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菲莉絲的覺悟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繼莎拉離開之後，bookman和拉比也走了。

  「【INNOCENCE】……是什麼東西？」

  靠在床上的菲莉絲很老實，並沒有因為房間沒什麼人就動了歪心思，她知道憑藉現在的自己，不可能帶著阿黛爾從這裡離開。

  別說外面那些新調來的「鴉」，就是現在她的那條腿，也沒辦法支撐她再進行什麼劇烈戰鬥了。

  斯諾一邊打著地鋪，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到。

  「【INNOCENCE】啊！成為驅魔師所必須要的東西，被它選中的人，就會成為像我一樣的傢伙，獲得力量，然後被黑色教團帶走。

  哼！就是所謂的神之使徒嘛！」

  沒辦法，誰讓現在這是他的房間呢！

  莎拉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居然真的就讓斯諾擔任什麼看守者……儘管外面還站著兩個虎視眈眈的「鴉」。

  斯諾敢打賭，只要這兩個女孩子從他的房間走出去，哪個可惡的阿曼萊奇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給他羅列一個罪名。

  最起碼也得讓他難受幾天。

  菲莉絲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試探性的詢問著。

  「神之使徒……我能成為那樣的存在嗎？」

  聽了這話，斯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果然還是沒能放棄啊！

  「【INNOCENCE】只會對被自己所選中的人產生反應，很遺憾，在他們的眼中，你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才質呢。」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菲莉絲又輕輕的把睡在懷裡的阿黛拉摟了摟，眼神多了幾分失望，但是斯諾感覺她並沒有放棄。

  不過那個阿黛爾看上去睡得真的很舒服啊。

  「唉，雖然你的想法很美好，但這是不可能的，『凡人』在這個世界上無法忤逆『神明，』就算是你打著想要強行試一試的心態，也只會以失敗而告終。

  別看我平時這副樣子，但其實也是相當稀有的存在了。

  就算你真的把這東西拿走，它對你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你不會以為那麼大個黑色教團就沒有起過和你一樣的心思嗎？」

  斯諾甚至拿出懷裡面的那個小破袋子掂了掂，這並不是他在得意忘形，而是因為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無論怎樣，現在的菲莉絲是對他夠不成威脅的，就算是想要盜走【INNOCENCE】進行威脅也毫無用處，她連破壞這東西的手段都沒有。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斯諾還是選擇了僅僅進入七成的半睡眠，好歹也是戰場上扛過槍的『老兵』了，這點該有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但是，自己真的要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無辜之人成為上層鬥爭的犧牲品嗎。

  那個阿斯塔·萊茵還真夠虛偽至極的，之前大義凜然說著寧可不要繼承王位，也要換回自家侄女的性命。

  結果現在對方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派過來，斯諾可不相信對方不知道阿黛爾在這裡，畢竟之前莎拉和阿曼萊奇已經鬧得足夠大了。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嘍。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幫這兩個可憐人呢，說實話，斯諾有一種直覺，莎拉似乎對她們有著別的想法……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旁邊的床位上有動靜。

  菲莉絲小姐嗎？

  斯諾想了想，沒有起身，只是輕輕的將眼睛眯開了一道縫，黑夜當中似乎是有一道影子正面躡手躡腳朝他這邊走來。

  『拜託你放棄吧，你又打不過我，就算能制服我，你也離不開這裡……好歹動動腦子，想點別的辦法啊！』

  斯諾在心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方果然還是不甘心呀。

  纖細的身影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矗立了一會兒，然後再一次出乎了斯諾的意料，對方竟然跨到了自己的身上。

  準確的說是騎到了他的身上……

  而且絲毫沒有想要掩蓋的樣子，斯諾這一下沒辦法再繼續裝睡下去了，說不定對方早就已經猜到了，他還是清醒著。

  「那個啊……我說。」

  斯諾有些無奈的正視起對方來，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因為從縫隙中穿射進來的月光，正靜靜的照在菲莉絲的半個身體上。

