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還在聊著晚上的事情。
胡有魚一條短褲,一件體桖,腳上踏著一雙人字拖,頭髮蓬鬆看起來還油膩膩就走了過來。
身上一股頹廢的勁兒,別提多邋遢了。
「胡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大麥睜著大眼珠,有些吃驚。
「哎,大麥,娜娜。」
胡有魚應付了一聲,走到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看倆人在吃早飯,摸了摸肚子,感覺空蕩蕩的,於是說道:「給我來一碗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還好吧。」大麥連忙點頭。
娜娜也覺得奇怪,胡有魚這是又把酒吧唱倒閉了?
昨天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胡有魚非常的鬱悶,這幾天他陪著張明宇逛了逛大理的幾個地方,花銷不用愁,還好吃好喝好待遇。
唯一要做的就是,只需要騎著自己的小摩托載著對方去玩就行。
可是,他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這幾天,別說姑娘了,就是連大媽看到他倆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跟他說話。
張明宇愛笑,打扮的也乾淨,長的帥氣還有學識,再加上身上的那種氣質,一看就是個年紀輕輕就已經邁進了人生巔峰的那種人。
而他呢.
被大麥問了兩句之後,胡有魚想起自己跟張明宇之間的對比,更頹廢了。→
「別提了,大麥,謝謝你啊。」
坐下來的胡有魚,看到大麥給自己打了一碗米線,聞了聞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悶氣。
大麥回了一句「沒事,伱快吃吧」後,用眼神稍微關心了一下後,就接著跟娜娜討論晚餐的問題。倆人誰都不會做炸醬麵里的炸醬,但又想表達這份朋友之間的心意。
胡有魚靜靜的吃著、聽著,恍惚片刻,側頭對著倆人說道:「他倆今天回來麼?」
「嗯,是的。」娜娜點點頭。
胡有魚聽完,又呆滯的把眼神挪回到了自己的那碗米粉上。
謝之遙爽朗,有自己的事業,每天奔波在自己的各個產業上。馬丘山,馬爺這也準備重新踏上他今後未知的征途。張文濤內斂,但是自信,又是個不差錢的廚師,還TM的收穫了愛情…
可我呢?
昨晚跟個女孩說交往,結果人家只是…算了,想到那個姑娘更來氣……
胡思亂想的胡有魚瞬間覺得,大麥的這碗米粉也不好吃了。
看到他又是這副樣子,大麥輕輕抿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覺得如果此刻是紅豆姐跟文濤哥在一起的時候,發生這樣的情況,紅豆姐一定會貼心的安慰對方。
就試探的說道:「你要不,等下跟我們去小館,一起散散心吧。→」
「額…好的。」
…….
飛機上,頭等艙的座位上,靠著窗戶的許紅豆側頭看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雪山。
覺得當時做的這個決定還挺值的。
這趟航線的頭等艙(其實是商務艙)沒有比經濟艙貴多少,不是很在意旅途中享受的她當初為了更好的照顧張文濤買的。
來的路上沒有心情去看窗外的風景,此刻靜下心來,卻覺得可以這樣俯瞰群山林立與山巒迭障也是一種不錯的意境。
剛才,在山峰中,她還試圖通過山峰的形狀,尋找了一下珠穆朗瑪峰。可惜山看起來都差不多,還都挨著很近,看半天也沒看出來是哪一個是。
倒是這白茫茫的反光,看久了之後,她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但還是會忍不住的想看。
她還在琢磨著,手輕輕的被張文濤捏了一下。
回過頭,瞬間感覺眼前黑霧霧的,片刻之後眼睛才恢復了正常,看清張文濤手上遞給自己的東西,一副他經常帶的墨鏡。
「給,保護一下你的眼睛。」張文濤說道。
許紅豆點點頭:「你要不要看,還是挺好看的。」
「不要。」張文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想到了什麼,他又說道:「我不是因為瘋子才不看,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怕自己愛上雪山。」
「愛上雪山?」許紅豆有些疑惑。
張文濤幫對方墨鏡戴上後說道:「嗯,人是視覺動物,我怕把這種美景刻畫在腦海里,到時候忘不掉就麻煩了。」
許紅豆「噗嗤」一笑,眉眼間也滿是笑意的問道:「所以,你才老盯著我看哈,視覺動物。」
「瞎說。」張文濤捏著對方的小手,微笑道:「我只是覺得你比窗外的風景更美。」
嘴上沒實話的張文濤心裡想的卻是:你比窗外的風景,更值得我去珍惜。
話語間,平穩飛行的飛機,艙內忽然發出了「滴滴」的警告聲,還沒給眾人反應忽然顛簸了幾下,倆人隨著座椅晃蕩了一下,飛機里也傳來了一些慌張的叫聲。
這種情況把張文濤跟許紅豆嚇到了,手死死的攥在了一起。
空姐看到機艙內的情況,趕緊通過廣播告訴大家不要慌張,只是正常的氣流影響。
張文濤卻不在意空姐在說什麼,他用手攥著許紅豆,然後另外一隻手不停的安撫著對方,試圖緩解對方心裡的恐懼。
看到許紅豆臉上露出驚恐,他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等顛簸過去之後,許紅豆深呼吸,慢慢的平復好心情後,感受著對方眼底的愛意,心裡一暖,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我也不看了。」
張文濤點點頭,腦海中也是思緒萬千,其實都在一瞬間,倆人互視了一眼,好像都明白了對方藏在話語裡的情意。
這個姿勢,一直保持到倆人回到 LS。
降落後走出機艙,大約二十來分鐘,辦理完回國的手續後,倆人又牽著手走去了國內航線的出發口。
再過不到3個小時,他們就能回到更為熟悉一些的大理。
許紅豆的心情不錯,一直在航站樓的特產商店裡,選購給小院的朋友帶回去的禮物,來過LS的張文濤不停的給她推薦,哪種口味比較適合他們。
「你知道的怎麼這麼多?」許紅豆晃了晃手裡的氂牛肉乾,側頭問道。
愣了一下,張文濤語氣頗為隨意的笑道:「瘋子告訴我的,他什麼都知道。」
聽到他口中再次提到瘋子,許紅豆也愣了一下,有些擔憂的她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發現對方的嘴角並沒露出低垂,微微的點了下頭。
末了,她笑著說:「我來大理之前,南星一直跟我說,水性楊花湯,水性楊花湯,我當時還好奇是什麼,來了才知道原來是蔬菜。」
「味道還蠻好吃的。」
張文濤笑笑,說道:「那晚上一起去吃?」
「好啊,順便配上你選的氂牛肉乾,我先替我爸媽嘗嘗好不好吃。」
「嗯,放心吧,肯定比喜洲粑粑好吃。」
「喜洲粑粑?哈哈,你怎麼找到機會就吐槽它,哪裡有那麼難吃。」
「就是難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