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張明宇想要租住有風小院幾天,許紅豆跟謝之遙不禁交換了一下眼神。
「可以啊,小院歡迎你。」
謝之遙想了一下,同意了下來。
過程中,他儘量表現的不那麼勉為其難。如許紅豆所言,對方現在是真心的希望了解村子,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對方深入的了解一下。
「那我跟劉總去打聲招呼。」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張明宇陽光的笑容下,有那麼一種自鳴得意的感覺。就好像,他一早就有預料到,對方不會拒絕他這個要求。
事情雖然不大,但那種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很享受。
看著對方離開前顯露出來的這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謝之遙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看來,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心思他們也有。」
許紅豆看一眼面前的謝之遙,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她覺得,這個樣子很累,就好像一件很純粹的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起來。
而是什麼,最容易讓一件純粹的事情變得複雜呢?
錢。
這個字眼在許紅豆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她看向眼前這片波光粼粼的目光也逐漸複雜了起來。
今後的雲苗村,也會因為『錢』的湧入變的庸俗起來麼?
她不知道答案,但感覺大抵會吧。
那自己呢?
「你要在小院住幾天?!」聽到張明遠最終的決定,司清再次表現出了驚訝,驚訝在於對方真的是認真的,而不是開玩笑。
而聽到同樣消息的黃欣欣在詫異的同時,將目光放在了劉總跟他的愛人身上。倆人倒是很理解對方的這種選擇,為此還感謝了一番謝之遙這邊可以幫忙提供住宿。
「怎麼,不歡迎我啊。」等老劉他們繼續開始拍照之後,張明遠溫柔的看向司清。
「那倒沒有。」司清抿了下嘴角。
一個陽光帥氣,事業有成的異性忽然在自己面前做出這樣的決定跟舉動,要說沒有讓她眼前一亮,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吧,她總覺得怪怪的。就是,認為對方此舉不單純,又覺得好像在這個過程中自己被利用了一番。
與張明宇這種做派相比,她更喜歡景琛的那種真誠。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而說一不二的張文濤,等到晚上的時候,也迎來了自己的憂愁跟煩惱,胡有魚這個傢伙太不靠譜了。
帶著阿黛爾從老香格出來,在酒店門口攔了一輛車,倆人就來到了胡有魚發來的定位地點。
一開始的時候,張文濤還以為起碼是一個小型的演唱會。
結果來到現場才發現,壓根就是一幫他聽都沒聽過的樂隊跟歌手組織的活動。
現場的人倒是不少,可都是穿著時尚,來約會的年輕人。
這讓無論是穿著卡其褲白襯衫的他,還是衣著得體的阿黛爾都與周邊的人跟環境格格不入。→
好在,門口有一家賣咖啡跟熱狗的攤位,有幾把椅子跟桌子可以供人休息。
活動晚上8點半開始,聽了一兩首扯著嗓子唱出來的破民謠。等到胡有魚上台唱了兩首爛歌之後下了台,張文濤的興致也就全無了,反倒是阿黛爾滿臉獵奇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見胡有魚從後台走出來,他跟阿黛爾打了一聲招呼後,就來到相對安靜的門口等對方。
背著自己吉他的胡有魚,一邊咳嗽一邊低頭耷拉著腦袋的走過來。剛才他的歌,實在是太差了,觀眾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自己也很失望。
「什麼情況,你自己的歌不是挺好聽的麼,怎麼不唱?」
聽到特意趕過來捧場的張文濤劈頭蓋臉的問題,本就鬱悶的胡有魚長嘆一口氣,一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邊吐槽道:
「別提了,走,陪我出去喝一杯去。」
張文濤「嗯」了一聲,被推了一下的他率先走出了這間由廠房改造的活動現場。
「老闆,給我來個雙倍的濃縮美式。」胡有魚點完自己要喝的,把頭看向張文濤。
「冰美式,謝謝。」
張文濤說完後,掃了一下碼,期間胡有魚又咳嗽了兩聲。
「嗓子不舒服就別喝咖啡了。」張文濤關心道。
胡有魚擺擺手,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事,是剛才在後台的時候他們抽菸太多,被嗆到了。」
點了下頭,張文濤從攤位老闆的手上接過咖啡後遞給了對方說道:
「說真的,剛才台上的歌,真沒伱的那首《風》還有另外的那首好聽。」
「嘿,誰說不是呢。」胡有魚聽到這聲真摯的安慰,聳聳肩膀調侃道:「那人不讓我唱,只能怪觀眾沒有耳福咯。」
「嗯?」
胡有魚剛把話音落下,旁邊的座位上就傳來了一聲醉意的聲音,只見一個一身低胸白色薄衫,白裙,微卷披肩發的女人雙眼迷離的抬頭看著他倆,笑道:
「怎麼就沒有耳福了,你,唱給我聽聽。」
張文濤聞言看了兩眼,女人歲數跟阿黛爾差不多,風韻猶存的那種,尤其是低領處的那抹白跟拿著酒杯的模樣,很有一種嫵媚的感覺。
短暫停留了幾秒鐘,張文濤就收回了目光,跟胡有魚說道:「走吧,你這是結束了?」
「沒有。」胡有魚忽然像來了精神一樣,把自己的咖啡遞給了張文濤,示意他幫忙拿著一下的同時說道:
「只要有觀眾,我的表演就沒結束!」
「擦,你可是真的賤!」張文濤心裡腹誹道,「還挺會給自己找理由,明明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胡有魚才不在乎張文濤鄙夷的目光,他稍微清了一下嗓子,走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搔了一下頭髮,露出自認為很帥氣的笑容:
「姐姐,你真的要聽我唱歌?」
「唱!」
女人瞥了一眼對方,醉醺醺的說道。
得到答覆,胡有魚想都沒想,就直接把背在身後的吉他轉了過來,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弦後,非常用情的張開了口:
「晚霞把天空紅透
海面迎著風
落日多溫柔
山躲進雲的褶皺
放映一個夢
與星辰邂逅
當晚風吹走短暫的不朽
和忙碌的白晝
閉上眼找到呼吸的理由
沒落空的手.」
嘈雜的攤位前,隨著胡有魚乾淨的嗓音,人群漸漸的聚集了起來,其他椅子上正在閒聊的客人也停下了嘴頭上的話題,看了過來。
在最後的幾聲啦啦啦中,張文濤拿著咖啡細細的品味著這首他從沒聽對方唱起過的歌曲。
好像,緩慢旋律的音符,純粹乾淨的歌詞才是民謠打動人心的原因。
但是這個活動的現場,怎麼會有狗叫?
好奇中,張文濤皺眉左右看了看,並沒有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
「啦啦啦~在世界的盡頭
啦啦啦~一切都在身後」
有人記得胡有魚唱過的這首歌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