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法蘭西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謀求海外財富!政府中不乏有人認為過度著重於海外是一個錯誤的行為!」
熱羅姆波拿巴饒有興趣地詢問阿萊侯爵,他承認眼前這位苦主確實有兩把刷子。
「總統閣下,請恕我直言!凡是秉承這種想法的人都是鼠目寸光之人,他們只著眼於自己現有的利益,他們思考不考慮法蘭西民族的未來!」
阿萊侯爵語氣異常的激動,他手腳並用仿佛是為了更加突出自己話語的權威性。
從他的表情上來看,這位應該是大海軍主義的忠實擁護者。
就在這時,女僕將糕點與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過來,她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阿萊侯爵將糕點與咖啡一一放在桌子上。
熱羅姆波拿巴端起熱氣騰騰的咖啡,輕輕吹散了咖啡上的熱氣,抿了一口咖啡接著說道:「侯爵先生,現在我們在阿爾及爾的部分還處於可持續虧損階段!你是怎麼確信它們一定會盈利!」
「總統閣下,科學!」阿萊侯爵用篤定的語氣對熱羅姆波拿巴回應道:「我並不喜歡大革命,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大革命之後,法蘭西的發展已經開始騰飛。如果說我們將時間線拉到幾十年前,又有誰能夠預料到鐵路的發展。現如今鐵路的速度已經到了每小時15—20法里(1法里=4公里)的地步,我相信在未來這樣的進步只會越來越快,我的船隻也會越來越大。用來出口的東西也越來特多。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悔之晚矣!」
儘管阿萊伯爵的某些話存在著一定的問題,但是熱羅姆波拿巴不得不承認阿萊侯爵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20世紀為何會進行兩場世界大戰?還不是因為殖民地的利益分配不均,後發國家無法占據殖民地導致,工業品無法傾銷。
過多工業品沒有傾銷空間的情況下,國內市場就會陷入萎靡之中,失業過多同樣也會導致更多的動亂。👤💝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第一與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偶然中的必然因素,後發國家沒有獲得足夠傾銷的殖民地只能選擇放手搶奪。
「你的意思是我們出口的東西將會越來越多,然後必須要有足夠的原材料供應地以及傾銷空間對吧!」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儘量使用淺顯易懂的語言對阿萊侯爵說道。
「閣下,您說的沒錯!我認為法蘭西就應該學習英國,儘可能的占領更多的土地!如果說法蘭西能夠建立一批遠洋艦隊的話,那麼我們才能夠走的更遠!」阿萊侯爵對熱羅姆波拿巴回應道。
「可是我們的海軍遠不如不列顛的海軍!」熱羅姆波拿巴皺著眉頭對阿萊侯爵說道:「貿然建設海軍恐怕會引起不列顛的不滿!」
「閣下!」阿萊侯爵坦然對熱羅姆波拿巴道:「哪怕我們什麼都不做同樣也會遭來不列顛的惡意!當初的皇帝讓整個歐洲恐懼,我們只有將海軍武裝到不列顛不敢輕視我們的地步,他們才能夠靜下心來和我們談判!盎撒民族本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民族,他們的商人思維不會讓他們做虧本的買賣。」
阿萊侯爵的話讓熱羅姆波拿巴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思考片刻後的他突然想起阿萊侯爵的理論不就是後來馬漢口中的「存在艦隊」。
熱羅姆波拿巴又仔細思考了一下,歷史上存在艦隊成功的案例,他突然發現存在艦隊壓根沒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otl世界線的德意志第二帝國浪費了大量的金馬克製造出的、令德皇引以為傲的存在艦隊被不列顛直接堵在了家門口,最後以自沉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雖然阿萊侯爵對於遠洋艦隊的認知有一個很大的誤區,但是相較於同時代的人來說,他已經算是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這無疑刷新了熱羅姆波拿巴對於這個時代的認知。 (謁演 )
熱羅姆波拿巴的沉默不語讓阿萊侯爵的內心有些忐忑,他決定再向總統透露一個消息,他相信總統一定不會日理萬機的總統一定不會注意這個消息。
「總統先生,在我離職之前,海軍內部正在研發一款最新型號的炮艦!如果成功的話,我們就能夠以更優秀的戰艦對抗不列顛!」阿萊侯爵用激動地語氣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
