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蘇江與薛莊兩人,相隔著很遠的距離,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蘇江不動,是為了聚精會神,瞄準薛莊,給予致命一擊。
而薛莊不動,純粹是因為。
不敢動!
蘇江的給他的壓迫感太強了,導致薛莊現在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不斷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遮掩住他身形的樹幹並不大,剛好能夠覆蓋他的身軀,再多一點都不行了。
「瑪德,遇上敵人就算了,偏偏還是狙擊手。」
薛莊看著地上的彈痕暗罵,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土地上。
那是自己的對講機。
剛剛在躲子彈時,對講機從兜里滑落,掉在那裡。
薛莊眼神猶疑不定。
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到對講機,叫人過來救自己。
薛莊看了看對講機與自己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
但是......
哪怕距離再短,只要自己一露頭,必然要被秒。
「怎麼辦?」
薛莊喃喃自語,心中無比糾結。
拿,還是不拿?
然而,薛莊就在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頭頂上,一隻棕色的松鼠,正抱著一顆栗子小口啃著。
薛莊目光閃爍,萬一,對方剛才那一槍,只是恰好呢?
「家族勢力哪有那麼多神槍手?又不是軍方。」
「萬一那一槍,只是對方運氣好呢?」
「瑪德,我就不信安家能養出兩個狙擊手?」
薛莊不斷說服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剛要有所動作。
「砰!」
又是一發子彈,從薛莊的肩膀擦過。
要不是薛莊及時抽身,只怕肩膀要廢了。
而這一槍,也讓薛莊的心涼了半截,徹底絕望。
艹!
真他媽是神槍手!
薛莊這下徹底老實了,乖乖在原地罰站,再也不敢動彈。
「砰!」
又是一發子彈,這一槍直接把對講機給射穿,完全無法使用了。
見狀,薛莊頓時心如死灰。
得,唯一的希望也沒了。
等死吧。
薛莊已經在想遺言了,如果沒有人來救他的話,他包死的。
在這種環境下,被狙擊手占據了先機和主導權,基本翻不了盤了。
而薛莊不知道的是,蘇江在開出第三槍之後,就直接收起槍,敏捷的躍到地上。
看了一眼薛莊的方向,蘇江咂吧咂吧嘴,打道回府。
薛莊一直躲在樹後,蘇江也沒辦法,狙擊槍威力再大,也打不穿那麼粗的樹幹。
甚至,連樹的一半都射不穿。
這種密林下生長的樹,裡面含有許多水分子,把木質纖維鎖在一起,對子彈的抵抗力很強。
「你就慢慢待著吧。」
蘇江戲謔道,自己這三槍過後,薛莊一定只敢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自己就算走了又怎麼樣,他敢賭嗎?
賭自己走沒走。
賭錯了,就是一條命。
還是那句話,不賭,就是贏。
更何況,還有旺財盯著呢。
「大王,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華慶見蘇江出去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不由得疑惑道。
難道敵人沒來?
聽到大王這個簡稱,蘇江眉頭一挑,沒有說話,算是接受了。
「當然,敵人已經被本大王的瀟灑英姿給折服了,這會兒正站在原地罰站呢。」
華慶聞言,一臉不信,他覺得敵人肯定沒來。
「大王,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您真不要臉。」
「是,我不要了,給你吧,剛好你沒有。」
蘇江沒好氣道,怎麼說實話都還不相信呢?
隨後,他把目光看向李才,一樂:「喲,醒了,跳舞龍?」
只見李才皺著眉頭,在床上不斷的揉著自己的腦袋。
「......蘇江?你怎麼在這?」李才辨認了好久,才認出眼前站著的人是蘇江。
「我頭好暈,跳舞龍是什麼?」
「沒什麼,一種跳廣場舞的龍。」
「扯淡呢,哪有這種龍?」
「沒事,你以後會見到的。」
蘇江咧著嘴笑了笑,有些期待以後李才看到那視頻,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不行,那麼輝煌的時刻,必須選一個隆重的場合。
回去就把安家人全都聚起來,一起看!
華慶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告訴李才視頻的事情,但是看了一眼蘇江,又慫慫的把話憋了回去。
相比李才,他感覺蘇江更不好惹一些。
總有一種被大小姐盯上的那種感覺。
華慶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蘇江能跟大小姐在一起,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嘶——」
李才捂住腹部,那是他被玫瑰擊中的地方。
「瑪德,幸好老子穿了三層防彈衣,不然那一槍直接要了我的命。」
衣服扒開,蘇江看見李才那厚厚的防彈衣,嘴角一抽。
「你知道你會中槍?」
「不知道啊。」
「那你幹嘛穿三層,不熱嗎?」
「你要是拿著安柔給的護身符,你敢不穿三層嗎?」
「牛逼,這麼不吉利的東西,你也敢帶在身上?」
蘇江頓時對李才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你不中槍,誰中槍?
李才從兜里掏出護身符,扔給蘇江。
「這破玩意給你,我反正是不要了。」
「別給我呀!」
蘇江接過來,立馬驚得一身冷汗。
這玩意,拿著包中槍的。
「吱吱!」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旺財抱著栗子,靈活的跑了進來,跟蘇江匯報,說薛莊依舊在乖巧的站崗。
它這一進來,李才立馬把目光匯聚在它身上。
這場景,他怎麼這麼熟悉呢?
郊外,工廠,老鼠。
嗯,對上了。
蘇江靜靜看著旺財,良久之後,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吱吱?」?
不久後,等李才徹底恢復過來,幾人迅速離開,轉移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
而薛莊,依舊在原地罰站,不斷祈禱著自己的隊友能夠過來救自己。
他沒有發現,此刻在他的衣服兜帽中,赫然放著安柔的護身符。
這是剛才旺財折返回來,悄悄放在薛莊兜帽里的。
既然是個不吉利的東西,那幹嘛非要自己人拿著?
給敵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