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門世家,某個房間內。
西門莊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房門沒有關緊,留出了一條縫隙,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人緩緩的走了進來,坐在西門莊的對面。
「情況怎麼樣了?」西門莊閉著眼睛問道。
「剛剛確認了,鄧家……完了。」
男人滿不在乎道:「鄧家人趕回去時,鄧家上下早已經被暴動的實驗體給殺乾淨了,包括鄧元龍也不例外。」
「鄧家的兩個實驗體,再加上高家逃走的那兩個實驗體,一共四個脫離了掌控。」
「至於其他勢力……他們支援得很快,所以基本上都控制住了自家暴動的實驗體,暫時壓了下去。」
西門莊聞言,緩緩睜開眼睛,低沉道:「【魘】那邊,怎麼說?」
「它說,你這次的計劃讓它很滿意,希望下次還能繼續合作。」
「你見到它了?」
男人搖了搖頭:「那傢伙很謹慎,每次跟我聯繫,都是用寫好的紙條裝在信封里。」
「而且這次,它還跟我們提了個要求。」
「要求?說來聽聽?」
男人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它說,如果我們能夠替他抓住蘇江的話,它就答應幫助我們掌控京城。」
聞言,西門莊沉默半晌後,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待男人走後,西門莊右側的房門打開,裡面緩緩走出來一個人影。
「你都聽到了?」西門莊面帶幾分玩味的看著男人,喊出了他的名字:「衛良平,你覺得它的提議如何?」
衛良平關上房門,在他對面坐下,緩緩道:「蘇江不好惹,更別說活捉他了。」
「那小子,邪門的很。」
西門莊聞言,淡淡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要拒絕【魘】?」
「我的意思是,對付蘇江,得從長計議。」
衛良平低沉道:「我在延南跟那小子對上過幾次,幾乎每次都吃癟,而且你也知道,那小子有對付實驗體的手段,自身實力也異於常人。」
「依我看,既然【魘】對蘇江感興趣,那不如就讓他們倆打個兩敗俱傷,我們再根據情況應對。」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魘】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對我們來說是很致命的。」
衛良平低沉道:「我擔心的是,跟【魘】合作的,並非只有我們。」
西門莊聞言,喝著茶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目光緊緊盯著桌面,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之後,他捏了捏眉心,皺眉道:「跟【魘】合作的,包括我們在內,絕對不會超過三家。」
「而他們肯定也不知道【魘】的真實面目,否則【魘】早就跟我們切斷聯繫了。」
「至於蘇江……先放一放,等過兩天京城各大勢力商議時,再討論怎麼對付他。」
聽到這話,衛良平眼中的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
京城的各大勢力,每個月都會召開一次會議,來共同商討一些大事。
以往的他,都是代表著衛家去參會的。
可如今,衛家覆滅,他從延南狼狽逃回來,寄人籬下,帶著剩餘的人手投靠了西門世家。
「真是世事難料啊……」
衛良平內心自嘲一笑,誰能想到,京城事變以後崛起的衛家,會落得如此下場。
「好了,你也出去吧,讓我一個人想一想。」
西門莊下了逐客令,衛良平緩緩站起身來走出房間,輕輕把門給拉關上。
「哼!西門莊這老東西,還真是有夠謹慎的。」
衛良平眼神陰翳,低聲呢喃:「老牌家族又怎麼樣,時代早已經不同了,你們這些畏手畏腳的老東西們,早就該被淘汰了。」
衛良平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衛良平……」
……
京城,野外某個村子內。
蘇江三人來到一個小房子前,眼前這個房子,一看就是那種鄉下的農民自家修建的。
紅色的大鐵門上,用黑色的噴漆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數字「三」。
「這裡就是三號根據地了,蘇老大和紅老大現在就在裡面。」
曲沐側開身,然後看著蘇江道:「你自己進去吧,蘇老大說了,只能你自己進去。」
蘇江聞言點了點頭:「華子,你在這裡等我。」
隨即,他邁步走上前去,伸手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寬闊的院子,有假山,池塘還有一些綠植。
穿過院子,蘇江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呀?」
「我,蘇江。」
很快,房門被人打開,蘇江看見眼前之人一愣。
「你是?」
「蘇少您好,我叫高晨,是高家的人,不過我現在已經棄暗投明,悔過自新,為蘇老大工作了。」
高晨連忙笑著側身,讓蘇江進去。
蘇江嘴角微微抽搐,這事兒他怎麼沒聽說啊?
你們高家不是應該都跟我了麼,怎麼還搞分裂呢?
不行,回頭得跟老爹說一下,把高晨給挖過來。
不然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辛辛苦苦搶來了一畝地的白菜,結果發現這一畝地居然被分走了一半。
蘇江走進客廳,眼前的一幕讓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只見不遠處,鄭奕,蘇文東,紅佳雨和安興昌四個人,正圍在一張方形桌子上。
進行著某種激烈的棋牌競技運動。
「老安你能不能快點打?三個人等你半天了都!」
「催什麼催,老子現在是殘疾人,能不能關愛照顧一下……二筒!」
「槓!誰管你殘不殘疾,老娘的牌你要是敢胡,你另一隻手也別想要了……九萬!」
「不好意思媳婦,九萬我胡了,清一色。」
「蘇文東,你特麼不想活了是吧?!」
「不是媳婦,這最後一張牌了,不胡就沒得胡了呀……」
蘇江眼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朝著一旁的高晨問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打的?」
高晨聞言,小心翼翼道:「呃……打了有快半個小時了。」
他剛開始也覺得很離譜。
但事實就是這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