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電商倉庫的路上,謝之遙順路給許紅豆介紹了一下員工的情況。自從許紅豆加入到小館之後,在短時間的用心培訓下,小館的服務質量很快就提高了一大截。
他的生意,又基本上都服務行業都沾邊,所以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許紅豆幫忙。
像電商倉庫的問題,主要就出現在客服這一塊。
鳳姨歲數大,家裡條件因為兒子的原因,並不好。再加上是從那個年代吃苦過來的人,骨子裡就會帶有一種節儉,捨不得糟踐東西的習慣。
她本身的脾氣秉性比較認真跟正直。
這樣的人來做客服,處理起售後的問題,會跟這個年代追求的『服務至上』有很大的衝突。但因為客服的收入相對其他崗位要高一些,鳳姨為了拿到這份工作也付出了很多。
謝之遙只好搬出許紅豆,來讓她給鳳姨多灌輸一些服務上的理念,扭轉對方的思路。
不管怎麼說,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給對方調換一個崗位,哪怕對方較真兒的性格其實並不適合售後這個崗位。
「那看來,張文濤早上的時候分析的有道理。」
許紅豆一邊聽謝之遙講述鳳姨的事情,一邊在自己心裡念叨。想到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是從根源上來處理,許紅豆側頭看向謝之遙問道:
「那你能跟我說說鳳姨家裡的情況麼,最好詳細一些的,還有其他人的。」
「這個…」
謝之遙有些為難,畢竟謝強的事情並不光彩,但看到眼前這張白皙的臉龐上,寫滿了「認真」兩個字,他醞釀了一會兒後,點點頭。
說道:「鳳姨呢,有個兒子,跟我是一起從小長大的,高中畢業之後找了一份倉庫管理員的工作……」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倆人在談話中來到了謝之遙的電商倉庫。
倉庫里,阿嬸們正圍在一起打包著今天要發出去的貨物。
冠軍媽一看倆人一起邁著悠閒的步子走進來,臉上馬上露出喜悅的笑容:「老闆跟老闆娘來了。」
在她眼裡,謝之遙是雲苗村最有出息的「寶貝」,許紅豆是個樣貌出眾、性情溫和的女人。兩個人如果能處在一起,無論是對家庭,還是對彼此之間的生活,共同的事業,都是好的。
寶瓶嬸跟楚楚聽到冠軍媽開玩笑的招呼,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現在村子裡,熟悉阿遙家的,沾親帶故的鄰里街坊,都惦記著這件事情。
鳳姨表情有些凝重,拍了拍身邊的冠軍媽說道:「別瞎叫,我今兒早上還看到許經理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就是他們小院的那個。」
「各位阿嬸啊。」許紅豆別了一下頭髮,面帶著笑容走到幾位阿嬸面前,笑道:「各位阿嬸,我是許紅豆,你們叫我紅豆就行。至於我跟謝總的謠言呢,當不得真的。」
「不信,你們可以問謝總的。」
說著,她轉頭看向了身後,臉上笑容有些尷尬的對方。
「啊…對,許經理就是小院裡的租客,阿嬸伱們別亂講了,私底下開開玩笑就行,咱們工作的時候還是注意一點。」謝之遙訕訕的說道。
「私底下也不行,沒有就是沒有。」許紅豆的語氣有些認真,仿佛又回到謝之遠離家出走時候,她跟謝之遙之間對話的態度。
「我就隨口一說嘛。」謝之遙撓了撓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他此刻的內心,仿佛被錐子刺中了一般,鑽心的疼痛。
他想不明,為什麼之前對謠言並不是很在意的許紅豆,只是經歷了一個晚上,轉變就來的這麼突然。難道張文濤真的對她有那麼重要麼?
還是說,這樣的轉變,是因為昨晚倆人發生了什麼…
……
餐廳的廚房裡,張文濤跟石天冬倆人正看著謝亮笨手笨腳處理著魚鱗,忍不住的搖頭苦笑。
明明是在洱海邊上長大的人,怎麼連個魚都不會弄。
這個地方的人不是應該從小就是吃魚長大的麼。就算從小在家裡嬌生慣養,起碼父母在做魚的時候,應該在一旁看過吧。
「不是,謝亮,你家裡人沒教過你怎麼去魚鱗麼?」
最後,張文濤實在看不下去,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隨和。
因為,魚處理好了之後,晚上要用。他以為把這個活兒交給平時表現不錯的謝亮應該問題不大,哪想到對方根本就不會做,石天冬教了兩遍對方也沒學會。
「那個…」謝亮的表情有些拘謹,他是真的有點怕發脾氣的張文濤。
懷著忐忑,他既覺得自己丟人,對自己失望,又擔心受到責罵。而對於張文濤的問題,他也不知掉如何回答。
手上的動作,因為緊張,連魚都有點抓不住。
父母從小離異的他,是跟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
父親壓根就不知道去哪裡了,母親雖然還關心他,但也有了自己新的家庭。而爺爺奶奶都是種田為生,掙得不多,收入除了用來維持日常開銷,平日家裡很少見到葷腥。
「別這個那個的。」張文濤在廚房裡最討厭他問事情的時候,對方不給出明確的答案。看到對方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他的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有什麼屁話就說,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在邊上看著。」
說話間,張文濤拿自己的手背拍了拍謝亮的胳膊,示意他把位置讓出來的同時,從對方手裡接過廚刀。
然後又跟石天冬說道:「你先去外面盯著吧,這裡我來弄。」
石天冬沖張文濤點點頭,然後給了謝亮一個鼓勵的眼神後,就轉身離開了生肉的處理間。
過了一會兒張文濤就快速的處理了幾條魚的魚鱗,正低頭準備處理下一條的時候,發現謝亮跟個木頭一樣戳在自己身邊,沒好氣的說道:「別光在這裡站著,去把鑷子拿來,魚骨你總會弄吧?」
身邊沒有聲音。
余光中對方也在身邊一動不動。
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張文濤對這樣的態度更加不滿,抬頭剛想讓對方滾出去,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愣住了,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小伙子,因為自己呲兒兩句,竟然咬著自己的嘴唇,滿眼通紅,眼眶裡全是淚水的在盯著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張文濤腦海里瞬間回憶起了很多原來在法國的餐廳里,發生過的情況。
下意識的握了一下手裡的刀。
「師傅,我…是不是…特別丟人…」
額有人可能覺得誇張啊,但是這種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廚師跟廚師之間,廚師跟前面的服務員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