  陰影中的臉雖然看不清，但是可以感受到那帶著平靜而又猶豫的目光。

  隨後對方抬起了右手，慢慢的伸到了她的後背處，然後似乎是拉下了什麼東西。

  「嘶嘶……」

  這是拉繩子的聲音，斯諾眼睛慢慢的瞪大了起來，眼中浮現了那個讓他為之震驚的可能性。

  隨後他就感到了自己的腦瓜嗡嗡響，心臟碰碰跳。

  伴隨著繩子被解開的窸窣聲，月光下的那件白色女僕裙緩緩的滑落下來……

  「咕咚……」

  斯諾下意識的發出來雄性本能的聲音，然後反應了過來，果斷的直起了上半身，把扔在一邊的制服快速的裹到了對方的身體上。

  色誘術？笑話。

  我斯諾這種情況上輩子見的多了，甚至已經感到麻木，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幾個T老師的教導下，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斯基。

  「菲莉絲小姐……就算是你出此下策，這也是無用功，我對此沒有任何話語權，我只是一個可憐的打工仔。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接受過的教育是不允許我這樣做的。」

  斯諾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同強行按捺住自己身體裡那險些沸騰的血液。

  畢竟剛才的衝擊力對他來講著實是有些大，女僕小姐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此刻斯諾也知道，一個男人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選擇成為禽獸不如的，眼下這種情況可是會惹來大麻煩的。

  「呵！明明你剛才很在意的，畢竟身體已經表現的很誠實了。」

  菲莉絲的聲音平靜的不像話，透過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很空洞。

  「沒關係的，我不會在意的……你想怎樣都好，我可以讓你感到絕對的滿意……只需要在結束之後，提供一個小小的機會。」

  菲莉絲你看人真准……斯諾差點就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但隨後感覺自己的腦袋又疼起來了，這個女人已經魔怔了。

  「菲莉絲小姐，別再這麼作踐自己了，以你的才智，應該已經看透這個事情的一切了，而且很明顯，我幫不了你什麼。

  阿黛爾公主……我無能為力。」

  其實斯諾知道，菲莉絲只是一個女僕，「神聖審判」並不會把她涵蓋在內。

  實際上如果她一個人要逃走的話，黑色教團還真不一定會選擇攔截。

  但是把阿黛爾留在這裡，阿曼萊奇那個傢伙幾乎是勢在必行，現在對方已經將其當成了，唯一可以用來報復莎拉她們的手段。

  聽了斯諾如此堅決的拒絕，騎在他身上的菲莉絲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就慢慢的伸出了手，解向斯諾的襯衫扣子，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正在滑落的大衣。

  不過她的手被斯諾一把捏住了，沒讓她再繼續下去，而斯諾也徹底看清了對方的臉龐。

  對視了幾秒鐘之後，菲莉絲突然笑了，只不過她的笑容裡面滿是苦澀與絕望。

  然後她張開了嘴，小聲而又自顧自的訴說著。

  「只是最後試一試而已，搏一搏……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斯諾最頭疼女人這副可憐的樣子。

  「我已經說過了……你根本沒辦法從這裡……」

  「你誤會了，我已經放棄帶著殿下直接從這裡逃走了，我所說的機會，是那個東西……【INNOCENCE】……是叫這個吧！」

  聽了這話，斯諾的終於變得有些意外起來。

  「那東西算什麼機會？就算我把它拿給你，它也成不了你的籌碼，你對於這種未知的東西，太過小看了。」

  菲莉絲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回答斯諾的話，反而又一次自顧自的訴說起來。

  「我的父母在我幾歲的時候就把我賣掉了，因為我是個女孩子，不能成為合格的勞動力，也是一個賠錢貨。

  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下著很大的雪，任由我怎麼哭喊，他們都不肯回頭看一眼。

  從那一刻起我失去了的親情。

  同樣還是下著雪的那天，我的一個「朋友」拒絕了和我一起逃離一個糟糕的地方，然後我就被打的好痛好痛。

  從那一刻起，我失去了友情。

  到最後，我獨自從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逃了出來，但有一天餓的實在是不行了，只好去和路邊的野狗搶已經被商人丟掉的過期麵包。

  從那一刻起，我失去了尊嚴……巧的是，那一天也下著大雪。

  我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存在。」

  說著說著菲莉絲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好看，但是眼神裡面卻只有滿滿的痛苦和自嘲。

