抓住了地上的電視遙控,對著人頭用力的扔去。
誰也沒想到,看上去已經無力的唐飛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可惜,唐飛並沒有打中,他看不清楚,也沒有力氣,手中的遙控只是擦著人頭飛過,無力的落在地上。
然而,唐飛的舉動並非無用。
遙控器擋住了人頭的視線,人頭眼中的倒影模糊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何躍向前邁出了一大步,黑血直接流到了人頭的下巴上。
黑血仿佛帶著極強的腐蝕性,被覆蓋的下巴不斷冒出細密的氣泡,整個下巴開始化作淡黃色的屍水,融入黑血之中。
「該死!」
人頭髮出怒吼,然後一直沒動的小童突然動了起來,他將人頭放在了一側的椅子上,將人頭對準何躍,然後整個人撲向了黃娟。
一切只發生在剎那間,黃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小童撞到在地。
失去了壓制,手封沿著唐飛的喉嚨飛快的爬動,從他嘴裡探出了幾根手指。
唐飛捂著嘴,想要做最後的補救,可他的手卻直接被手封撞開,手封整個爬了出來。手指交替爬行,爬向人頭的方向。
手封的斷腕處,無數黑色的霧氣連接在唐飛的嘴裡,隨著手封漸漸爬遠,霧氣融入手封,手封沒有了之前的蒼白,看上去就好像一隻活人的手。
黃娟依舊被小童抱著,尖利的牙齒咬在她的身上,一時間根本掙脫不開。
被人頭盯著的何躍還在前行,速度卻十分緩慢。
眼看著手封已經爬到了放置人頭的椅子下方。
何躍的手骨猛地被巨力擠壓變形,頭顱正慢慢的合攏,黑血的湧出變慢。
沒有了後續的黑血,人頭上只剩下骨骼的下巴,不再受到黑血的侵蝕。
人頭在笑。
何躍卻感覺到絕望。
他沒有停下,腳下的黑血也向著人頭流去,失去了黑血的保護,他的雙腳咔咔兩聲齊齊斷裂,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這是唯一的方法,倒下的自己更加接近人頭,而頭顱中的黑血則直接流在地上,向著人頭流去。
失去了保護,除了頭顱,全身的骨骼都在發出咔咔的聲響。
何躍沒有在乎這一切,他歪著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椅子上的人頭。
黑血再度流上了下巴,白骨開始化作屍水。
人頭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快,攔住這些黑血。」
小童鬆開了自己的母親,向著何躍跳去。
還在半空中,整個身體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黃娟抓住小童的身體,將他死死抱在懷裡。
小童開始反擊,不斷的撕咬。
黃娟的身上出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她沒有任何的痛苦,只是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孩子,被咬掉了幾根手指的手顫抖著,撫摸著小童的頭。
「不怕,不怕,媽媽在這裡。小童要聽話,不然,不然媽媽會打你的,媽媽還沒有打過小童,對嗎?可這一次,要是小童不聽話,媽媽真的會打你的。」
隨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小童竟漸漸停止了掙扎,緊緊咬在黃娟胳膊上的嘴,也緩緩鬆開。
人頭髮出怒吼:「我就知道,上次將腳封接到你母親身上我就應該想到,你還有自己的意識,該死,該死。」
人頭在怒吼,目光卻絲毫不敢從何躍的身上移開。
黑血還在流出,人頭的下巴已經完全不見了,黑血緩慢的向上流淌。
倒映著何躍身影的眼睛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恐慌。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手封快要和我融合了,快,手封,快啊。」
人頭怒吼,隨著他的聲音,何躍全身的骨骼都在開裂。
椅子下方的手封開始抓著椅子腿向上攀爬。
何躍殘缺不全的手開始用力,這是他最後的力量。
頭顱的裂縫並沒有被撐開,卻也沒有再次合攏。
黑血還在往人頭上漫延,而黃娟卻抱著小童,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腳封不聽使喚,她只能用完全屬於自己的腳,一跳一跳的向著人頭接近。
聽到了聲音,人頭更加恐慌,他不斷的呼喊著。
手封的動作更快了,小童也再次開始了掙扎。
黃娟的手依舊撫摸著小童的頭,嘴裡不斷的說著:「小童,媽媽錯了,媽媽不想失去你,但也因此犯了錯誤,媽媽錯了,媽媽應該隨著你離開的,而不是強行將你留在身邊。要是媽媽隨你離開了,小童一定會過得很幸福,我們也能看到爸爸。」
小童的掙扎時斷時續,手封卻已經爬上了椅面。
人頭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就在手封即將觸碰到人頭的時候,何躍的一隻手徹底的斷裂。
他沒有再去控制合攏的頭顱,而是用還算完好的那隻手,將自己的斷手向著人頭扔去。
同時,黃娟也猛地用力,向前一躍,用自己的頭撞向人頭。
斷手打在了手封上,手封歪了一下,沒有接觸到人頭。
下一刻,黃娟直接撞倒了椅子,人頭落在了地上的黑血中發出慘叫。
不斷的冒出細密的氣泡,皮膚和血肉化作屍水,被黑血吞噬。
掉落一邊的手封飛快的爬起,向著人頭爬去,卻被黃娟倒在地上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沒有了人頭的注視,何躍的頭顱直接裂成了兩半,各自都只剩下一點血肉連接著脖子。
無數的黑血狂涌而出,瞬間將人頭完全覆蓋。
人頭如同滴落在滾油中的水滴,發出滋滋的聲響。
蒼老的慘叫聲中,人頭不斷的消融,一直向著人頭爬去的手封,也漸漸停止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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