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軍團，是杜維早先誕生的想法。

  沒人能幫到他，那就找惡靈幫忙。

  他找惡靈幫忙的方式，往往都是禮貌友善的握手，換句話說就是交個朋友。

  當然……

  和杜維交過朋友的惡靈，基本都已經徹底涼涼了。

  假如那些惡靈們沒被坑死，估摸著現在杜維手下，的確能拉出來一個團的惡靈。

  噢……

  信封和黑影不算，它們本就是杜維的下屬。

  至於夢魘弗萊迪，它只能算是奴隸。

  ……

  杜維知道，自己可以永遠相信黑影。

  所有的髒活累活都可以扔給黑影。

  他沒有去看蓋斯科因是怎麼死的，而是走到擘內的三石棺前，近距離的查看了起來。

  身後，有蓋斯科因的慘叫。

  黑影絕對忠誠。

  動手也乾脆利落，或許是之前在過去殺過一次蓋斯科因的原因，這次黑影殺正主採用的手法和之前一模一樣。

  蓋斯科因死的雖然慘。

  但也沒有太多痛苦。

  黑影只是先用邪靈手術刀，把那張和他的臉長成一塊的面具給剝離了下來。

  然後直接一刀捅進了蓋斯科因的嘴巴里，沿著上顎刺進了大腦。

  屍體抽搐……

  然後就是碎屍萬段……

  做完這些以後。

  黑影歪著腦袋，用刀尖挑著那張帶血的面具，瞬間出現在杜維的身後。

  仿佛是在邀功。

  杜維沒有去接，只是冷淡的說：「這張面具的問題太大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法用來增幅你的力量。」

  「不過，現在虛榮教派已經被我塞進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臥底的臥底。」

  「當有一天他發現他是複製品的時候，他一定會來找我。」

  「到那時，我可以和他做個交易，把面具交給他。」

  蓋斯科因的複製品和本尊的區別，其實只是真面具和假面具的不同。

  至於對方說的十三人是一個整體。

  杜維也壓根不在意。

  要真是一個整體，自己動手的時候，整個虛榮教派就全都知道了。

  「看似緊密的聯繫，實際上卻只是用砂礫堆成的堡壘，一推就倒。」

  「戴上面具就沒法摘下來。」

  「希望那個複製品會喜歡我給他準備的新面具吧。」

  說真的。

  那些稱呼杜維是魔鬼的人，真的一點都沒錯。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杜維的確非常魔鬼。

  提前挖坑陰虛榮教派不說，還挖坑坑自己親手製造的臥底。

  隨後。

  杜維便讓黑影把那副面具收了起來。

  他繼續檢查擘內的三石棺。

  「這玩意和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有關，疑似擁有復活人的力量，亦或者分裂的能力。」

  「不知道能不能用在米內特身上。」

  「但看萊恩·哈梅爾的結果，恐怕基本上不可能。」

  說著，杜維伸手摩挲著石棺的表面。

  他感受著那冰冷的冷意，有些疑惑的說道：「還有萊恩·哈梅爾，他死的有點太過於輕易，開始到現在我所遇到的，只是變成了他的另一個存在。」

  「真正的萊恩·哈梅爾，難道就那麼簡單的死了？」

  邊說，杜維邊頭疼不已。

  因為他想到了萊恩。

  自己最忠心的下屬，現在還在暮鍾教會受苦受難。

  況且，按照那個萊恩·哈梅爾的說法，萊恩只是他的惡靈化能力，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也就不存在轉世的說法。

  ……

  另一邊。

  遙遠的瑞士。

  暮鍾教會的總部，萊恩的房間內。

  萊恩裹著從詹姆斯房間裡搶來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fuck！我居然感冒了，這……這……」

  「這簡直就是對我從事醫學生涯二十多年以來的羞辱啊！」

  「我堂堂萊恩男爵，暮鍾精神病醫院的院長，我居然會感冒！」

  是的。

  一直以來都沒生過病的萊恩，昨天夜裡突然感冒了。

  在以往這是壓根不可能發生的事。

  這時。

  房門被推開，詹姆斯端著一壺熱水走了進來。

  他一臉的不耐煩。

  「你為什麼不能感冒？」

  聽到這話。

  萊恩扭頭看去，見來人是詹姆斯，便冷哼一聲，憤怒的說道：「我萊恩這麼牛逼，我為什麼會感冒？」

  詹姆斯頭疼的說：「對對對，你很牛逼。」

  說實話。

  最討厭萊恩的人就是詹姆斯了。

  但這種討厭又不是厭惡。

  詹姆斯和萊恩相處的時間最久，雖然過程非常的曲折，而且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但……

  詹姆斯對萊恩的感覺是很特殊的。

  他是潛伏在暮鐘的臥底。

  而且還不知道會潛伏到什麼時候，有可能幾年，有可能十幾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暮鍾一天不回歸教會，他就一天不能回去。

  在整個暮鍾，詹姆斯是孤獨的。

  他對任何人都抱有警惕心，可唯獨對萊恩這個精神病人無可奈何。

  畢竟，在詹姆斯之前上吐下瀉的那段時間，是萊恩一直在「細心照顧」他。

  啪……的一聲。

  詹姆斯將燒好的熱水放在桌子上。

  他扭頭對萊恩說道：「我給你燒了熱水，你得空自己喝，這樣感冒好的更快。」

  說著。

  詹姆斯又用唯一的右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感冒藥。

  「藥在這裡，你自己記得吃。」

  對他來說，萊恩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估摸著二十多年都是以精神病的身份過來的，因此就有種憐憫的念頭在裡面。

  如果忽略萊恩給他製造的那些痛苦的話。

  詹姆斯看萊恩的眼神其實是看後輩的。

  他有時候都在想，自己還有個侄女在教會，要是萊恩不是精神病的話，或許可以撮合兩個人。

  這時。

  萊恩驕傲的抬起頭，看著詹姆斯說：「你在教我做事啊？吃藥？吃什麼藥？吃個屁的藥！」

  「我萊恩長這麼大，從來就沒生過病。」

  「區區感冒，也配讓我萊恩男爵認慫？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吃藥！」

  剛說完，萊恩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詹姆斯見此，頗為無奈的說：「你還是老實吃藥吧，本來腦子就有問題，萬一發燒把腦子再燒壞可怎麼辦？」

  萊恩怒氣沖沖的說道：「這是你和一個貴族說話的態度？我說了，我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我甚至都沒有受過傷。」

  詹姆斯反問：「那你為什麼會感冒？」

  萊恩被問住了：「這……這我咋知道，好像就前天我聽到有個傻逼說我是他的能力，然後我說去他媽的，再然後我就感冒了。」

  詹姆斯糾結的說：「這兩者之間有任何關係嗎？」

  萊恩擺擺手說：「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夢裡給主任打電話，我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聽人說過，有的人一年都不生一次病，但是一生病就是絕症。」

  「我得找主任打電話，讓他給我做話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