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升只覺得眼前的場景如同電影般迅速切換著,而自己就像是一個觀眾,看著這些被塵封已久的歷史記憶逐漸展現在自己面前。
他似乎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邊界,最後的一次幻境定格在了那場人魔兩界的大戰。
只不過,他並沒有看到過程,入眼便是無數神魔戰死,無數神祇隕落,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血腥與毀滅之中。
而眼前的這幅畫面他極為熟悉,因為這和他識海之中的那片破碎星域畫面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幻境星域之中還有許多神祇的屍體。
他的目光快速在那些屍體上掃過,最終他確認自己沒有見到混沌魔神的屍體。
就在這時,一雙猩紅的眼眸於星域的深處緩緩睜開,宛如兩道血紅色的火焰,冷冷地凝望著他。
緊接著,星空之中傳來一道李雲升聽不懂的魔音,這道聲音陡然闖入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的神魂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轟!
李雲升的腦海之中頓時響起一聲驚雷,仿佛要將他的腦袋炸裂一般。
剛剛的幻境星域和識海之中的星域重疊在一起,神祇的屍體消失了。
直到此刻李雲升才回過神來,他擺脫了幻境。
內視識海,他很快注意到自己的神魂額頭上多了一道印記。
那道印記是一道詭異符文,而且像是用印章印在他的神魂上。
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神魂上好似多了一道枷鎖。
回想起剛剛喝的那盞酒,李雲升似乎明白了什麼。
冷秋白沒有理由殺他,那盞酒不是毒酒,而是用來控制他的酒。
下一刻,神魂額頭上的那道詭異符文漸漸融化,而後消散。
李雲升轉頭望去,只見識海之中混沌魔源的法相一雙赤色眼眸異常醒目,亦如他在幻境星域深處所見。
他瞬間睜開了星眸,瞳孔之中的魔氣一閃而過。
只不過,他睜開眼便見一隻白皙玉足懸在他眼前,那玲瓏腳趾還滴下一滴酒水。
噹啷!
見李雲升睜開了眼睛,冷秋白手中的酒盞墜落在地。
喝下迷魂酒,至少要一炷香才能清醒過來。
而且,剛剛她還以玉足為酒盞,餵李雲升喝了第二盞酒。
可李雲升竟然醒過來了,而且眼神異常清醒,清醒的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甚至在李雲升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絲魔氣。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剎那的慌亂之後,冷秋白收回了玉足,很快恢復了冷靜。
現在的李雲升已經被她刻下了印記,所以她無論想要知道什麼,對方都會告訴她。
心念及此,她的嘴角微微揚起,而玉足毫無徵兆的再次踩在了李雲升的臉上。
「回答主人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雲升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撕下了宗主的偽裝,展露真實面目的冷秋白。
「原來,你是這樣的宗主。」
「你說是什麼?」
冷秋白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見到一道耀眼的光陣突然出現在她的腳底下。
緊接著,她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迅速地流逝著。
而與此同時,李雲升的氣息卻快速飆升,修為不斷暴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冷秋白措手不及,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冷秋白紅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里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充滿了困惑和恐懼。
等她回過神來之時,李雲升已經握住了她的玉足,陡然起身。
那一雙星眸猶如魔淵一般凝望著她,讓她的神魂不由得一顫。
「住手!」
然而,沒了神魂烙印,冷秋白的命令根本無法控制李雲升。
李雲升手掌一翻,從納戒之中取出一條長長的繩索。
下一刻,被李雲升抓著而不得不高高抬起的玉足,被繩索束縛吊在了房樑上。
眼見自己的命令根本不起作用,冷秋白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你、你要幹什麼——」
李雲升伸出拇指,抹去嘴角的一滴迷魂酒。
「當然是陪宗主玩一些宗主喜歡的小遊戲。」
就在冷秋白想要伸手解開腳踝上的繩索之時,卻被李雲升順勢將雙手也吊了起來。
「你快放開我,我是宗主,你竟敢以下犯上!」
李雲升手掌輕輕一翻,只見一道光芒閃過,緊接著從納戒之中緩緩飄出一條長長的繩索。
他毫不猶豫地抓住冷秋白那高高抬起的玉足,繩索緊緊地套住冷秋白纖細的腳踝,並用力地將其吊在了房梁之上,動作嫻熟而迅速。
冷秋白瞪大了眼睛,眼見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強烈的不安。
她試圖解開繩索,但無奈現在她沒有修為,雙手根本無法夠到套在她腳踝上的繩索。
「你、你要幹什麼——」冷秋白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驚恐與憤怒。
李雲升微微一笑,伸出拇指輕輕抹去嘴角殘留的迷魂酒。
「當然是玩一些宗主喜歡的小遊戲。」
他的語氣輕鬆自在,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就在冷秋白想要伸手解開腳踝上的繩索之時,李雲升卻順勢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再次將其吊了起來。
此刻的冷秋白被迫保持著類似於金雞獨立的姿勢,完全失去了自由。
她整個人幾乎被懸在空中,只剩下一隻腳還踩在地上。
