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清把離開了雲苗村之後,自己與景琛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大麥無語的搖搖頭。
無論是從司清講述中的神態、眼神,還是語氣,其實都已經說明了她為景琛搭建的那扇窗、那扇門,早就已經構建好了。
差的無非就是對方走進來而已。
那既然別人不走進來,你可以邀請他啊。這樣總比,在默默無言中,再把那份想要跟對方走到一起的心收回要強。
就像自己。
況且,郎情妾意的這般明顯,耗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個,再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結合一下,大麥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感受著杯壁上縈繞的餘溫,開口說道:
「司清,其實女人子表白不丟人。現在好多甜寵劇里,都是女方先邁出第一步的,要不你試試?」
「再不行,你」大麥說著,眼神偷瞄了一下許紅豆,抿嘴道:「再不行伱學學紅豆姐,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文濤哥攥在手心上,這不也挺好的嘛。」
「大麥!」
她說完,司清愣神還沒說什麼,許紅豆倒是先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什麼叫學學我一不做二不休,那馬爺還說三不猴,四不為呢.
「紅豆姐,你知道我的意思。」大麥嘿嘿笑著,身子往後躲閃了一下,生怕嗔怪著看著自己的許紅豆會突然撲上來,「不許生氣,不許動手哦。」
見大麥躲避又耍賴,許紅豆剛抬起的手,也只好停在了半空中,她嗔目切齒的瞪了大麥一眼,再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被對方這麼說的她,心裡感覺怪怪的。怎麼好好的,自己像個模板教材般,被拎出來說事呢。
雖然雖然她自己也清楚,自己能跟張文濤走到如今,確實離不開自己在一些方面的主動與妥協。
可說出來,終歸是難為情的嘛。→
她心裡也認可,大麥這個主意。現在的這個社會,是女方先提出來的,還是男方,其實並不重要了。
關鍵還是在於,倆人如何經營起未來的生活與婚姻。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是那個人足夠的對你好,足夠的愛你與在意你。
想到這點,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司清,許紅豆也難免的勸說了起來,她的想法倒沒有大麥那麼的大膽,而是覺得司清可以考驗考驗景琛到底是什麼態度。
如果他確實是因為性格原因,明明心裡很想,卻說不出那種羞澀的話語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哎,再說吧。」
聽了倆人的話,司清抬眉琢磨了一會兒。她心裡也明白,對方這段時間的表現,足以證明這是一段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感情,倆人之間也是有緣份的。
璟園的相遇,或是雲苗村的相逢,都足以說明這一點。
可,對方為什麼在不說明心意的情況下,表現的這麼殷勤呢?對於這一點,許紅豆跟大麥也聳肩加搖頭。
一晚上的討論,最終的結果就是:男人的心思你別猜,因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他們表現的比女人還要扭捏。
「難怪你說,你是她的。」
已經來到了酒店辦理完入住,聽景琛把多年前的事情講述出來,坐在酒店房間裡的張文濤感慨的點點頭。
真是美妙的緣分啊。
沒想到,司清那傢伙看似精明,實則跟個笨蛋沒啥區別。竟然花9999買了個最初只標價99的工藝品,還當成寶貝的一直帶在身邊。
「是啊,我現在只是在支付她當年.」
景琛說完,心裡也有一種難得的輕鬆感湧上心頭,仿佛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兒大石被他搬開了一般。
可當他的話還沒講完,張文濤就好奇的出言打斷了他:「那你耗著幹嘛呢?你不怕她以後知道了,你連利息都支付不起?
