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章決定未來的前章(1)

  「這個世界往往只有庸人才會埋怨不公,而偉大人物永遠往往能夠創造出有利於他們的規則!

  在我看來,貴國的皇帝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物!

  法蘭西帝國在他的領導下已經取得顯著的成就!」

  身為功利主義者的俾斯麥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讚美盡數奉獻給瓦萊夫斯基與他背後的法蘭西帝國,只為了給他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對於俾斯麥的讚美,瓦萊夫斯基只有笑了笑,謙虛地對俾斯麥回應道,「俾斯麥大使,您過譽了!

  帝國只是在恰好的時間,做了恰好的事情!

  一切都只是時代的助推!」

  俾斯麥在聽到瓦萊夫斯基的回答後,眼前一亮,他握緊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兩下語氣愈發地激動地說道,「時代的助推!瓦萊夫斯基先生,您說的沒錯。

  你、我乃至我們身後的國家都身處在一個名為時代的浪潮之中,因此我們必須要把握住浪潮的方向,從而駕馭浪潮!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乘浪而起!

  任何一個妄圖忤逆浪潮的人和國家,終將被滔天地巨浪所吞沒!」

  「俾斯麥先生,您說的對!」瓦萊夫斯基先是贊同俾斯麥的觀點,然後又告誡了一句道,「不過,我還要補充一句!

  時代的浪潮就如同海上風浪,每一次出現往往都是突然降臨,很難被人把握!

  縱使有幸遇到這樣的浪潮,隨著浪潮一同出現的還有狂風和暴雨,這些足以將一部分(暗指普魯士王國)想要乘浪而起的船隻變為粉末!

  時代的浪潮雖然可以讓國家能夠以最快地速度得到它想要得到一切,但是稍有不慎同樣也會讓國家面臨傾覆的危險!」

  儘管瓦萊夫斯基的「告誡」充滿了善意,但是骨子裡還是認為俾斯麥與普魯士王國根本沒有辦法駕馭巨浪。

  確實,在以往的數個世紀之中,德意志地區所扮演的角色往往都是受害者,每一次大規模戰爭必然要蹂躪德意志的土地與生活在德意志地區臣民。

  打德意志人已經成為一種對毆打弱小者的嘲諷,這對於一個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東普魯士地區的馮·俾斯麥來說是多麼令人羞辱的句子。

  (雖然馮·俾斯麥自己也藐視德意志民族主義者,但是不妨礙他在德意志民族主義遭受到外界侮辱的時候,站在德意志民族主義者一邊。)

  「瓦萊夫斯基先生,您說的沒錯!」馮·俾斯麥不可置否地對瓦萊夫斯基說道,「在時代的浪潮之中,只有少數的國家能夠乘著這個浪潮起來,更多的國家則被這場浪潮吞沒。

  不過,我認為這並非是因為國力強弱的問題。」

  「你有什麼不同的觀點?」瓦萊夫斯基饒有興趣地望著眼前的馮·俾斯麥,他稍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對眼前的這個傢伙另眼相看,單是他在性格上就與皇帝有些驚人的相似度。

  他和皇帝都是那種做事比較霸道的人,特別是在自己下定決心做一件事之後,任何的困難都不會讓他們退縮。

  想到這裡,瓦萊夫斯基不由得為普魯士王國的攝政王默哀了幾秒鐘。

  畢竟,馮·俾斯麥要是真的如皇帝所說的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擔任普魯士首相的話,那麼馮·俾斯麥必然會成為普魯士王國迄今為止最為強勢的首相。

  一個強勢的首相必然需要一個相對弱勢君主,否則就會出現政令二元化的局面。

  因此馮·俾斯麥要是想要長期擔任首相,那麼攝政王必然要退縮。

  「瓦萊夫斯基先生,國力強弱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一個國家能否駕馭住這場浪潮!

  但是這僅僅只是一個方面,我認為一個國家能夠在浪潮中穩步前行的重點在於這個國家是否有一位清醒的領導者!」馮·俾斯麥對瓦萊夫斯基侃侃而談道,「請原諒我的狂妄自大!

  迄今為止,我否認為整個歐洲大陸只有極少數的政治家、君主能夠清醒地思考,以冷靜的思維驅使國家走向正確的道路。

  其他的君主與政治家多數只是渾渾噩噩地遭受時代的裹挾前進,等待著別人將命運強塞到他……」

  「那您認為有哪些國家的政治家擁有著這樣超前的思維!」被馮·俾斯麥勾起興趣地瓦萊夫斯基再度詢問道。

  馮,俾斯麥並未直接回答瓦萊夫斯基德問題,而是起身將放在桌子上葡萄酒打開。

  「來自波爾多地區的葡萄酒,瓦萊夫斯基先生要不要嘗嘗!」馮·俾斯麥將葡萄酒舉起詢問瓦萊夫斯基。

  「當然!」瓦萊夫斯基舔了一下略微有些乾澀的嘴唇,點了點頭對馮·俾斯麥回應。

  →

  從參加葬禮到現在,瓦萊夫斯基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馮·俾斯麥命令僕從從儲藏葡萄酒的胡桃木柜子里拿來兩隻高腳杯和醒酒器,然後葡萄酒倒在了醒酒器中交給僕從,僕從拿著醒酒器離開。

