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魚走了。
他慢悠悠的上樓,背著吉他下樓後走出小院,廚房裡正被許紅豆盯著洗碗的張文濤,看到他這副德行就來氣。
可是,能怎麼辦呢。
自家的女人不疼愛自己,非讓他沾下陽春水。
他又能對這個仗勢欺人,臉都不要的油膩男說什麼呢…
而胡有魚走出小院後,也長出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沒想到張文濤這個矯情的傢伙,連洗個碗都要矯情一下。
還好有人收拾他。
許紅豆也注意到了張文濤臉上的不悅,輕聲道:「你說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不就是洗個碗麼。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哈?」
張文濤嘴角抽抽,什麼叫幼稚?這是原則問題!
廚子可以刷鍋,但絕對不能洗碗!
他剛要爭辯,許紅豆又把一隻髒盤子遞過來說道:「你趕緊洗,洗完了我拿著電腦去伱屋,看完了綜藝咱倆早點休息。
你要早點睡,聽到了沒有。」
張文濤聽傻了,錯愕道:「你要來我屋?」
許紅豆點頭,示意對方沒聽錯,她剛才聊天看照片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盤算。
光靠手錶來監督外,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下場。
「那我馬上,你先去準備牛奶。」張文濤應了一聲,心裡一喜的他趕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綜藝?
才沒興趣看,一個廚師帶著一幫明星開餐廳,有啥可看的。
但許紅豆竟然肯到自己房間來一起看綜藝。
張文濤想到就暗自欣喜。
雖然知道對方晚上肯定不會留宿在自己的房間裡,但肯過來的意思,就說明隨著感情的培養與加深。→
很多事情,最後都是水到渠成的。
許紅豆看到對方,從不情願的表情馬上變成了眉飛色舞只靠自己一句話。
帶著笑意的眼睛看了他幾秒鐘後,扔下了一句「幼稚」,就走去了餐廳。
不一會,她拿著牛奶走了過來。
在煮奶的小鍋,倒滿,在火上加熱的同時,拿來了兩個杯子,擠進一些蜂蜜後,端詳的站在一旁等牛奶燒開。
片刻的功夫,她就端著兩杯牛奶先行上了屋。
而被扔在廚房的張文濤,還在勤快的刷著碗。
今天的碗,他刷的格外的仔細跟認真,生怕等下許紅豆下來檢查的時候,有絲毫的不滿意。
廚子刷碗怎麼了?
廚子不光會刷碗,還刷的賊乾淨。
肯定完自己的勞動成果後,張文濤用廚房紙擦著手。
細心的把廚房跟餐廳里里外外又檢查了一遍,帶著笑臉就上了二樓。
許紅豆如約已經在他的房間裡等著他。
5號房子的沙發沒有6號房子那麼大,倆個人一起坐下的話,稍顯有些窄。
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沙發上一起看節目的張文濤有些不適應。
因為他自己一人的情況下,一般都是『葛優躺』。
而現在,只能規規矩矩的捧著熱牛奶,一邊喝一邊陪披著披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許紅豆一起看無聊的綜藝。
許紅豆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有趣的地方還會捂著嘴笑。
但張文濤看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一個廚房的負責人,在餐廳,怎麼可以聽店長的呢?
