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夢中未來

  「維……」

  「……維……升……」

  「餵？」

  「升……維……升維……」

  「什麼？」

  「升維……升……維……」

  「……」

  從混沌，到扭曲，再到不真實的幻境。

  蕭宇眼中的世界逐漸清晰。

  輕輕轉了轉眼珠。

  他感受到了雙手、雙腳、軀幹、頭部的存在。

  但任何一個「零件」，他都操控不了。就仿佛變成了一個有意識的植物人。

  僵硬。

  沉滯。

  「升維……升維……」

  「升維……」

  一聲聲呼喚，分不清方向，判斷不出遠近。

  跟貓叫春似的，沒完沒了。

  「升維……」

  「升維……」

  不知過了多久。

  蕭宇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恢復了一絲知覺。

  眼前不真實的迷霧，也剎慢慢肅清。

  而「現形」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被深紫色夜空籠罩的峽谷，和一望無際、黑壓壓的人群。

  每個人，手中好像都舉著一桿火把。

  每個人，雙眼好像都死死注視著他。

  數以萬計搖曳的火光，無法照亮自上籠罩而下的黑紫色。卻照亮了每一個人或猙獰、或期盼、或感激、或死灰的面容。

  「……」

  蕭宇心底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毛。

  「太快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垂垂老矣的聲音：「比我們，想像的更快。」

  蕭宇猛低頭。

  發現在他前方不遠處，赫然現形了十數人。

  他們有老頭，有老太，有青年，有少女。還有孕婦，以及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

  「你……們……（咔）……是誰……」

  一開口，蕭宇就意識到，他的嗓音是失真的：「我……說話……怎麼？」

  「權重有限。」站在最中間的老人上前一步：「蕭宇閣下，您，儘量不要發言。」

  沉默著，蕭宇點了點頭。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裡，是夢中。是未來……

  「權重有限，您無法承受太多的信息。我只和您說重點。」老人對著蕭宇，深深鞠躬。

  蕭宇繼續點頭。

  這時，他已經注意到，他此時所坐的地方，是一個類似「王座」的椅子上。

  材質金屬。

  上面刻畫細膩的紋路。

  每條紋路上竟然還有非常多的……

  「滋滋滋——」

  突然！

  整個世界如同卡碟的電影，從中間撕裂起來！

  蕭宇：「？！」

  但很快，這撕裂兩段的巨大空間，又迅速的「自愈」了回來。

  「權重有限！蕭宇閣下！」老人緊握拐杖的雙手，微微顫抖：「視覺，也攜帶大量信息。您不要觀察太多。」

  「……好。」

  「閣下，這裡是未來。您應該也知道了。」

  「我們不清楚您在過去做了什麼，但您做的很好！」

  「請您繼續保持，一定要持續加強您的權重，繼續推動升維。」

  「升維成功，則活。」

  「升維失敗，則死。」

  蕭宇眯眼，仔細觀察老人的面部表情：「你口中的……（滋滋）……權重，升維，到底是什麼……（滋滋）……意思？」

  「蕭宇閣下，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

  「因為您目前的發展特別順利，權重增加的速度遠遠超過我們一開始的預期。」

  「我很怕告訴您太多真相，會導致您不自覺改變自己在過去時空的行事。」

  「您……繼續目前的行動步驟，就已經很好了。」

  老人搖晃著再上前一步：「請原諒人類的自私，讓您付出巨大的犧牲。但我們已經看到了希望，您的奉獻，沒有浪費。以後，兩個時空、兩個人類文明存在的意義，只有您。」

  「……」蕭宇言簡意賅：「嘛意思？」

  「……」老人抿嘴，沒有回答。

  蕭宇立刻就明白了。

  他！肯定是攤上什麼「倒霉事」了。

  或者被眼前的這些未來人給「血坑」了。

  「……」

  「你們……（滋滋）……絕育了？給我？」沉默片刻，蕭宇試探問。

  「撲通！」

  不等老人回答，那個抱著嬰兒的婦女，卻忽然下跪。

  雙眼無助的望著蕭宇，渾濁淚水滾滾而下。

  「蕭宇……謝謝您……」

  「撲通——」

  「撲通撲通——」

  近前的十幾人，包括為首的那個老頭，紛紛對著蕭宇跪倒在地。

  隨即……

  是遠處數以萬計的群眾。

  「轟動——」

  跪的地動山搖。

  跪的沉煙四起……

  蕭宇：「……」

  「謝謝您。」婦女抱緊熟睡的嬰兒，努力彎腰，哽咽抽泣：「救了我們所有人……謝謝……謝謝……」

  「哥。」一旁，略有面熟的少女，也眼眶通紅：「我……我……哇——」

  話未說完，便神經病似的嚎啕大哭。

  蕭宇：「……」

  「這夢。」蕭宇看向老頭：「我能……（滋滋）……不做了嗎？什麼鬼東西？」

  「哇哇——」

  聞言，那少女哭的更悽慘了：「我…我想你了……」

  「滋滋滋——」

  一切，驟然歸為黑暗。

  ……

  睜開雙眼。

  蕭宇從床上坐起，眉頭緊皺。

  思索片刻，他下床，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拉開賓館標間的窗簾。一邊掃視窗外車水馬龍的京城街道，一邊思考這次的夢。

  這場關於「未來」的夢，比前兩回更「擬真。」

  但也更加的莫名其妙。

  「……」

  『那老頭口中的升維是什麼意思。』

  『權重又是什麼。』

  「……」

  『至少可以懷疑。這兩個東西，應該和我名氣的增長、以及對眾多大老闆的掌控，有直接聯繫。』

  「……」

  『還有……』

  蕭宇回憶夢中那個少女。

  總覺得好像有些面熟。

  還帶點難以描述的親切……

  「砰砰砰。」

  標間的房門，被輕輕敲響。

  接著，門外傳來恭敬的詢問：「前輩。您醒了嗎？您告訴我們，上午九點要叫醒您。」

  「哦。」蕭宇回過神，看向房門：「醒了。你們在外面等一會。」

  「是。」

  坐回床邊，蕭宇麻利的穿好衣服。然後進入衛生間刷牙稀疏。

  『總之，就保持現在的路線是吧……』

  「咕嚕——呸。」

  「咕嚕——呸。」

  吐乾淨嘴裡所有的牙膏沫，蕭宇掏出手機，點開跳樂軟體。

  就見他的帳號已經被解封了。

  並且主頁上方的粉絲數，來到了恐怖的兩千四百八十三萬……

  立刻點開其他平台。

  P站——八百七十八萬。

  巨博——三千三百二十九萬。

  看視頻網——一千四百零七萬。

  慢手——四千零二百九十一萬……

  「哐當——」

  隨手扔掉牙刷，蕭宇擦了擦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

  末日不定。

  為了爭分奪秒，他劍走偏鋒、緊趕慢趕的，總算都沒白折騰。

  當然。

  昨晚的「攪史」小姐，也算沒白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