而且由於整個身體都被吊了起來,她的腳尖也只能勉強踩到地面上。
「你快放開我,我可是宗主,你竟敢以下犯上!」
冷秋白怒目圓睜,瞪著李雲升,眼中閃爍著怒火。
然而,她的威脅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此刻的她已失去了修為,就像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如果不用腳尖支撐著身體,那麼她的手腕和腳腕將會被繩索勒得更緊,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痛苦了,而此時此刻,那種感覺卻是如此清晰且刻骨銘心。
李雲升轉身走向了桌案,而後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壺。
雖然剛剛已經倒了兩盞酒,但此刻酒壺之中至少還有半壺。
他輕輕晃動了一下酒壺,而後緩緩走向冷秋白。
冷秋白喉嚨滾動,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李雲升扔掉了酒壺的蓋子,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威脅之意。
「剛剛宗主還沒喝,我來餵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冷秋白身子極力後仰,而後解釋道。
「那是迷魂酒,喝了就會墮入幻境,拿走,快拿走!」
「這就是宗主的不對了,明日我就要和杜濤比試了,宗主這不是明擺著想要我輸嗎?」
說著,李雲升已經抬手鉗住了冷秋白的臉頰。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迫使冷秋白張開了嘴。
冷秋白不住地搖頭,可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擺脫李雲升的魔爪。
「喝了迷魂酒只會昏迷一炷香的時間,不會影響你明天的比試。」
她的聲音雖然含糊不清,但李雲升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計劃。
「騙我喝下迷魂酒,然後在我的神魂上打下烙印。」
李雲升的話是陳述,而並非是疑問。
冷秋白後背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其實,這也是她最為疑惑的地方。
她明明在李雲升的神魂上打下了烙印,一切都非常順利。
無論李雲升明日能不能贏過杜濤,都將會是她的弟子,更準確地說是聽話的奴僕。
姐姐想要跟她爭,做夢!
就算是下面給李雲升吃又如何,還不是輸給她。
可是,事情在李雲升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發生了變故。
仙仆印竟然根本沒有作用,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更詭異的是李雲升竟然能夠頃刻之間吞噬她的修為,她腳下的那陣法太可怕了。
「唔……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不要給我喝……噸噸噸!」
李雲升強行將迷魂酒餵給了冷秋白,因為接下來他需要這個女人安靜一會。
冷秋白不住搖頭,可是酒壺之中的酒大半還是灌進了她的嘴裡。
順著她臉頰流淌而下的迷魂酒匯聚於她的鎖骨處,將那精緻的鎖骨填滿。
李雲升抓起了她的長髮,語氣透著一絲冰冷。
「好戲才剛剛開始。」
話音剛落,冷秋白的目光已經變得迷離。
她眼前的景象不斷變化,很快墜入了幻境之中。
李雲升在李雲升離開暖香閣之時,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冷秋白含糊不清的聲音。
「把我腳上的酒舔乾淨……」
……
鳳臨殿。
冷秋月正在廢寢忘食研究李雲升留下來的丹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腕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
而且,大腿內側的肌肉總覺得抻到了一般,有些發脹發酸。
哪怕是運轉靈力,那種異樣感都沒有消失。
「我這是怎麼了?」
她的玉手輕輕拍打著大腿上的肌肉,並沒有多想,只當是自己剛剛給李雲升踩背之時,不小心傷了肌肉。
就在此時,李雲升走進了大殿。
「前輩。」
「這麼快就泡好了?」冷秋月明顯有些意外,「你要多泡一會,不然沒有效果。」
李雲升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我又有些餓了,想喝山藥粥。」
他的目光之中滿是期待。
「聖地之中有山藥嗎?」
「山藥……我去找找看。」
冷秋月略微沉吟,而後身形消失在了鳳臨殿。
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再回來之時,手中多了三根未去皮的山藥,還有一小袋米。
「你先去泡著,我幫你煮粥。」
李雲升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米袋還有三根山藥。
「不用了,前輩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己煮就好了。」
不等冷秋月說什麼,他便快步走出了鳳臨殿。
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冷秋月,還不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與此同時。
奉仙聖地深處某處洞府之中,傳出姬妙善略帶慍怒的聲音。
「偷了我的燒雞,又偷我的山藥,誰幹的!誰幹的!」
一炷香後。
暖香閣。
冷秋白幽幽睜開美眸,察覺自己脫離了幻境,她瞬間清醒了過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發現身上的薄紗長裙依然整整齊齊地披在身上,李雲升並沒有做什麼她想像之中的事情。
就在她心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之時,卻見李雲升正坐在桌案旁,手裡好似在削著什麼東西。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山藥!
