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家車不是直達嗎?
我叫斯諾,是一名梵蒂岡下轄私人部隊的黑色教團驅魔師,我致力於守護這個世界的安寧與和平。
但同時我也是教團黑暗中的一名殺手。
「黑」與「白」的我共存在這個世界上,但無論哪一面,我都扮演的非常完美。
不畏艱難,盡職盡責,全心全意的消滅自己所要負責的目標。
我曾經跨過了雪山和大海,也翻越了沙漠和荒原。
終於……我成功的追上,約頓這個王八羔子的步伐了。!
「哈啊!哈啊!!!」
斯諾趴在馬背上,伸著舌頭,喘著粗氣,看著遠處那輛晃晃悠悠的馬車。
考姆伊作戰室裡面掛著的那張地圖,比例絕對有問題,一個指甲蓋大小,怎麼會距離這麼遠?
自從離開了萊茵那片被摧毀的港口之後,斯諾就搶了一輛當地的四駕馬車,花了足足兩天兩夜才來到貝魯特的那片港口。
但等他趕到那裡的時候,卻搜集到了對方已經離開超過了一天的情報。
然後再次按照好心人指給他的方向追了過去。
畢竟那個人穿著很顯眼,約頓直到現在也沒有褪下身上的那一身紅袍子。
而現在他終於成功的追上了約頓的步伐,對方包了一輛長途馬車,而在斯諾成功找到這輛馬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
當初他想辦法弄來的那輛四駕馬車,現在只剩下一匹小馬了。
因為另外三匹馬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們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索性就解開了韁繩放生掉了。
「小馬哥,你在加把勁,幫我追上那老不死的,馬上我就放你自由。」
斯諾一邊對著胯下的小馬許諾,一邊掏出了自己的術式。
很快那輛悠然前行的馬車前面,就出現了一堵由黃土所壘起來的牆壁,強行將他們逼停了下來。
斯諾拍馬上前,沖了過去。
然後用【屠魔聖焰】指著前面那個被嚇的不輕的馬車夫,示意他從車上下來。
對方果然很聽話,捂著自己的嘴巴,飛快的點著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車上爬了下來。
看著斯諾轉移了槍口,指向了馬車門帘的後面,馬車夫動了動,看上去似乎欲言又止。
「約頓大主教,教皇以及主教廳在七天之前以背叛神靈的名義,對你做出宣判。
麻煩您束手就擒,乖乖的走出來,在臨死之前給大家一個體面。」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斯諾並沒有感受到馬車裡面,有傳來活人的氣息波動。
但是他沒敢大意,紅衣主教這種級別的人物,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儲備。
上一次他冒冒失失的闖進了富婆公主的馬車,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僕給踢了出來,這一次吃一塹長一智,更應該小心對待了。
「那個……馬車裡面沒有人的。」
良久之後,捂著嘴巴的馬車夫偷偷的將自己的手掀開了一條縫,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看樣子對方並不知道馬車裡面沒有人,那人早在半天之前就下車了。
真是可憐啊!面前的這個黑衣殺手都已經這麼狼狽了,還要堅持追殺目標,可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馬車夫在心中這樣偷偷的想道。
不外乎對方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因為此刻斯諾的模樣著實是有點狼狽。
全身上下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頭髮和臉看樣子也有好幾天沒洗了。
嘴唇乾癟,眼窩凹陷,一副飽受風霜折磨的樣子,更可憐的是他的一條手臂上還吊著夾板呢。
這年頭就連殺手都過得這麼慘了嗎!傷成這樣還要出工?
聽了對方這話,斯諾迷茫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掀起了馬車的門帘,果然裡面空空如也。
「我……」
下一秒斯諾的臉就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他大張著嘴巴狠狠的喘著粗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一樣。
過了大概幾分鐘之後,他才平復下自己那抓狂的內心,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馬車夫。
「這位大哥,你之前拉的不是一個穿著紅袍子老年人嗎,就長這樣,他人吶?」
斯諾急的連東國話都蹦了出來。
不過好在馬車夫認識他手裡面的那張照片,又看了看快要頂到自己腦門上的那把破破爛爛的火槍,趕緊點了點頭。
「是的,是的,就是他,可是他在半天之前就下車了。」
聽了這話,斯諾頓時感覺一陣氣血上涌,怎麼本地的商人這麼不講規矩?
