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個!」
張文濤聽了,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鶴慶火腿,腿部彎曲,外形圓整,故名又叫圓腿或盤腿,是白族群眾用廄養的油葫蘆豬當中,皮薄肉嫩的豬後腿為原料,最肥的不超過50公斤…一般要醃製3年左右。
50公斤一條腿,醃製風乾完一般16-20公斤左右。
4個就是……
對西班牙跟義大利火腿更為熟悉的張文濤聽到許紅豆要買4個的時候,愣愣的看著許紅豆纖細的宛如藕節一樣白皙的胳膊。
隨即問道:「4個會不會太多了。」
許紅豆蹙眉看了一眼張文濤,解釋道:「不多,我算過的。我爸媽跟我姐一個,南星爸媽一個,你姑父姑姑一個,咱們一個。」
她這話,不光是說給男友聽,也是解釋給給鳳姨跟阿昌叔。
張文濤怔怔的聽著,心裡感慨許紅豆內心的細膩。如果是他想要幫助一個關係好的人的話,可能會很直接,直接帶著一些錢交到對方的手上。
就像,瘋子去徒步之前,他選擇直接轉帳給對方,讓瘋子以備不時之需。
而許紅豆則不同,她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既能讓對方感覺到溫馨,也不產生牴觸的情緒。
卻也能讓人明白,她善良的心意。
……
小院裡,洗完碗的胡有魚收拾好了廚房,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去酒吧。
而是坐在院子裡,在黃暈的燈光中發起了呆。
馬爺支棱起來了,重新開始踏上了事業的征途;大麥也忙於宣傳片的劇本,把自己熱情的投入其中;就連他一直覺得矯情的要死的張文濤,現在也收穫了甜美的愛情。
平日裡,這個時候小院裡總是會稍顯的熱鬧一些。
大家偶爾聚在一起吃吃飯,喝喝茶,聊聊天。而現在,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這讓他有些落寞的盯著東邊剛冒出頭的月亮,凝視了很久,琢磨不透自己的未來與愛情之後,末了重重的嘆了口氣。
「咦,胡老師,怎麼就你在院子裡啊。紅豆姐呢?」
剛進門的大麥,臉上有些疲態,但更多的是歡喜。她覺得自己接受邀請,參與到宣傳片這個小小的項目里,是一件很好的決定。
因為,她發現自己跟筍子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可以分享。
也有太多的觀點可以交換。
這種建立在靈魂交流上的友誼,與許紅豆、娜娜、張文濤,包括眼前這個住在她隔壁的胡有魚之間的友誼都不一樣。
「你紅豆姐啊,跟伱的文濤哥倆人,去餵村子人吃狗糧去了。」胡有魚淡淡的說道。
大麥聞言有些驚奇:「啊,文濤哥今天這麼早回來?」
「嗯,對了。」胡有魚頭也不抬的說道:「冰箱裡有他帶回來的青團,你去嘗嘗,味道還挺好吃的。」
「哦。」
大麥應了一聲,肚子稍微有些餓了的她,拿著手裡的東西,快步的來到了餐廳。
把東西放在擦乾淨的餐桌上之後,走到了冰箱前。
打開,遲疑了一下後,拿好包著的青團來到院子裡。
「給,你也吃一個吧。」大麥說著,就把手裡的青團伸到了胡有魚眼前。
她剛進來的時候,看的出對方死氣沉沉的。
覺得雖然這個傢伙油膩了一些,但終歸也是朋友。而感到朋友帶來的溫暖的她,想把這份溫暖傳遞下去。
因為這是風的義務。
「啊?」胡有魚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眼大麥,接過來後抿嘴道:「謝了啊,大麥妹妹。」
大麥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仔細的撕開青團上面的保鮮膜後,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了鼻腔,她懷著好奇聞了下,說道:「好像有股草的味道。」
「嗯,文濤說這個綠色是艾草汁染上去的。」胡有魚也扒開保鮮膜,吃了一口後問道:「對了大麥,你們明天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雨鞋跟雨衣都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啊。」大麥答道。
「哦,那就行。」胡有魚點點頭,把不大的青團三口兩口的吃掉,糯米粉的麵皮嚼起來很軟糯,豆沙餡的甜膩又恰到好處。
吃完,咽下去後,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的他笑道:「明天,文濤也去,他明天休息。」
「真噠?!」
大麥聽到後很開心。
今天在討論的去摘蘑菇的時候,她就有些小小的擔憂這方面。
萬一…文濤哥因為紅豆姐跟謝總走的太近了,吃醋了怎麼辦,畢竟…紅豆姐這麼漂亮,文濤哥又那麼的矯情。
而且,她見過矯情的張文濤吃起醋來是什麼樣子。
一個習慣了什麼話都不說,藏在心裡的人,好不容易打開了心扉之後,再矯情起來。那肯定……
想著想著,大麥忽然眼前一亮,拍了一下胡有魚的肩膀說道:「我先上去寫稿子了啊,我忽然有了靈感。」
說著,她呲溜一下就往樓上跑去。
胡有魚還沒回話,就見對方鑽進樓梯,趕緊喊道:「大麥,你吃飯了麼?」
「沒呢,我先不吃了。」
大麥在樓道里一邊喊一邊上樓,然後剛在二樓的露天的走廊閃了一下身影,就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剛進去還沒一分鐘,就又慌張的跑了出來,嘴裡念念叨叨的焦急道:「我的電腦呢?我的電腦呢?」
然後又在胡有魚詫異的目光中,「噔噔噔」的跑了下來,從他身邊小跑去了廚房。
「你慢點!」
見她慌裡慌張的樣子,胡有魚忍不住的叮囑。
「還不是因為你。」又小跑回來的大麥,氣喘吁吁的凶了一下胡有魚後,就又返回了自己的住著的小木樓。
「我?」胡有魚怔怔的指著自己,無奈的自嘲道:「我啥都沒做啊。」
……
黑夜裡,一頭白髮的阿昌叔背著筐樓,裡面裝著自己的的兩個火腿。
後面跟著捂嘴偷笑的許紅豆,跟一手一個火腿的張文濤。
「你好好拿,不要碰髒了。」許紅豆看著張文濤嫌棄的攥著火腿的根部,惱怒的小聲責怪道。
她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巷子裡,阿昌叔還是聽的真真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對倆人靦腆的笑了笑:
「要不放在筐里吧。」
「不用的,阿昌叔。我就是好久沒這麼拿過火腿了。」張文濤笑道。
火腿的表面潤滑,又乾燥,一般都是提著繩子的部位拿,或者直接裝好。但張文濤嫌繩子太勒手了,所以攥著腿部。
可拿久了,感覺手上黏糊的,不舒服。
「阿昌叔,你不用管他的。」許紅豆也擺手,微笑著說道:「他就是沒正經。我還要謝謝你帶我們去塑封。對了,阿昌叔,你這個筐可以借給我一下麼,明天用完了還給你。」
「可以啊,一個筐子,你們拿去用好了。你們鳳姨天天編筐子,這個筐子很結實的,到時候等再編好,我給你們送兩個過去。」阿昌叔笑道。
「不用的,阿昌叔。我們就是明天上山采菌子,想用一下。」
「采菌子…」
月色里,聽了許紅豆的解釋。
阿昌叔臉上靦腆的笑容,不著痕跡僵了一下,淡淡說道:
「那你們上山,可一定要多注意。」
「有些地方,一定要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