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虹身子微顫。
淚水從眼角留下，打濕了臉頰。
「疼嗎？」凌虹輕咬著下唇，抬起了手掌，輕撫在了眼前人臉上。
臉上血刺蠕動，有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楚雲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沒事的。」
「我古鳳之力，還有很多。」楚雲低聲開口。
凌虹連連搖頭。
她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想看到眼前人被血刺貫穿。
只是瞬間，做出了決定。
不顧體內的傷勢，凌虹開始運轉古鳳之力。
「嗡！」
「……」
有赤芒在她的身上閃動。
霎時間，可見四周血刺，有了蠕動開始漸漸向著凌虹伸延而來。
這一幕。
看得外面的凌蒼青，滿臉的激動。
「哈哈！」
「還有意外收穫。」
「成了，成了。」
「你二人體內的古鳳之力，足夠古靈鏡進化了。」凌蒼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本只有凌虹一人。
他心中還有些沒底。
如今看來，當真是天助他凌蒼青。
楚雲目光一頓。
「鎮。」
「嗡！」
「……」
他的體內，一股精純的靈力，隨之爆發而出，將身前的凌虹籠罩。
瞬間將其體內的古鳳之力壓制。
「這……這股靈力！」
「夫君，你也入了元嬰？」凌虹內心震動難平。
她的眸光閃動，望著眼前人。
直到如今，她似乎從沒看透過她這位夫君。
「小輩，你敢！」
「該死的。」
「就算你壓制了她的古鳳之力，等古靈鏡將你吸乾之後，下一個便輪到她。」凌蒼青上前一步，忍不住怒喝。
他之前還動過，留著二人一命的心。
這小兒。
不知好歹！！！
既如此，你們就去九泉之下，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凌蒼青低哼一聲，隨之一掌拍出。
「嗡！」
「……」
靈力凝聚，化作一道靈印拍向了前方祭壇。
祭壇為之一震。
半空中的古靈境，發出耀眼的靈光。
那尖芒血刺，瞬間變粗了一倍，吸徹古鳳之力的速度，同樣的直接飆升。
「嗯。」楚雲身子一顫，臉上的表情已然不受控制。
那種有如萬箭穿心的劇痛，時刻刺激著心神。
渾身開始不住微顫。
「夫君，你怎麼了？」
「都是虹兒不好，連累了夫君，連累了楚家。」凌虹臉色慘白，她本以為入了元嬰，就能跳出掌控。
如今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上宗仙門的手段，遠不是修仙家族能媲美的。
楚雲艱難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有事的。」
「虹兒，你可知，如何破開這祭壇？」楚雲低聲問道。
凌虹緊咬著牙，努力讓心神平靜。
「祭壇，不可破。」
「上面那尊古鏡，乃是上宗仙盟的至陽寶物，凌家太爺可控制此寶，吸收古鳳之力，修士靈力，氣血，甚至術法，寶器。」
「想要破祭壇，需先破古鏡。」
凌虹腦中思索。
將她所知道的，一一說出。
楚雲眼中微茫一閃：「吸收麼。」
「無論是什麼寶物，總會有極限。」
「你想吸，楚某便讓你吸個夠。」
「嗡！」
「鳴！」
「……」
古鳳精魂，被他從體內祭出。
恐怖的古鳳之力，瞬間襲卷了整個祭台。
「嗖嗖嗖！」
「……」
血色尖刺，仿佛發出歡呼，開始瘋狂地吸收，將楚雲全身包裹，圍成一個血色圓球。
「夫君！」凌虹眸中擔憂更濃。
「無妨，你穩住心神，一會我帶你衝出去。」楚雲的聲音，幾乎是第一時間傳來。
凌紅身子一顫，望向夫君。
她親咬了一下嘴唇，眸中露出信任點了點頭。
祭壇外。
凌蒼青臉色忽有凝聚，深深地看了祭壇內身影一眼。
「這小兒，莫非真的是個莽夫？」
「哼！」
「老夫倒想看看，你體內究竟有多少古鳳之力。」凌蒼青沒再多想，抬手再次一指。
控制這古鏡，加快了吸收進度。
祭台震動。
血芒尖刺，越發的赤紅。
上方古鏡，隨之出現了古鳳之影，其上靈芒更為耀眼。
凌蒼青內心震動。
古鏡要進階成為靈寶了。
這小兒體內，古鳳之力當真是恐怖，莫非是一隻古鳳精獸幻化成人的不成？
「哼！」
「再吸！」
凌蒼青低哼一聲。
不管是什麼，此子今日他必殺。
忽然！
「咔！」
「……」
一聲脆響。
極為的突然。
不等凌蒼青反應過來。
「咔咔咔。」
「……」
脆響加劇，前方古鏡上，可見有黑色的裂痕蔓延開來。
整個祭壇，隱隱有了不穩。
凌蒼青渾身一顫。
「這！」
「不可能！」
「小兒，你幹了什麼？」凌蒼青雙目圓瞪，死死地盯著前方。
話音落下。
前方祭台上，血芒尖刺，隨之逐漸變成了黑色。
上方古鏡更是失去了光澤。
「該死的。」
「印凝，給老夫停。」凌蒼青反應迅速，察覺到了不對後，立刻拍出印訣，讓古鏡停止吸收。
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
血芒尖刺，越發的黢黑，其上隱隱冒出黑氣。
上方古鏡，裂痕遍布，隱隱要碎裂之際。
「這這……」凌蒼青臉色越發難看。
祭台碎，古鏡裂。
若是上宗仙門怪罪下來，他凌家亡矣。
楚雲嘴角，泛起了笑容。
「現在不想吸了，可由不得你了。」楚雲周身氣勢一震，黢黑的幽芒從他體內爆發而出。
那氣息，冰冷，嗜血，仿佛源自九幽。
身上的尖刺，被幽芒包裹，開始慢慢枯萎，隨後逐漸散去無蹤。
凌虹眸光一顫，臉上多了幾分激動。
「這是？」
「小喬的幽魂之力。」
「幽魂之力屬陰，專克至陽寶物。」凌虹本就是天驕，如今也是元嬰強者，只是一眼便是反應過來。
這幽魂之力。
她之前也引入過體內，但此力量極為霸道。
哪怕只有一絲，她也難以控制，最終選擇了放棄。
「虹兒。」
「讓你擔心了，我這幽魂之力不多，若那老東西不放鬆警惕，怕是沒那麼容易成功。」楚雲低聲解釋道。
一旦他先一步祭出幽魂之力。
凌蒼青察覺，立刻停止吸收，二人最終也難以逃脫。
楚雲定了定神。
「接下來，給我破！」
一聲低喝。
他體內幽魂之力全部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