  若不是遇到了屬於她的天使，恐怕現在她的身邊早已儘是黑暗。

  所以從那一天開始，她就決定要為自己的殿下而活，其餘的全都無所謂，反正都已經失去了。

  家庭……尊嚴……感情……

  她的人生一無所有，只是個女僕，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物品，不過……如果是『她自己』的話，還可以拿來做一次交易。

  「別擔心，我很乾淨的，只需要請您在愉悅結束之後將那東西借我一小會兒，然後告訴我，如何進行所謂的『共鳴』……

  要不要嘗試一下呢！再怎麼說我也在那種地方待了很久了，保證會讓你感到滿意的。」

  菲莉絲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大大的張開了自己的雙臂，讓她在斯諾的面前表現的一覽無餘。

  「這是我的誠意，我的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威脅您的東西，您可以隨心所欲的……」

  「啪……」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自己的臉上被抽了一耳光

  歪著頭的菲莉絲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被抽打的部位，然後居然對著斯諾又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您是喜歡這樣子玩的嗎？當然可以……」

  「我說了……別再這樣作踐自己了，你不會感到噁心嗎？」

  斯諾終於有些憤怒了，只不過他所憤怒的，是因為對方現在的那副強行自我墮落的姿態。

  他還記得，在第一次見到那個凌厲女僕小姐的時候，對方那副傲然與颯爽的氣概，雖然很冷漠，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表現的猶如一個卑賤求乞的女奴。

  「真善良呢？您是在替我憤怒嗎？不過啊，完全沒必要呢。」

  菲莉絲走近了兩步，慢慢的貼在了斯諾的身上，然後舉起了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虛假的嫵媚笑容。

  這讓斯諾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

  「看的出來呢！童年時期您和我過的應該不是一個世界的生活吧！

  你真的有見識過人類的黑暗嗎？」

  菲莉絲的眼神變得飄忽起來，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黑街……販賣……娼館，有的時候您所對付的惡魔只是殺人而已，但是人卻可以把人吃的連渣子都不剩。

  讓人活著，卻只能擁有滿是痛苦和絕望的回憶，沒有希望也沒有未來，甚至連麻木都是一種奢侈。

  在那段時間啊……我幾乎失去了一切，不過在後來我又非常幸運的得到了救贖，所以我不得不將自己僅剩下的火苗，寄托在了那僅有的希望之上。

  但是一旦失去了她，我的人生將再度重歸那種一無所有的黑暗與空虛，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呢。」

  所以菲莉絲想最後試一試，她想成為驅魔師……

  那個叫莎拉的女人在臨走之前，有悄悄的對她說過，雖然現在沒有得到那種物質的認可，但是卻可以強行共鳴……儘管失敗之後所引發的後果會很嚴重。

  但是這並不在菲莉絲的考慮範圍之內，而且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共鳴。

  同時最主要的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從斯諾那裡拿到名為【INNOCENCE】的東西。

  斯諾抓著對方的兩條胳膊，不過菲莉絲並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於是斯諾再一次挑起了地上的大衣，然後蓋在對方的腦袋上。

  其實說實話，就算把【INNOCENCE】丟給對方也依舊無濟於事。

  他曾經有目睹過人造驅魔師的實驗，對象是一個已經陣亡的驅魔師前輩的直系血脈，他的兒子。

  將原本屬於他父親的【INNOCENCE】，命令黑布拉斯卡用特殊的辦法，植入到對方的肉體裡。

  然後被強行摁在了那個古怪的椅子上，不停的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為的就是激發起對方的強烈情感反應，以此來吸引【INNOCENCE】的共鳴。

  但是那個孩子直到徹底失去五感，徹底死亡之前，黑布拉斯卡所感應到的同步率也沒有顯示超過30%。

  更別說眼下連那種粗暴儀器都沒有。

  （動漫tv版本有1/3都是原創劇情，比如伊爾卡元帥和幾個尋找聖潔的故事，我借鑑一下。)

  （我真是個天才，12章驅魔師總數修改了一下，「在註冊41個驅魔師」前面加上一個「累計」）

  感謝空城、涼的兩張月票，

  唐是唐門的唐一張月票。

  莎拉阿克奇大元帥，感謝書友3680給她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