「不是,你這車它不是直達嗎?」
斯諾氣的連嗓子都破音了,而且他總感覺這番話之前好像在哪裡說過。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說他兒子死逑的啦,讓我把他在半路上就放下去。」
馬車夫一臉的戰戰兢兢,看著在面前那隻著自己不斷顫抖的槍,他很想伸手過去幫斯諾拖著點,生怕一不小心那玩意就走火了。
斯諾感覺自己現在委屈極了,不就殺個人嘛!
怎麼這麼費勁!
還有那個約頓也是,他好好的老左轉右轉瞎跑個什麼。
斯諾氣的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打這一段日子開始,他執行的那些任務就沒順利過。
「你……」
斯諾用自己手裡面的槍,點了點面前的那個快要哭出來的馬車夫。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滿腔的怒火無法發泄,而對方也只不過是一個無辜的車夫而已,總不能抽上去給他幾個大b兜子用來泄憤吧。
斯諾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耷拉下了肩膀。
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被對方玩弄的小丑。
不過冷靜下來想了想之後,斯諾又從懷裡面掏出了一沓錢,隨手扔在了車夫的懷裡。
「這個給你,從現在開始,你這車我包了。
馬上就給我掉頭,找到那個傢伙下車的位置。」
說完也沒等對方同意,斯諾便一把掀起門帘鑽進了馬車裡面。
而馬車夫則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懷裡面那不薄的一沓英鎊,臉色逐漸從驚恐變成了狂喜。
有句話叫怎麼說來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吧!
「那……客人,我們現在就出發了?」
馬車夫直接掀翻了對斯諾的原有看法,這不是什麼強盜,這是神靈送給他的財神爺呀。
要知道他這一車的貨物,都抵不上剛剛人家甩過來那一沓金鎊的1/5。
「現在,立刻,馬上!!!
出發——噸噸噸!!」
馬車裡面那個年輕人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因為從對方瘋狂「噸噸」灌水的聲音來看,這一路上他似乎沒少吃苦頭。
而灌下了一整桶水的斯諾,就在剛剛更加堅定了,要解決那個約頓大主教的決心。
這一路上對方的行蹤根本讓他琢磨不透,每次找到對方位置之後,斯諾總會慢上半步,與對方的背影剛好錯過。
只能說是這傢伙的反偵查意識實在是太強了,斯諾有兩次特意預判了對方的路線,抄了一條近道。
但結果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能抓住。
從目前來看,對方下了港口之後,就一直在圍繞著萊茵這一片的土地,不停的繞圈子。
根本搞不清這傢伙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而且也沒有想要隱藏自己行蹤的打算,就穿著那身代表著主教的紅袍子,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面上,他不知道教團一定會派人過來處理他嗎?
「早知道就申請一隊黑烏鴉了。」
斯諾打了個嗝,然後從懷裡面掏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地圖,然拿起卷在裡面的鉛筆頭,在他之前的路線上畫了一個叉。
自從離開了那片蘇伊士運河港口,斯諾為了追上這個老傢伙,他足足跑了將近1/3的中東。
對方每一次所停留的地方都不會超過半天,然後就像是隨機挑選了個方向一樣,馬不停蹄的繼續前進著。
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琢磨到的規律,所以這一路上,斯諾就只能跟在他後面吃土。
時不時的還要抽出手來,處理一下在半路上發現的,混在人群裡面的零散惡魔。
要知道此刻他的身上還有一點小傷勢呢!
