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正想質問安德烈為什麼不攔著點兒。
通訊突然中斷了,因為有權限較高的通訊突然擠了進來。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上級長官打來的。
「安東尼,你想裝死到什麼時候?不就是個大夏代表嗎,竟然把你嚇成那樣。」
安東尼辯解道:「長官您就別打趣我了,真實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事情我都聽說了,安東尼,張岩這次真是悶聲幹大事兒啊,這一手堪稱神來之筆的兵力調動,連那些老將軍都被驚到了。」
「有好多將領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好好地獎勵他,還讓我引薦張岩給他們認識,這下張岩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了。」
通訊器那頭的長官喜笑顏開,下一秒就問出了一個安東尼不願面對的問題:「他人呢?聽說靜默結束了,他應該已經與你聯繫了吧?」
安東尼扯著嘴巴道:「他...人...挺好的。」
「沒出意外就好,幫我轉接一下,我要親自跟他通話,他一個大夏人幫了我們毛熊這麼大的忙,不鼓勵一下怎麼能行。」
安東尼撓頭道:「長官,你也知道,現在張岩正在二毛的地界上...還處於危險之中,你有什麼話告訴我就行,我幫你轉達。」
「這倒也是。」
聽到長官的話,安東尼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糊弄過去了。
「不對。」但很快,長官突然的語氣轉變,卻讓安東尼冷汗直流。
「什麼不對?」
「你的語氣不對。」
「你想多了長官。」
「可別忘了,我是克格勃特工出生,我的耳朵,不會騙人,你有事情瞞著我。」
雲層之上,蔚藍無比。
F16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一朵又一朵雲彩。
「蕪湖,這坐戰機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也太踏馬爽了吧!!!」
張岩在後排手舞足蹈,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是和坐客運飛機完全不同的感覺,如果說客運飛機像是在坐車,那坐這戰機就像是在坐極速過山車。
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韓茜嫌棄一聲,低頭看了看地圖:「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要到地方了。」
嘟嘟嘟。
正說著,眼前的雷達突然一陣波動,韓茜還以為有追兵追了過來。
結果轉頭一看,她頓時無語了:「你在幹嘛?」
張岩拿著手機一邊拍一邊自我感覺良好:「發個朋友圈啊,人生第一次坐戰鬥機必須要紀念一下,我估計我的同學們得羨慕死我。」
說著,他一連拍了一系列蔚藍天空,包括駕駛室以及自己的自拍,發到了朋友圈。
「回國了,客機太慢,還是坐戰鬥機吧,親朋好友們,回來約哈~~~」
剛編輯完,手機就被韓茜一把奪過。
「你幹嘛???」
韓茜恨得咬牙切齒:「大哥,你知不知道手機會影響雷達啊!!!」
「啊,我太興奮給忘了...那你奪我手機幹嘛?」
「還能幹嘛,聯繫我們的人啊,難道你想落地後直接被尼亞軍隊抓嗎?」
「好吧...」
韓茜拿著張岩的手機操作了許久,等手機被丟回來時,電量已經耗空關機。
雖然張岩沒機會看到,但他剛才發的那條朋友圈,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岩哥你終於回國了,這麼多天不發朋友圈我還以為你寄了呢。」
「哇啊啊啊啊啊,坐著戰機回國,好羨慕的有木有???」
「張岩這才叫生活啊,戰場入了,槍打了,現在連戰機都坐過了。」
「看輪廓這戰機像F16啊,那不是漂亮國的戰機嗎,岩哥你該不會是盜的圖吧?」
「岩哥,回來能把戰機停你家樓下的停車場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想拍個照。」
朋友圈內一片嚮往和羨慕的氣氛。
尤其是知道張岩終於要回國,讓一度擔心他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張岩的這則朋友圈也被多方勢力知曉。
大夏這邊,看到朋友圈以及韓茜發來的加密通訊後,情報部門緊急上報。
很快,多方同時開始運作,開始與尼亞國方交涉及安排後續事宜,只為將張岩接回國。
而另外一邊,毛熊國國都,大夏領事館。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代表便火急火趕地奔向了張岩父親張岩的住處。
雖然張岩的返回時間比預定時間晚了幾天,但只要能回來,那就是好消息。
只是當他到達時,房間內竟然空無一人,這讓代表皺起眉頭。
他找到負責保護張力的秘密特工,詢問道:「張岩父親呢?」
「今天一大早,毛熊國的巴圖將軍,以吃飯為由,約走了張先生。」
「什麼!!!」
十六軍團指揮部,面對上司的步步緊逼,安東尼冷汗直流。
儘管他已經為掩蓋真相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很快,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下了。
「什麼?張岩在社交平台上發布消息,說自己回國了?」
「安東尼,你個混蛋,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東尼知道事情兜不住了,思索再三,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安東尼的匯報,上司癱坐在椅子上,人都傻掉了。
啥玩兒???
