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深吸一口氣緩解自己心中的恐懼,緩緩開口。【記住本站域名】
「另一個是褚巧。
沒有人知道,我和褚巧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我們是鄰居,她父親和我父親在一個單位上班。
我們住在同一個家屬院,年紀相仿,很快成為了朋友。
我們玩得很好,還和院裡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一同組建了一個樂隊。
幾乎所有的閒暇時間,我們都聚在一起。
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受萬人矚目,到處表演。
諸巧畢竟是個女孩子,家裡的關注度不一樣,沒多久,我們的樂隊就被諸巧的父親發現了。
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都不同意我們玩物喪志,是諸巧的父親一一說服了他們,還出錢給我們請了專門的老師。
我們也親切的稱呼諸巧的父親為教練,經常說的話便是有一天我們出名了,就讓諸巧的父親當我們的經紀人。
後來,大約是我19歲的時候,我父親的單位出事了,火災。
當時我父親和她父親都被困在大火里,最後,只有我父親逃了出來,火場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但沒多久,就有傳言說,我父親當時被困在大火裡面不敢動,諸巧的父親本已經跑了出去,為了救我父親,又返回了。
在即將跑出去的時候,我父親為了自己逃命,推了諸巧父親一把,也就是這一推,讓諸巧的父親再也沒有出來。
我很生氣,我悲痛諸巧父親的死亡,卻無法容忍別人說我的父親是個懦夫。
那時候,我很希望我父親能站出來,說一句,他沒有做那些事情。
可我父親只是沉默。
父親的沉默仿佛默認了這個傳言,諸巧的母親帶著一家人來我家中鬧事,他們哭喊打砸,當時諸巧就站在門口,她一直看著我,那眼神我現在都忘不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家人被孤立,樂隊也被解散了。
過了大約幾個月,父親辭去了工作,帶著我們搬了家。
我也再沒有見過諸巧。
直到進入劇組。
當我看到諸巧的時候,我上去,替我的父親說了一句對不起。
諸巧比我想像的冷靜,只回了一句話:「我們只是剛認識的同事。」
那次過後,我們所有的交流都只限於工作。
剛才,我為了試探她,故意在她身邊編造了一起火災燒死父親的新聞。
提起了火災,提起了父親,當時在和其他人說笑的她,聽到我的話,連笑容也沒有改變。
還對我編造的火災產生了興趣,感嘆了一番。
我了解諸巧,也明白她父親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的。
可我不相信她不再是她。
於是,我我對她說:「你父親不就是死於火災嗎?你就沒有一點感觸。」
當時諸巧的反應很奇怪,她仿佛愣了一下。
清澈的眼睛有一剎那變得灰白,就仿佛是浸泡過的屍體的眼睛。
我有些害怕,向旁邊移動了一下,當我的身體將燈光擋住的時候,在我陰影中的諸巧臉上出現了重影。
不,不是重影,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她的頭和諸巧的頭重疊在一起。
只是我的動作有些快,當燈光再次出現的時候,諸巧恢復了正常。
雖然,最後一個人我沒有試探,但我敢肯定,當時留在木屋的三個人,都出事了,他們被陌生的靈魂替代了。」
小王說完,情緒很低落。
何躍有些明白他的感受,畢竟在小王眼中,諸巧並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同事,更是一段記憶。
等了一會兒,見小王稍微恢復了一些,何躍才開口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小王道:「我一直在關注你,無論是看到老鄭的屍體,還是遇到那詭異的事情的時候,你都表現得很冷靜,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依仗,但我希望獲得你的幫助。」
「怎麼幫?」
「盯死留守木屋的三個人,而且我們彼此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起碼確認,明天出發的時候,我們還是正常的人。」
何躍點點頭,這個時候,能有值得信任的夥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起碼不用孤軍奮戰。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吃完泡麵,返回木屋。
何躍故意走在最後,悄悄放出了六嬸。
擔心劇組的人看到六嬸引發不必要的恐慌,何躍讓六嬸不要靠近木屋,就在木屋的周圍,將任何企圖靠近木屋的鬼都吃掉。
木屋中,大家還聊著天。
何躍下意識看向木屋留守三人的地方,諸巧剛才便已經和其他女生一同前往了裡面睡覺,另外兩個男的,這還和導演等人聊著天。
看大家平靜的狀態,諸巧顯然並沒有動手。
不少人都吃過包面,擁擠的木屋中瀰漫著泡麵的味道。
估計有人受不了,一側的窗戶已經被打開。
在窗戶的位置,空出一大塊空地。
顯然,沒有人願意坐在那裡。
何躍自然也不會過去,他上前幾步,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坐在導演身邊。
導演看著他,舉起手中一直握著的手機:「吃這麼久?來,看看我剛改的劇本。」
何躍有些納悶,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導演竟然還有心情去改劇本。
接過一看,手機上果然是劇本。
何躍早已經將劇本翻得滾瓜爛熟,只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台詞有了改動,原本的台詞後面,接了一句前後不搭的話。
『不要相信小王。』
何躍看嚮導演,導演和其他人閒聊著,看上去很正常。
可上面寫的話,卻讓何躍有些摸不著頭腦。
導演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句話?
難道他發現小王有問題?
何躍仔細一想,也覺得有些奇怪。
小王為什麼找自己和小龍,卻不找導演。
無論站在什麼立場,首先獲得導演的支持都是必要的,更何況,一直以來,小王都是以導演馬首是瞻。
可偏偏在現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將導演忘記了,這並不是小王的風格,除非他發現了導演有問題。
何躍回了一句,將剛才那句話刪除。手指移動間,螢屏上的劇本下拉。
幾乎在自己角色每一段對話中,都被導演加上了一句或幾句話。
為什麼?導演為什麼要這么小心,剛才的話也顯然是在提醒我,將他加的話刪除。
何躍很快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
導演是在告訴他:這木屋裡,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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