然而,認出那東西之後,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幾分。
這個傢伙餵她喝下迷魂酒,卻什麼都沒幹,就找了三根山藥回來,然後坐在那削山藥?
李雲升動作不停,略微抬眸看了一眼。
「宗主醒了?」
冷秋白強撐著發酸的玉足,踮起腳尖。
陷入幻境的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有自己的意識,一直被吊著她的手腕幾乎失去了知覺。
她深吸一口氣,胸前一陣波濤洶湧。
「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
此時,李雲升已經削好了一根山藥,而後緩緩站起身。
「我怎麼會殺宗主呢,明日你還要親自為我和杜濤出題呢。」
呵——
冷秋白冷哼一聲,還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
迷魂酒她也喝了,她倒要看看李雲升還有什麼手段。
只要讓她重獲自由,她一定會將今日之辱百倍奉還!
她要把李雲升狠狠踩在地上,夜以繼日地鞭撻!
李雲升走到了她的身後,而後湊到她的耳旁輕聲道。
「讓我猜猜,宗主心裡應該正在想著脫困之後怎麼折磨我吧。」
「知道就好,你若是現在放了我,我會讓你少受些折磨,否則——」
冷秋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雲升打斷了。
李雲升拿著手中的山藥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而後開口說道。
「宗主知不知道削皮之後的山藥表面會有一層黏液,其中含有的尿囊素、蛋白酶、皂角苷會刺激神經。」
冷秋白:???
「什麼黏液,什麼尿素,你在說什麼?」
對於李雲升口中所說的那些名詞,她一個都聽不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殺氣。
站在她身後的李雲升抓住沒有削皮的山藥部分,嘴角微微勾起,而後猛地將其刺入冷秋白身體。
「宗主很快就會切身體會我說的話了。」
「你要幹嘛?」話音剛落冷秋白美眸瞬間瞪大,「啊——」
她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瞬間便感受到身上某個窟窿被填滿了。
一炷香後。
冷秋白的腳下被撒上了一層米粒,每一次踮腳都像是踩在尖銳的針上,刺痛感從腳趾傳遍全身。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那山藥汁,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蝕骨之癢,又痛又癢。
可是她現在動彈不得,雙手只能死死抓住繩索,仿佛想要抓住一絲解脫的希望。
「李賊、奸賊、惡賊、逆賊!」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李雲升要幹什麼,剝奪她的修為,讓她以凡人之軀受罰。
李賊不會殺她,但是會折磨她……一直到天亮。
冷秋白的身體時而緊繃得如同弓弦,時而又像蛆蟲般扭曲掙扎,試圖減輕那蝕骨的癢痛。「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啊!」
此時的李雲升早已經褪去了衣袍,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泉之中閉目養神。
冷秋月沒有騙他,這溫泉確實有提升精神力的功效,簡直神奇!
咚咚咚!
就在此時,暖香閣的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冷秋月關切的聲音。
「雲升,你沒事吧,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喊聲。」
李雲升和冷秋白同時看向門口,這個時候,只要冷秋白開口,她便可以解脫了。
可是就在她打算開口之時,李雲升的傳音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
「你也不想冷前輩見到你這副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