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道中走出。
那面地獄之門便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操縱著一樣,將通道擋住。
杜維面無表情的沿著樓梯,離開了地下室。
身後通往下方的樓梯內,那些沙袋宛如活物般將道路完全堵死,並且凝聚在了一體,仿佛銅牆鐵壁。
來到客廳。
房屋的門自動打開。
此時,外面的天空隱隱放亮,一輪紅日在天邊露出了一角,夜幕隨著紅日的升起下降。
天亮了。
杜維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天空。
初升的陽光穿透雲彩,照射在他的身上,掃去了陰霾的氣質,竟然有種別樣的神聖感。
這應該是錯覺。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的圖案是一個面具,原本的指針圖案則隱沒其中,根本看不到。
「我不太喜歡這個世界。」
杜維說著,右手手背的面具圖案消失,指針的圖案則浮現了出來,取而代之。
隨後,他的氣質變得沉靜了許多。
給人的感覺,也沒那麼陰冷無情,只是略微有些冷漠,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虛弱感一下子湧現心頭。
杜維身體一頓,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
臉上盡顯疲憊。
「我得休息一段時間。」
得到的力量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毫無代價。
獵人如此。
杜維現在也是如此。
人性的流逝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了,代表著過去的惡靈杜維,便是他最為深沉的錨點。
但越是使用這種非人的力量,他就變得越來越像是惡靈。
雖然很爽。
但他還不想就這麼GG,變成一個有著意識,並且強大到沒邊的惡靈。
換言之。
假如他真成了惡靈,他將會失去活著的時候的一切。
那怕是湯姆,托尼神父,女友艾利克斯都不可能和他和善的相處。
並不是說杜維或許會殺了他們,而是因為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只要站在他身邊,對方就會逐漸受到他的侵蝕。
等同於輻射源。
……
此時此刻。
紐約市的情況略微有點糟糕。
昨天夜裡的時候,一場莫名其妙的地震席捲了整個紐約,雖然地震的級數不大,僅僅只造成了幾個倒霉蛋被砸傷送進醫院。
但官方卻對這件事很重視。
畢竟這個世界的紐約,並不在地震帶上。
發生地震怎麼看怎麼奇怪。
北布魯克區的紅燈區。
湯姆和托尼神父已經喝高了,兩人醉醺醺的從一間地下酒吧走了出來,在酒吧里一群穿著「艷麗」的男人依舊在嗨。
「嘔……」
湯姆靠在垃圾桶邊上嘔吐,滿臉漲紅,眼神也有點渙散。
旁邊的托尼神父比他更難受,站都站不穩,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扣著嗓子眼,試圖把喝下去的酒精催吐掉。
「fuck!聽說昨天晚上地震了。」
湯姆嘔吐完以後,感覺舒服了許多,扶著垃圾桶沖旁邊的托尼神父問了一句。
「你有感覺到地震嗎?我昨天好像吹牛逼吹的太厲害,被十多個人灌酒,媽的,我感覺我虧大了。」
講真的,湯姆前兩天剛給那些殉職的下屬家人打了點錢,他基本上已經月光了,來紅燈區就是為了瀟灑。
但昨天晚上,他一個女的都沒玩到,光跟人喝酒去了,到現在都暈頭轉向,幾乎短片。
一旁的托尼神父打著酒嗝說道:「什麼……什麼地震,我一點都沒有感覺,我就記得我想和那些女人玩床震,但是還沒來得及做,我們就被人拉去了其它酒吧。」
「話說我們付錢了嗎?」
湯姆暈乎乎的說:「我啥都沒幹,憑什麼付錢?」
托尼神父擺了擺手,似乎在趕著不存在的蒼蠅,一邊趕還一邊嘿嘿笑著:「我也沒付錢,那些人問我要錢,我說讓他們問上帝要。」
正說著。
托尼神父腦袋一耷拉,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離開的那間酒吧的門口。
「咦……這酒吧里怎麼沒有女人?」
「不可能,酒吧沒有女人,那玩什麼?玩男人嗎?」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那是,托尼啊,你還是經驗不夠豐富,這紅燈區一塊,你了解的太少了。」
湯姆滿臉得意,並且和托尼神父一樣,靠著垃圾箱給自己點了煙。
托尼神父絲毫不見外,伸手從湯姆手上拿過香菸,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一時間。
這對號稱紅燈區戰神的二人組,便像是難兄難弟一般,齊齊靠在垃圾桶上,抽著煙,一臉茫然的看著對面的酒吧。
煙霧寥寥。
吞雲吐霧……
「等等……這裡面好像的確沒有女人……」
「沒有女人也配叫酒吧?」
湯姆和托尼神父頓住了。
然後,他們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屁股。
兩個人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轉白。
「還好我湯姆長得醜……」
「還好我是個快六十的糟老頭……」
兩人顫顫巍巍的喘著氣,趕忙站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臨走的時候。
湯姆咬著牙,無比憤怒的說道:「fuck!我他媽……我他媽要帶人把紅燈區查封了,什麼魔鬼酒吧,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開的,我一定把他送進監獄。」
托尼神父也憤怒的說:「以後還是叫上門服務吧,或者參加什麼派對都行,這紅燈區已經變味了。」
……
嘟嘟……
一陣電話忙音。
杜維站在埃塞格林的火車站台處,正在用手機和教會那邊取得聯繫。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電話才接通。
塞納夫人的聲音疲憊不堪:「謝天謝地,杜維先生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你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19號的時候,你會離開馬薩斯城?你應該在那裡守著才對,而且我的人查到,你乘坐飛機去了歐洲。」
「你是去找維達教的麻煩了嗎?」
現在是6月21號,馬薩斯城的問題,以及在歐洲和惡靈杜維對上,只過去了兩天。
杜維對著手機平靜的說:「的確是去找她們的麻煩了,不過出現了一些突發情況,公交車和恐怖屋都出現在了哪裡,我乘坐著公交車一路逃離,目前我在埃塞格林市。」
他自己的秘密太多了,只能酌情暴露出一些模稜兩可的信息。
塞納夫人沒有去懷疑,畢竟杜維的人品在教會內部,已經形成了良好的口碑。
堪稱聖人。
塞納夫人無奈的說:「你選擇逃離是對的,維達教已經徹底完蛋了,她們的總部還有領導者全都離奇死亡,變成了惡靈,而且似乎和一個紅色氣球結合在了一起,現在歐洲那邊的局面非常麻煩。」
「不過阿爾文·道奎先生,以及另外一名獵人,已經在歐洲著手解決了,暫時應該還不會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
杜維不冷不淡的說道:「那個紅色氣球叫潘尼懷斯,我曾經和它接觸過,如果教會沒法解決的話,記得通知我。」
塞納夫人疑惑不解:「你是……什麼意思?」
杜維冷冷回道:「幹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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