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過？」
司翊有了片刻怔愣。
聚魂鈴世間僅此一串，他只借給過紅線和渡一，莫不是……
「含含是什麼時候戴的？」司翊問。
「嗯……」
顧含舞回想了一會，回答：「不知道。幾萬年前我陷入了沉睡，前不久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化成人形了，當時手上就戴著聚魂鈴。」
「爺爺和和尚說，我自出生起就缺了一魂一魄，所以才無法修煉成人。」
「後來出了意外，我陷入了沉睡，那一魂一魄又先行轉了世。爺爺和和尚向一位上神借來聚魂鈴，才把我的魂魄聚集到這具身體裡。」
「師父，爺爺和和尚說的那位上神，是不是就是您呀？」
司翊想摸摸顧含舞的頭，手伸到半路，又縮回。
他輕聲說：「對師父，無需用敬語，也不必拘謹。你平時是怎樣，在師父面前，也能怎樣。」
「哦……知道啦！」
司翊又問：「你所說的爺爺和和尚，可是紅線和渡一？」
顧含舞愣了一瞬，後點頭。
「對的！」
「那便是了。」
如此看來，他的涵涵就是那個讓紅線和渡一費盡心思的小精怪了。
若他當時借出聚魂鈴之時多問一句……
還有紅線和渡一！他們明知他找了涵涵幾萬年，卻不告訴他……
若是他早問，若是他們早說，他早就找到涵涵了！何至於多尋了這麼久！
若早些找到涵涵，他也有法子替她把魂魄聚在一起，比用聚魂鈴快多了。
涵涵又何至於幾萬年才能化形……
她的一魂一魄先行轉世，魂魄不全之人，皆是痴兒。
也不知這幾萬年間，她吃了多少苦……
到底是他當年沒護好她，是他之錯……
司翊很是內疚。
顧含舞卻特別高興。
「原來師父認識爺爺和和尚呀！」
剛拜的師父和照顧她很久的爺爺和和尚相識，她覺得特別開心。
「嗯，認識。」司翊回答。
他斂下心神，說：「來，手伸出來，師父給你把聚魂鈴戴上。」
「可我現在魂魄已經聚齊了，也要戴嗎？」
「嗯，也要戴。你的魂魄畢竟分離許久，即便現在已經聚齊了，也還有些不穩，它可以滋養穩固你的魂魄。」
「這串聚魂鈴，就當是師父送你的見面禮。你戴著它，於你有益。」
「哦……」
顧含舞晃晃自己的雙手，問：「師父，那戴哪只手呀？」
司翊看了看顧含舞的雙手。
「這串佛珠，是渡一給你的？」
他指著顧含舞右手上戴著的佛珠，問。
「對的！」
司翊的手指輕輕拂過佛珠。
渡一對小丫頭倒也算好，這串佛珠裡面還有他的修為，是好東西。
「這鐲子呢？」司翊指了指顧含舞左手的白玉手鐲，又問。
「這是爺爺送我的。」顧含舞回答。
司翊沒多想，以為是紅線送的。
這鐲子並無特別，不是什麼法器，不過一隻尋常鐲子。
這麼對比，紅線倒是有些小氣了。
「便戴這隻手吧，這鐲子無甚特別，若覺得手上戴的東西太多，便把它取了。」
顧含舞猶豫了片刻，點頭：「好。」
給顧含舞把聚魂鈴戴上後，司翊又問：「含含如今可有住處，要同師父回家嗎？」
顧含舞搖頭：「我有家，不跟師父回去。」
司翊其實很想把顧含舞帶回去。
前世涵涵是他一手帶大的，這一世，他也想好好照顧她。
但她說她有家了，不想跟他回去……
不能強迫她。
便是沒住在一起，他也是能照顧她的。
想通這一點後，司翊點頭：「那若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師父，師父給你做主。」
「嗯！謝謝師父！」
「不用和師父說謝謝。」
顧含舞愣了一下，後點頭：「好！」
司翊撥弄了一下那枚小鈴鐺，注入了一絲神力。
「以後你還可以用它來聯繫師父。日後若有事找我，只需注入一絲靈力。不管我在哪裡，不管距離多遠，都能聽到。」
顧含舞瞪大眼睛，驚呼：「哇！好神奇！比千里傳音還好用，比微信還方便！」
「嗯，對。」
司翊覺得顧含舞的小表情有些可愛，沒忍住在她頭上揉了揉。
小心翼翼的，帶了點試探意味，揉了一下，就把手拿開。
見顧含舞表情並無抗拒，也不反感，他又把手落在顧含舞頭頂，又揉了兩下。
「師父，那你要加我微信嗎？」
顧含舞晃晃手機，問。
「好。」
司翊拿出手機，加了顧含舞微信。
他指著臨桑，說：「這是臨桑，含含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他。」
「哦……」
顧含舞點點頭，看向臨桑。
臨桑低眉頷首，尤為恭敬，對顧含舞行了個禮。
「小主人。」
「你為什麼叫我小主人啊？」顧含舞問。
「您是主上的徒弟，自然也是我的小主人。」
司翊揉揉顧含舞的頭，說：「他跟在師父身邊幾萬年了，喚你一聲小主人，也是應當。」
前世便是這麼叫的。
「哦……」
顧含舞點點頭，問：「那你也要加微信嗎？」
臨桑看向司翊。
司翊點頭，他才回答：「要加。」
麻溜加上微信後，臨桑說：「以後小主人有什麼事情要辦，都能吩咐我。」
「好！」
顧含舞應聲，摸著小黑。
小黑突然出聲：「是不是該介紹我了。」
顧含舞嚇了一跳，低頭看著趴在她腿上的小黑。
「會說話的黑貓貓！」她兩眼放光。
「你會變大，變成大貓貓嗎？」
她戳戳小黑的腦袋，問。
「會啊，你要看嗎？」
「要！」
「嗯，給你看。」
它跳下顧含舞的腿，落地的瞬間，就變成了本體模樣。
「哇！」
顧含舞跑過去，抱住小黑的一條腿。
「大貓貓！」
黑色的！很威風的！比老虎和黑豹還大！
她想要！
小黑四肢彎曲，趴下，對顧含舞說：「上來，到我背上來。」
「嗯！」
顧含舞歡天喜地爬上了小黑的背。
等顧含舞坐穩後，小黑才站直，馱著顧含舞慢悠悠地走了幾步。
高度一下升高，顧含舞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大魔頭馱著她到處遊玩的時候。
馱著顧含舞走了一會，小黑就趴在地上，說：「好了，先下來吧。」
這路上還有車子行人，雖然現在被司翊定住了，但它也不太好伸展，只能先陪她玩這麼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