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故事開始的時候,他的名字叫杜維

  惡靈杜維居高臨下。

  它看著那白色的面孔,語氣冷然的說道:「你比我想的要強的多,但你卻蟄伏在這個世界,即便是我剛出現的時候,你也不曾下場動手。」

  「你只敢躲在這個鬼地方,用維達教來試探我。」

  「你就真的那麼害怕我?」

  白色的面孔占據了一半世界。

  而惡靈杜維一個,就占據了另一半世界。

  那些惡靈們的作用,在這種層面的對抗中,起到的作用,則是一個楔子。

  定住世界。

  讓它逃不了。

  並且,不凋零之花也在包裹著這個世界。

  它根本就逃不了。

  此刻。

  在看到它的一瞬間,惡靈杜維便確定了它的位階——四柱。

  並且,也知道了它的真名。

  派蒙……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的四柱之一。

  而同樣的。

  它也知道了惡靈杜維的真名。

  那白色面孔,在這一瞬間,隱隱有些像杜維。

  它張開嘴。

  就有陰暗晦澀的呢喃聲響起。

  那聲音根本不是任何生命能發出來的,因為都是在闡述著它的概念。

  凡人如果聽到,將會直接爆成血霧。

  而且。

  惡靈杜維在對方的身上,也看到了一部分有趣的力量。

  瓦拉卡……

  還有擘內……

  甚至還有一部分拉默的力量。

  這很不正常。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都是概念上的存在,每一名魔神的位階,都劃分的非常清楚。

  因為那是原始恐懼的產物。

  偏偏這些力量,都是惡靈杜維同化過的。

  而除此之外,其餘魔神的力量卻並沒有出現。

  隨著呢喃聲的響起。

  惡靈杜維手腕的,由所有同化的魔神形成的繩索,竟然有了分解的跡象。

  「原來是這樣。」

  惡靈杜維恍然大悟:「我同化魔神,你則在暗中竊取力量,卻又隱藏在暗處,而拉默已經被我流放,我並沒有同化過它,只是被它影響過。」

  「所以,不管我怎麼同化魔神,要麼同化七十個,要麼就只能同化七十一個,因為你根本不在地獄之門後面,而是偷偷隱藏在現代。」

  說七十個,是因為不把拉默包括在內。

  而把拉默算在內,則是七十一個。

  最後一個,就是派蒙。

  反而,惡靈杜維如果一直同化下去,最終都是在給派蒙做嫁衣。

  甚至,派蒙變幻成隱隱類似杜維的面孔,也或許早就竊取過它的力量。

  此消彼長。

  惡靈杜維永遠都不可能贏過派蒙。

  一瞬間。

  杜維的所有經歷,全都串聯了起來。

  不過還好。

  惡靈杜維已經放棄了同化魔神。

  它覺得那很噁心。

  而再一想,那高塔下方的石棺,卻恰恰和魔神派蒙的行徑完全相反。

  更像是……

  一種無奈的妥協。

  拉著魔神們一起死。

  「所謂的循環。」

  惡靈杜維這麼說著,它的語氣卻並不驚訝,反而是陳述的語氣。

  很顯然。

  它早有預見。

  在對面。

  已經有被惡靈杜維同化過的魔神虛影,在派蒙的面孔中浮現,那些魔神的力量都化作了符號。

  或許,它這麼做不止可以竊取魔神的力量。

  聚集七十二柱魔神為一體,還可以讓被關在地獄之門後面的魔神,來到現實。

  忽然。

  那呢喃的聲音突然消失。

  世界都變得死寂了起來。

  派蒙張開嘴,整個白色世界都在極具收縮。

  它似乎在憤怒。

  好像是計劃被打亂了。

  惡靈杜維卻不屑一笑。

  它說:「當我發現循環的時候,我也曾有過憤怒,那是因為我覺得,我受到了挑釁,我的存在,不應該由所謂的循環來肯定。」

  「過去還是未來,都對我毫無意義。」

  「如果你代表循環,那從此刻開始,我將打破循環。」

  ……

  另一邊。

  紐約的垃圾站內。

  萊恩抬起頭,眼中有茫然,卻也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有這麼一瞬間。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許多記憶。

  身體也變的暗淡透明了起來。

  可……

  他卻說:「最後一次循環……不,沒有循環了,可在我知道的未來里,我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恢復記憶,再等一等,你應該能殺死它,我的能力不應該用在這個時間點。」

  說著,萊恩眼中的複雜神色緩緩消失。

  臉上的沉默也被那標誌性的笑呵呵表情所取代。

  他撓了撓頭:「奇怪,我怎麼突然發呆了。」

  剛說完。

  萊恩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目瞪口呆:「媽的,我見鬼了嗎?我的身體怎麼變成這樣了?」

  剛說完。

  他的身體又在快速恢復正常。

  「臥槽,主任,我出現幻覺了!」

  萊恩這麼喊著,整個人都慌了,他扛著鋤頭,口袋裡裝的鼓鼓囊囊,全都是他挖到的寶貝。

  整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垃圾站。

  而從他的背後看,最後一塊半透明的部分變得真實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張小丑牌的痕跡。

  ……

  教會總部。

  凱恩閣下急的頭皮發麻。

  「該死的,公爵閣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根本就聯繫不上他。」

  「全世界的惡靈都莫名消失。」

  「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

  皚皚雪山,高塔的外面。

  阿爾法利亞站在山巔,戴著面具,遙遙的看向遠方。

  他皺著眉,在心裡默默說道:「我能感覺到,有一個恐怖的存在誕生了,那究竟是什麼?是你嗎?我的主人,你真的強到那種程度?」

  「不……絕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你死去。」

  「我看到你被那具棺材分解成了虛無,就連你的真名都被抹去,你怎麼可能還存在。」

  「我已經掌握真正的披甲成神的方法,我會比你更強。」

  想到這。

  阿爾法利亞沖其他人說道:「我感覺到了可怕的存在,那或許是一名魔神,我們得趕緊進行披甲成神的儀式,我們十三人將會是一個整體,只有成為魔神,才能享受真正的榮耀。」

  ……

  紐約市的郊區。

  馬修站在雨中。

  他手中的黑皮書懸浮了出來,自動瘋狂翻頁。

  最後一頁上,寫下了一段潦草且瘋狂的話。

  【我失敗了,但我也成功了,我沒能奪回我的真名,被魔神所占據,所以我只能以另一種方式回歸。】

  【我會遺留一個教派,而它的名字將會是不凋零之花,當這朵虛幻的花卉盛開的時候,便是我改寫一切的開始。】

  【但那些存在,定然知道我的計劃,我的機會很渺茫。】

  ——寫於1547年,剝奪真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