就因為去克夫哈爾刺探情報,然後遇到了大夏的特工,然後他就被大夏的特工給帶走了???
「安東尼,我上早八,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上司已經氣到幾乎咆哮了。
安東尼捂臉道:「長官,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失職,我向您檢討。」
「現在檢討還有什麼用?派人去追了嗎?」
「他們是從二毛境內撤離的,我們的人根本過不去。」
砰--
通訊器那頭傳來捶桌子的聲音。
「安東尼,你個混蛋,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的想把他留下,你就是這麼留人的?」
「又讓他去前線,又讓他深入敵後,現在又讓他去刺探情報,然後被大夏的人帶走?」
「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了,此子必不能放回大夏,他一旦回去...」
得,開始翻舊帳了。
安東尼心裡那個苦啊,明明這些事都是張岩自己去做的。
現在可好,罪過全論自己頭上了。
不過也沒辦法,誰叫人是自己提議留下的呢,他的行為,可不得跟自己綁定嗎?
安東尼好一陣賠罪,這才算安撫住上司的情緒。
「總之這件事,你難辭其咎,該怎麼做,我想你明白。」
「我明白。」安東尼點點頭,但心頭總有些不爽,故意道:「長官,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麼?」
「既然張岩的離開已經無法挽回,我請求使用洲際彈道飛彈。」
長官驚了:「你想做什麼?」
安東尼點頭:「您也說了,像張岩這樣的人,一旦回國恐怕會受到大夏方面的重用,日後一旦兩國關係出現裂痕,他恐怕會成為我們的大敵。」
「所以我想,與其讓他回國,不如在二毛的地界,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長官打斷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激我呢?」
安東尼裝起了糊塗:「怎麼可能呢?不是您說的嗎,像張岩這樣的人,只能留在毛熊,不能把他放回大夏。」
「行了行了,別給我搞這一套。」長官突然轉換了話鋒:「其實情況也沒那麼糟糕,他遲早會回來的。」
「會回來???」
毛熊國國都,某個草原國特色高級餐廳內。
一頭白髮,身軀猛壯的老者,一邊用小刀削著羊腿,一邊望著桌子那頭的張力道:「張先生,我說了這麼多,你可明白了?」
張力點點頭:「的確,我家岩岩在國內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機會,大學肯定是能讀的,我相信他的學習能力。」
「可以後的工作,娶妻生子倒是個大問題,畢竟大夏的情況跟毛熊不一樣,人太多,就意味著卷,日子不好過喲。」
「不過我很奇怪啊巴圖先生,你這許諾這又許諾那的,到底是為什麼呢?」
巴圖笑了笑:「張岩作為一個遊客,卻誤入戰場的事,說到底還是我們毛熊方的責任,我們只是想做出一些補償而已。」
「可你這補償未免也太豐厚了一點,毛熊國頂級學府的錄取通知書,外加1000萬的賠償金,我家岩岩何德何能呢?」
巴圖擦了擦嘴:「說實話,我挺欣賞他的。」
「你見過他?」
「那倒沒有。」巴圖搖頭:「主要是坐在我眼前的你,讓我十分欣賞,不禁讓我想起了我那個戰死的兒子,你的神態間,似乎與他有著幾分相像...」
說著,巴圖突然抹起了眼淚:「不知道張力先生你,可否念在我這個老朽思念兒子的份上,做我的乾兒子?」
張力一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