何況這個男店長,還是個外行。→
即便是綜藝節目請來的明星大咖,但廚房做什麼,就應該由廚師說了算,前面只需要配合廚房就可以了。
抱著這種思想的他,每當看到店長或者其他明星店員,與專門過來助陣的廚師較勁的時候。
張文濤都忍不住翻白眼。
無論是他在法國的餐廳里,或者是現在孫小薇的店。
要是有個服務員敢這麼跟廚師說話,早就被拎著脖領子扔出去了。
這種固有的觀念認知,並不是因為他看不起前面服務員的工作。
而是,長期工作帶來的認知。
在國外,很多餐廳的主廚就是餐廳的老闆。
米其林餐廳也極為普遍。
再加上他混跡的圈子,跟國內的僱傭制度完全不是同一套理念。
所以當看到熟悉事物的時候,他主觀上,會依靠自己的經驗去判斷對錯是非。
這就導致,他很難靜下心來去欣賞眼前的綜藝。
等讓張文濤蛋疼不已的綜藝看的差不多後,許紅豆也開始犯困了。
她打了一個矜持的哈氣,面色平靜的靠在張文濤肩膀上,問道:「你今天準備什麼時候休息?」
張文濤看了眼手錶,才10點不到,於是想了想回答道:「11點怎麼樣?」
「可以,那我再陪你一會兒。」許紅豆喃喃的說道。
張文濤想了想,把自己的電腦拿過來放到腿上,打開的同時淡淡道:「那我趕緊看看今天有什麼郵件要回復。」
「你每天都要回覆郵件麼?」
「不一定。」
當著許紅豆的面,張文濤絲毫沒有避諱,輸入了自己的開機密碼。
他的開機密碼就是他的生日,或者說他基本所有的密碼都給跟他的生日有關。
「你果然幼稚,密碼都設的這麼簡單。」
看過張文濤護照跟證件的許紅豆只是稍微一注意,就發現了這個小細節。
被對方嘲笑了的張文濤訕訕的說道:「那沒辦法啊,歲數大了記不住太複雜的數字。」
說完,他掃了一眼自己的郵箱。發現又都是各種 VIP的宣傳郵件後,他就合上了電腦,放到了一邊。
許紅豆趁著這個空檔,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刷起了微博熱搜。
倆人很平淡的靠在一起待了一會兒後,許紅豆打了第二個哈欠。
張文濤按著肩頭的柔軟,側過身來把對方輕輕的摟入懷中。
在對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口,然後湊到對方的耳邊。
許紅豆有些吃驚的看著對方,心裡忽然有些緊張,尤其是耳邊微微穿過髮絲跑到耳朵里的熱浪,讓她感到臉頰有些發燙。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搞這樣的突然襲擊。
雖然倆人做過很多親密的互動了,但是…
保持著清醒的她,想矜持的推開對方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對方低沉的嗓音。
「要不,我們早點睡吧,好麼?」
許紅豆:「……」
……
第二天,清晨的天剛蒙蒙亮。
昨晚早睡的張文濤伸著懶腰打著哈氣,就下樓來到了廚房。
一個人影的出現,嚇了他一大跳。
大麥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睡眼朦朧的燈也不開,在廚房跟餐廳里走來走去。
「你怎麼在這?」
倆人隔著廚房的露台,互相對視,然後異口同聲的問出心裡的疑惑。
與張文濤疑惑當中帶有一絲驚訝不一樣,大麥是純純的疑惑。
她最近觀察過,張文濤自從跟紅豆姐一起跑步之後,基本上都等太陽出來之後才會鑽出屋子。
而且,有的時候他下樓,紅豆姐已經在廚房裡做好了咖啡等他了。
「我昨天下午回來一直睡覺,然後吃完晚飯又睡覺,今天早上3點多睡醒了就睡不著了於是就寫稿子。」
大麥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中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也不知道是困,還是單純的沒精神。
「那你怎麼不開燈?」
張文濤走進餐廳,順手把燈開,問道。
「我就是想下來找點吃的,順便熱杯牛奶,然後就回去。」大麥說完,晃了晃手上的青團跟拿著的一桶牛奶:
「文濤哥你要不要喝?」
「幫我倒杯冰的吧。」
「對了文濤哥,你今天這麼早起幹嘛?」
「給紅豆做烏米飯補補。」
「烏雞?補補?」倒牛奶的大麥重複了一句,然後猛的看向張文濤驚訝的問道:「文濤哥你跟紅豆姐該不會……」
「沒…你想多了,是烏米飯,不是烏雞!」張文濤搖搖頭,委屈的伸出自己的手又看了看。
上面還是兩排清晰的牙印…
這個可怎麼好,萬一上班的時候讓人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