  過了一會兒後,僕從將另一隻裝有已經醒完的葡萄酒醒酒器拿到了俾斯麥的面前,依次將葡萄酒倒入瓦萊夫斯基與馮·俾斯麥的杯中。

  馮·俾斯麥與瓦萊夫斯基端起葡萄酒杯。

  「拿破崙陛下萬歲,威廉陛下萬歲!」馮·俾斯麥大聲地說道。

  「兩位陛下萬歲,法普友誼萬歲!」瓦萊夫斯基同樣也說道。

  兩隻高腳杯在半空中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隨後瓦萊夫斯基與馮·俾斯麥兩人將葡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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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的僕從連忙為瓦萊夫斯基與馮·俾斯麥甜酒,瓦萊夫斯基繼續開口對馮·俾斯麥說道,「俾斯麥先生,讓我們接著剛剛的話題!」

  「好!」

  就在馮·俾斯麥想要繼續和瓦萊夫斯基討論的時候,僕從突然走到了馮·俾斯麥的面前,小聲地湊到馮·俾斯麥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馮·俾斯麥面色一驚,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瓦萊夫斯基不動神色地詢問俾斯麥道,「如果情況緊急的話,我可以先行離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馮·俾斯麥搖著頭對瓦萊夫斯基解釋道,「我的僕從告訴我,登,梅特涅先生正在使館的大門口!」

  「梅特涅先生?哪個梅特涅!」瓦萊夫斯基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還能是哪個梅特涅,當然是梅特涅親王了!

  沒想到他的嗅覺還是那麼的靈敏,我們兩個剛一碰面,他立刻就得到消息趕過來!」馮·俾斯麥言語中暗藏著對於梅特涅親王的譏諷。

  「既然梅特涅親王這麼想要知道我們的談話,那何不將他請進來一起暢談!」瓦萊夫斯基對馮·俾斯麥提出建議道,「梅特涅親王好歹也是我們的前輩,他有很多的經驗都需要我們去學習!」

  「我也是這樣想的!」馮·俾斯麥深以為然,他馬上命令手下的僕從將梅特涅親王請進來。

  過了一會兒後,梅特涅親王在僕從的帶領下來到了馮·俾斯麥與瓦萊夫斯基的面前。

  剛一進門的他立刻就看到了馮·俾斯麥與瓦萊夫斯基擺放在桌子上的葡萄酒,總會略帶一絲歉意與調侃地語氣說道,「看來我這個糟老頭子來的不是時候!

  打擾到你們了!」

  馮·俾斯麥當即用熱情地笑容伸出邀請梅特涅親王道,「梅特涅閣下,您能夠抽出時間來這裡做客,我和普魯士使館的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榮幸!」

  「沒錯!」瓦萊夫斯基同樣也開口對梅特涅親王恭維地說道,「自從上次在巴黎與您見面後,我一直期待著和您的下一次相遇!

  原本我是打斷過段時間再去親自拜訪您的!」

  「你們兩個可真會哄我這個快要進入棺材的老頭子!」梅特涅親王同樣也喜笑顏開地對馮·俾斯麥與瓦萊夫斯基說道。

  隨後,馮·俾斯麥命令使館的工作人員將他放置在書房裡的胡桃木搖椅搬下來,「我聽說梅特涅閣下最喜歡的就是搖椅上討論國事,正好我的書房裡就有一把!」

  「俾斯麥先生,你有心了!」梅特涅親王對馮·俾斯麥回答了一句,眼神中對後輩的欣賞與一絲絲嫉妒。

  站在一旁的瓦萊夫斯基臉上露出了一絲絲驚詫。

  馮·俾斯麥為梅特涅親王準備胡桃木椅子這件事本身並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是卻能夠代表著俾斯麥在情報方面的造詣。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知道梅特涅親王的習慣。

  一個優秀的外交人員不僅要精通的外交業務,同樣也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絡。

  這套情報網絡能夠讓外交官迅速地同他想要建立的國家建立外交關係,同時也能夠通過這套情報網絡將一些官方無法傳達的話,傳達給想要傳遞的對象。

  【例如:塔列朗在擔任外交大臣期間,通過收受賄賂的方法為反法同盟傳遞部分拿破崙帝國的情況。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讓野心勃勃的拿破崙能夠稍微消停一些。】

  塔列朗也好、梅特涅也好,都是精通此道的高手。

  現如今,俾斯麥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也不落後於上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