「最近的炮艦?」熱羅姆波拿巴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鐵甲艦」三個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製造出世界上第一艘鐵甲艦國家就是法蘭西。
「沒錯!我們計劃外船體外側包裹一層厚重的鐵皮,同時運用蒸汽機作為動力……」阿萊侯爵對熱羅姆波拿巴滔滔不絕地說著。
熱羅姆波拿巴更加確信阿萊侯爵口中的最新型號炮艦就是未來的鐵甲艦。
如果說之前是基於愧疚的心理對他提出一些他補償的話,那麼現在的他不由得對苦主生起了愛才之心。
反正在「開放包容」的法蘭西從來沒有所謂的奪妻之恨,相反過度的迷戀自己的妻子而沒有情婦的話只會被人視為軟弱的象徵。
在「叛逆」的巴黎人民的嚴重,婚姻只不過基於兩者利益上的結合,只有情人才是自己心情的歸宿。
「總統閣下?閣下?」
阿萊侯爵的聲音在熱羅姆波拿巴的耳邊回訪,回過神來的熱羅姆波拿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對阿萊侯爵道:「實在很抱歉!」
「沒……沒什麼!」阿萊侯爵對熱羅姆波拿巴回應道:「感謝您能夠坐下來傾聽我的話!」
「侯爵先生!我有一個建議!」熱羅姆波拿巴對阿萊侯爵道。
「您說!」阿萊侯爵做出了洗耳恭聽的表情。
「侯爵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重新返回海軍!」熱羅姆波拿巴對阿萊侯爵說道:「我私以為像您這樣的人,不應該屈尊這裡!」
熱羅姆波拿巴的話令阿萊侯爵腦海一陣空白。
如果不是被強制退役的話,他當然不願意離開海軍。
「總……總統閣下,萬分感謝……」阿萊伯爵哆嗦著嘴,身體也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沒有什麼!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熱羅姆波拿巴對阿萊侯爵說著。
隨後,他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此時已經是早上7點30分,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宅邸的窗欞照射進來,照在了熱羅姆波拿巴的臉上。
在阿萊侯爵的眼中,熱羅姆波拿巴就像一位天使專門下凡來拯救他的靈魂。
「時間也不早了!我要返回愛麗舍宮了!」熱羅姆波拿巴起身向阿萊侯爵辭別。
「讓我送一送您吧!」阿萊侯爵趕忙起身送別熱羅姆波拿巴。
原計劃由自己親自護送總統的阿萊侯爵在將熱羅姆波拿巴送到城堡外之時,卻發現城堡外等候多時的馬車與馬車周圍的宮廷衛隊。
「侯爵先生,請留步吧!」熱羅姆波拿巴對阿萊侯爵回應道。
在阿萊侯爵的目送下,熱羅姆波拿巴乘坐馬車離開阿萊侯爵的府邸。
返回宅邸的阿萊侯爵連忙上樓,他停在了侯爵夫人的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請進!」侯爵夫人的聲音傳出。
阿萊侯爵趕忙進門,他看到了正在窗前觀望著窗外的侯爵夫人。
「你們……」阿萊侯爵忍不住想要詢問一下。
「怎麼了?」侯爵夫人轉頭微笑著看著阿萊侯爵。
「沒什麼!」阿萊侯爵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反正只是利益夫妻,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管她。
想到這裡,阿萊侯爵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另一方面,熱羅姆波拿巴並沒有按照他所說的立刻返回愛麗舍宮,而且以碰運氣的方式海軍部長大樓。
【熱羅姆波拿巴所任命的海軍部長是一個盡職盡責到家的人,經常四處前往港口檢查戰艦,在海軍部呆的時間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哪怕是這樣,他總能夠出色的完成任務。】
當熱羅姆波拿巴進入海軍部大樓之時,幾乎所有海軍部成員都看向了熱羅姆波拿巴。
「請問你們的部長在嗎?」熱羅姆波拿巴親切地詢問道。
「在!在!」海軍部招待人員小雞啄米式的點頭道。
「現在帶我去見他把!」熱羅姆波拿巴將海軍部國務秘書叫了過來,由他帶領熱羅姆波拿巴一同前往部長辦公室。
當熱羅姆波拿巴輕輕推開海軍部長辦公室大門之時,眼前的一幕令他都有些驚訝。
堆積成山的文件拜訪在部長辦公桌之上,文件與文件之間只留下一條縫隙,在這些縫隙之中,熱羅姆波拿巴看到了他所任命的部長。
此時的他正用雙手充當枕頭趴在桌子上,看樣子應該是熟睡了,懸掛在部長辦公室天花板上的吊燈蠟燭已經燃盡,只留下縷縷白色菸絲。
種種跡象推斷,海軍部長恐怕一夜都沒有休息。
國務秘書搖了搖頭,他想要過去叫醒他們的部長,卻被熱羅姆波拿巴拉住。
「你們部長一夜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