不過一隻胳膊雖然套著夾板,但其實已經可以正常活動了。
現在還保持著這副樣子,只是順便能在半路上多釣些魚罷了,營造出一個受傷驅魔師的假象,這無疑會對那些惡魔增加更大的吸引力。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斯諾這幾天有點白嫖上癮了。
這幾天裡他所處理掉的惡魔,都使用新獲得的能力【拘魂之鎖】讀取,並拷貝了他們的記憶。
當然只挑選了一些有用處的留了下來。
比如,他之前在一個牧場主的靈魂上學會了高超的馬術技能。
又在一個旅行者的靈魂上,學到了在沙漠裡辨別方向的技能。
零零碎碎的雖然不多,但是對斯諾來講,依舊是一種變相的加強,既起到了消滅惡魔的作用,又得到了一些生活小技能,何樂而不為呢
但可惜,這些算是斯諾的「師傅」們,已經全都成為了惡魔。
所以只能選擇讓他們解脫。
馬車夫到底是靠這個手藝吃飯的,在他駕駛下的這輛馬車簡直是又快又穩。
搞得斯諾都覺得有點可惜了,這人要是惡魔多好。
車開的又快又穩,很有用處的。
而斯諾也終於小憩了幾分鐘,放鬆一下身體。
這一路上那個老奸巨猾的大紅衣主教,就像是在和斯諾玩捉迷藏一樣,搞得他心神俱疲。
無論他怎樣預判猜測,也無法看透對方的真實想法。
目的,動機一點兒都搞不清楚。
有的時候,斯諾簡直以為自己追的不是人,而是一隻無頭蒼蠅。
敵人仿佛是有意識到身後跟著一個尾巴,所以在不停的兜著圈子,想要把他甩開。
不過最終勝利的一定會是斯諾,畢竟他年輕力壯,精力充沛。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斯諾下意識的睜開了他的眼睛。
「先生!我們到了,那人就是在這裡面下車的。」
斯諾輕輕的撩起了窗口上的帘子,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然後在心中泛起了一絲狐疑。
這裡明明是屬於萊茵的境內領土啊。
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下車呢?
「我記得那人在下車之後,似乎有往北邊的方向走過去,我們……」
或許是因為斯諾的鈔能力徹底折服了他,所以在回憶了一秒鐘後,車夫又提供了一個新的情報。
「那就繼續朝這個方向走下去。」
斯諾有一種預感,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猜到對方想要去的地方了。
又過了大半個下午之後,斯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仰視著他面前那有些殘破,卻又高聳的城牆。
繞了這麼大一圈子,結果這不是萊茵城嗎?
和上一次離開相比,這座經歷了兩次噩耗的城池,再一次換了個樣子。
在阿斯特死掉之後,城市裡面的市民們曾經一度陷入了混亂。
搶劫,打雜,趁機暴動……
失去了軍事強權中心人物之後,許多牛鬼蛇神,和想要渾水摸魚的傢伙全都跳了出來。
直到後來一批新晉的貴族,接手了這個國家的管理之後,環境才有所緩和。
在經過了一系列的討論之後,他們決定在這座城池的中心,樹立了一座「英雄」的雕像,以此來安撫民心。
而這個決定,魯貝利耶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下去。
誰讓教團所關於這裡面的事情,不能公開出來呢?
除此以外……他們還設立了一片屬於阿斯特的墓園。
當來到這裡的時候,斯諾才發現他可能把事情想的稍微有些複雜了。
隨手卸掉了自己胳膊上的夾板,又好好的梳洗了一番之後,斯諾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這座屬於「萊茵英雄」的墓地。
因為他的這身衣服,所以沒有人去攔住他。
果然,在那個精美的石碑面前,正靜靜的坐著一個穿著紅袍子的蒼老身影。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些帶著兜帽的搜索隊員。
因為大主教身份的特殊,所以教皇並沒有下達全面的通緝令。
也就是除了主教廳最高級別以外,這裡根本沒有人知道,一位紅衣大主教已經被梵蒂岡宣判了死刑。
現在外面的人們,還以為這位紅衣大主教是來視察他們工作的呢。
這書沒多少人,而且都上架了,所以大伙兒養肥也沒啥,但能開個自動訂閱嘛!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