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的女人,嫵媚動人,嬌艷欲滴。→
而張文濤卻覺得,不是這樣。
娜娜表現的稍微好點,一直在台上,沉醉著享受著音樂,也為大家帶來動聽的歌聲。
大麥的表現,可以用『聒噪』來形容,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她喝完酒後,顯得格外的興奮,不停的拉著他跟許紅豆,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嘴就沒有停下來過。
而許紅豆?
張文濤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看起來有些喝醉了,臉上的紅暈,眼睛也出現了迷離的神采,但腦子十分的清醒,對答如流。
但會不時傻笑兩下,又會像個孩子一樣窩在沙發中,靜靜的傾聽著娜娜的嗓音。
「再回首
雲遮斷歸途
再回首
荊棘密布
今夜不會再有
難捨的舊夢
曾經與你有的夢
今後要向誰訴說」
娜娜和胡有魚的歌聲,穿過嘈雜,走進了許紅豆內心,她支著沉沉的腦袋,靜靜的聽著。
酒精的作用下,她敏感且脆弱。
昨天想起的陳南星,又再次浮現在了腦海里。
一直偽裝的那份堅強,也被回憶再次撕下了偽裝,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了衣衫。
最後一次在她家中的暢談…
在醫院中陳南星在病床上逗著小孩笑…
倆人在便利店裡,吃著關東煮從閒聊到抱頭痛哭…
到最後南星病重直到離去的畫面一一在腦海中掠過,直到定格在了她倆大學時期。
「你說咱倆老了,什麼樣?」
「就老了的樣子唄。」
「不是,我是說咱倆老了,還能像現在這樣一塊吃水果,一塊玩兒麼?」
「能啊,還能去看升國旗呢。」
「那我要去蹦迪,跳到骨質酥鬆。」
「那我就給你買鈣片。」
「我給伱買染髮劑。」
「我給你買拐棍。」
「我給你買輪椅電動的。」
「這麼大方呢?那你孫子的學費我包了。」
「來,我敬你一杯,張文濤。」說完,許紅豆忽然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拿起了一個裝滿冰塊倒著洋酒的酒杯,側頭注視著張文濤。
許久亦或是片刻,她才柔聲說道:「我以前,覺得你是一個特別裝的人,你總是話說到一半不講清楚,然後擺著一張臭臉給我看。→」
「但重新認識之後,我才認識到,你也有細心、溫柔、體貼、耐心的一面。」
「雖然我現在喝多了,但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許紅豆講完,就把酒準備往嗓子眼裡灌。
「你喝多了,許紅豆,別喝了。」張文濤伸出手,想把她的酒杯按下,聲音也有些焦急,他在被對方轉身叫住的那一刻,已經發現了不對。
許紅豆的眼睛通紅,還有淚水不時的滑落下來。他心疼的想去幫對方抹去眼角的淚,卻在剛一抬手的時候又因為想起對方有『男友』而收回。
許紅豆輕輕的擋開,然後喝了下去。
濃烈的洋酒入喉,許紅豆馬上感受到了胃部傳來的不適,「噦」了一聲後,還沒等張文濤反應過來,就起身沖向了洗手間。
本來張文濤心裡就在糾結,但看到這一幕後,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看了一下全程沒有反應過來的大麥,他搖了一下頭,起身追去了廁所。
台上,胡有魚跟娜娜小聲說道:「咱們差不的行了,紅豆喝多了。」
「嗯,好的。」
娜娜愣愣回應了一下,看到許紅豆跑去廁所,本來想追過去看看,但看到張文濤沖她擺擺手後,示意自己過去就行的同時又指了指大麥。
酒桌上,還有一個人需要去照顧。
而許紅豆,在衝進洗手間後…
……
張文濤不知道許紅豆在洗手間裡吐的有多麼厲害,他覺得自己真的很蠢,沒有攔下許紅豆剛才喝進去的那杯酒。
懷著焦急跟擔憂的他在門口等了片刻才聽到裡面水龍頭的聲音,而他的心才卻平靜不下來。
他沉下去的心開始悸動。
或者說,那顆一直被壓抑著,強按著的心其實始終是悸動的。
他清楚的知曉自己喜歡許紅豆,而且此刻的喜歡比最初的匆匆一別,也比再次相遇之後來的的喜歡來的更加濃烈。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能感受到內心的傷感。
這份傷感來自於他有想要追尋的理想,他有自己忘不掉的傷懷。
那份沉重的理想來自父母曾經對他的期許,來自老師對他的栽培,也來自他內心曾經追尋過的夢想。而那份傷懷也已經不能去扭轉。
「可是,夢想是值得付出一切的啊!」
內心中,有一種不甘在他內心深處發出了吶喊!
出來的許紅豆,看似清醒了一些,但走了兩步來到一臉焦急的張文濤面前的時候,晃蕩了一下。這次張文濤沒有再給許紅豆機會,一把扶住了她。
許紅豆抬起頭,吸了一下鼻子,眼神迷離的看向了張文濤,痴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一聽聲,張文濤就知道對方醉的厲害。
白淨的肌膚,嬌艷欲滴的紅唇,迷離的眼神中說不盡的嫵媚。
張文濤發誓,他真的動了現在就拉著眼前這個占據他內心的女人去酒店了的念頭,不去想這麼做的後果,不在乎彼此有沒有未來,不考慮這麼做尊重不尊重許紅豆。
「該回去了。」他盡力的克制住自己的衝動,說道。
「我不,我跟你說,我不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說著,許紅豆又沖張文濤傻笑起來。
「嗯,我知道。」
張文濤點點頭,扶著許紅豆準備離開去找大麥他們的時候,扶著許紅豆的手卻被對方拉了過來,之後整隻手臂被對方抱住。
「借我靠靠,就一會。」許紅豆喃喃道,說著,她又在張文濤的膀臂上蹭了蹭:「我…我累了。」
「嗯。」
張文濤低頭注視著摟著自己臂膀的女人,有點恍惚,有點像做夢。
感受著對方的依偎,跟自己的襯衫被淚水打濕,張文濤糾結,掙扎,然後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許紅豆的頭,呵護道:「好了,堅強一些。」
「娜娜跟大麥還在等你呢,而且謝之遙等下過來了,看到不好。」
聽到他的話,許紅豆突然抬起了頭,泛紅的眼眶裡滿是淚水的看著張文濤,不解的說道:「我跟你之間的事情,跟謝之遙有什麼關係?」
張文濤:「……」
這章真的想了很久。
我覺得把張文濤此前為什麼那麼擰巴都寫出來了,你們覺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