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先生,這個邪靈信封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千萬不能讓它死掉。」
「我們現在就回到教會,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具體的事。」
「至於你,最好就近一段時間,回一趟聖波地亞吧,主教的職位,以及裁判所所長的位置,都將交給你。」
「而且你也可以提前接觸一下耶穌之血。」
「還有,千萬千萬要小心虛榮教派。」
……
6月22號傍晚。
阿爾文·道奎和凱恩匆匆離開了紐約。
但他們留下的信息量,卻讓杜維一時間有些頭疼。
類似耶穌之血的同類物品,暮鍾和馬修,以及教會在許多組織里安插的臥底。
還有自己以後在教會的地位。
一想到兩人臨走前的囑咐,杜維就無奈的嘆了口氣:「教會沒我想的那麼弱,這個世界或許也沒那麼絕望,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臥底?」
「就連虛榮教派都有一名成員是教會的人。」
「而且,我早就和虛榮教派扯上了關係。」
雖然之前杜維是抱著坑虛榮教派的想法,薅羊毛的目的接觸的,但他當時可是和墨瑟說的好好的,願意答應加入其中。
嚴格算起來。
杜維現在就是虛榮教派的成員之一,只要他把那個魔靈幹掉,把面具帶回去,虛榮教派就會給他相應的回報。
當然,前提是杜維得到面具以後,不會被關進面具之中。
因為這個交易一開始便是帶著惡意的。
殺死不穩定的魔靈得到面具,自身將會被關進面具里,成為新的安全可控的魔靈,化作虛榮教派的底蘊。
而這是杜維不知道的。
「墨瑟應該不是教會的那名臥底,否則的話,教會不可能還會讓我活到現在。」
在屋內,杜維坐在沙發上,輕輕敲擊著茶几的桌面,發出清脆響聲。
然後,他又自言自語的道:「也就是說,虛榮教派的內部,除了墨瑟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要加入的消息。」
「這很不正常。」
是人都會犯錯。
杜維也是一樣,冷靜理智只會讓他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決定,但不會讓他預判未來。
他只能在錯誤發生以後,選擇性的分析,找補解決方案。
所以他敏銳的發現了墨瑟的目的。
「在我欺騙他的時候,他也做了同樣的事。」
「他根本沒想讓我加入虛榮教派。」
「所以他只是想要利用我……」
「所以我如果真的找到地圖裡的那樣東西,去殺死魔靈,得到面具以後我可能也會死。」
說著,杜維忽然笑了笑。
「還好我根本沒打算完成交易。」
墨瑟欺騙杜維,杜維也在欺騙他。
最主要的是。
杜維現在是不打算加入虛榮教派的,而墨瑟送來的那張地圖還在他手裡,他甚至還能打電話獲得虛榮教派的勢力幫助。
「真是太有趣了……」
杜維說著打了個響指,一張人皮地圖便從放在一旁的背包里飛了出來,懸浮在他面前。
地圖上的山川河流是位於瑞士以南的烏斯騰格拉山脈,在一片深林之中用紅色的顏料畫了一個圈。
那便是埋藏能殺死魔靈物品的所在處。
被背面,則寫著一些文字,表明那件物品的主人——風流成性的雙性戀,一生擁有八十多名妻子,上百個孩子的卡洛斯伯爵。
十字軍遠征期間,卡洛斯的男人和女人們以及孩子全都被送上了刑場。
異端必須被終結。
但當月圓之夜來臨的時候,卡洛斯伯爵從地獄中走了出來,並且擁有了一件天平。
在文字里,描述那間天平的詞彙,是極度恐怖,無法摧毀,或許能殺死魔鬼。
先不提天平的主人卡洛斯。
但是墨瑟曾經說過,那個天平擁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殺死魔靈,一旦動用,要麼魔靈死,要麼使用者死。
這非常無解。
講真的,杜維很眼饞……
類似的物品他身上有一件,也就是那個骰子,但一共六面,搖到六的時候惡靈會必死,只是機率有點太小。
剩下的五面要麼和惡靈相安無事,要麼就是加強惡靈,或者會發生未知的危險。
副作用很大。
到現在杜維一次都沒用過。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去一趟烏斯騰格拉山脈,把那個天平弄回來。」
「而且烏斯騰格拉在瑞士,說不定還能順道救出萊恩。」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
至於得到天平以後要不要對付魔靈?
開什麼玩笑。
杜維可沒那麼好心。
這時,放置在茶几上的信封莫名顫了一下,一張紙自動鑽了出來。
【偉大的主人,信封不太建議您去找那個天平,因為它太危險了。】
杜維挑了挑眉:「有多危險?」
【危險到能殺死您,而且它位於卡洛斯的陵墓內,光是陵墓內的陷阱,就會給您造成很大麻煩】
當即,杜維沖信封笑了起來:「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你了,你的確是我最忠心的下屬。」
信封楞了,紙張上的文字都變得錯亂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狂喜著冒出一行文字:
【信封實在是太高興了,作為您最忠心的下屬,能得到您的承認,信封死也值了】
杜維依舊在笑:「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麼等回頭我去卡洛斯伯爵的陵墓的時候,你來打頭陣。」
【???】
【主人您……您應該知道信封很弱,信封除了給您提供信息上的幫助以外,信封做不了別的的……】
杜維笑呵呵的說:「不要擔心,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沒有去問為什麼信封會知道天平在陵墓里,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它冷言冷語。
因為他已經打算換一種態度,對待這個有著自我意識的邪靈信封。
反正它化成灰都能復活。
那就物盡其用好了。
骰子,硬幣,總有一款適合二五仔信封。
再不濟,自己研究研究能不能用信封向小丑牌許願,或者發動賭局也行。
信封並不知道未來它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反倒是杜維風衣內的面具不停的顫抖,眼睛部位的空洞裡,黑影那布滿血絲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無比的色彩。
然後,黑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立馬收斂了所有氣息,就像是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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