我跟你說,女人在這方面可會算計了。」
「算計?算計什麼?」景琛疑惑的看向張文濤。
張文濤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故作玄虛的說道:「小景啊,這個哥哥作為過來人,就要好好給你講講了。這女人啊.」
剛說兩句,張文濤注意到景琛在他開口說話後,臉上的疑惑淡淡的抹去,又要變成死板臉,於是便停下了話頭,笑道:
「這樣,你給哥笑一個,哥給你講怎麼樣。再怎麼說,這也是我用血淚換回來的經驗,總不能白白便宜了你。」
景琛聞言一愣,他狐疑的盯著對方,尋思到眼前這個不似以往,稍顯有些沒正經的傢伙能找到許紅豆這樣的老婆,肯定還是有值得學習的地方,於是盡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然而,令景琛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微笑過後,張文濤就給了他個厭惡的表情,仿佛嫌棄他的笑很難看。
「算了,說多了你也學不會。」張文濤擺擺手,說道:「咱們男人啊,追女的要發揮自己的優勢。你看我,做的一手好菜,心思又比較細緻,還肯拿出時間陪對方。
這慢慢的,許紅豆就發現離不開我了。」
景琛順著張文濤的思路想了想,點點頭,「我一直就是這麼做的。」
「所以說啊,人做事最重要的是什麼,貴在堅持不假,但也要勇於表現。」
張文濤話語間,有種自鳴得意的感覺自然的抒發出來,不管他跟陸遠也好,還是徐文昌討論起許紅豆來,他都由衷的佩服自己,聽著他們對許紅豆的讚美,他感覺其實他們是在變著法的誇讚自己一般。
這種話聽多了,他也就逐漸的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心理。那就是他其實很懂得追求女人,尤其是像許紅豆這般的好女人。
因為這樣的女人要的不是物質,也不是虛榮。而是平淡的生活中,那安安穩穩的幸福,與偶爾的浪漫。
她們其實更在乎的是,你心裡有她。
聽了景琛的描述,再加上自己對於司清的認識,張文濤覺得她跟自己的老婆許紅豆,在某些方面有些類似。儘管這個司清總把賺錢跟工作放在首位,但那也是因為房貸等現實原因。
歸根到底,她猶如一朵蓮花,在銀行的那個大環境中,靠著自己的堅韌與努力,需要人呵護的一朵蓮花。
那怎麼呵護這朵『蓮花』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讓她習慣我在她身邊,讓我主動的去找她。而不是讓她跑過來見我?」
沉思片刻,景琛若有所思。
「那不然呢?你看你把她叫到你家來吃飯,跟你給她去送飯不是一樣的嘛。但給她的感覺是不同的啊。」張文濤見景琛有所感悟,不禁眼中帶亮。
「可我沒有車。」景琛搖搖頭。
「呃」張文濤一聽,兩眼一抹黑。合著這傢伙連個車都買不起啊,那還是別耽誤人家司清了。
壞了,自己沒考慮到這件事就瞎攪和,萬一景琛的經濟狀況不好,把司清害了咋辦?這當朋友相處,可跟交往不一樣。
突然想到這點,張文濤就開始琢磨怎麼往回找補。
景琛家雖然大,但他記得那片地石天冬提過,是農村集體用地,買賣起來很麻煩。想來這傢伙連個車都買不起,又是搞藝術的,手上肯定沒錢。
司清獨自打拼就已經不容易了,萬一萬一倆人真在一起了,這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還不夠天天吵架的呢。
「要不我直接表白吧,你覺得呢?」
見張文濤不說話,景琛暗忖了一番,他覺得張文濤說的對,自己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即便表白不成功,也應該給司清一個說法,不能這麼不清不楚的。
如果司清肯同意交往,以璟園裡,他的那些房子的租金,也能夠他跟對方日常所需,過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生活了。如果司清對他沒有那種心思,就以朋友的身份好好相處,也.也挺好的。
「你可別!」張文濤一驚,趕緊說道:「兄弟你聽我一句勸,表白這種事可不能隨便來。
司清這麼好的姑娘,你可不能逼人家啊。萬一人家對你只是有好感,但沒到那個程度,你這不是讓人家為難嘛。
咱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對吧。」
景琛遲疑了一下,心有所悟的他又長出了一口氣,剛剛燃起的勇氣慢慢的消沉了下去。
是啊,自己怎麼能逼司清呢。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讓他不自覺的用手指搓揉起手腕處的傷痕。
凹凸不平的疤痕,仿佛在提醒著他,你配的上司清麼?你能守護好她麼?
又過了許久,沉下臉的景琛緩緩的點點頭,像是屈服於了內心裡的疑問,又像是覺得張文濤說的有道理的他喃喃道:
「你說的對,可那我能做什麼呢?」
「你這樣,你聽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這個能行?」
「那必須的啊,我當初就是這麼表白跟暗示的,我跟你說我家紅豆她沒少吃我給她做的甜點,而且每次她都能領會到我的用意。你先含蓄的再表達一段時間,看看司清什麼反應。做大事的男人,不能急於一時。」
「可是你剛才還說不要耗著」
「咱這不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麼,相信我,你看紅豆現在都離不開我對吧。」
「那行,我試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