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從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上收回目光，拿起床頭上的手機，回到了隔壁。
「是這個吧？」
「是。」
趙德利應聲，接了過來。
「給龍先生打電話，別耍花樣，不然……你的腦袋，就得爆了。」
蕭牧用槍指著趙德利，冷聲道。
趙德利不敢不做，撥出一個號碼，同時打開了免提。
「怎麼了？」
很快，電話接聽，一個頗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
「龍先生，我有辦法對付蕭牧了，想當面和您聊聊。」
趙德利忙道。
「……」
電話那邊，沒了動靜。
蕭牧盯著手機，握著槍的手緊了緊。
這個龍先生，就是謀害父母的幕後黑手麼？
找到他，是不是就能查清楚了一切？
趙德利見那邊不說話了，看了看蕭牧。
蕭牧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喂，龍先生……」
「趙德利，我對你不薄吧？」
忽然，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男人的話，趙德利愣了愣，蕭牧則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對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
龍先生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龍先生……」
趙德利臉色一變，當即喊道。
「龍先生，是蕭牧逼我的啊，他用槍指著我的頭，不給你打電話，就打爆我的頭……」
陳力大怒，剛要動手，卻被蕭牧給制止了。
蕭牧倒想看看，那邊的龍先生，會是個什麼反應。
「蕭牧，你比我想像中膽子更大啊。」
龍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是執法者分部的副部長，你也敢動手？」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蕭牧冷冷說了一句，也是為了試探龍先生的反應。
陳力和趙德利都愣住了，看向蕭牧，父母之仇？什麼意思？
那邊，則再次沉默。
「別說是執法者分部的副部長，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蕭牧盯著手機，殺意瀰漫。
對方的反應，足以證明，他跟父母的死有關係！
「呵呵，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龍先生輕笑一聲。
「想必，你也是個大人物吧？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蕭牧聲音更冷。
「還真是有些讓我瞧不起！」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不承認了，不過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
龍先生短暫沉默後，淡淡道。
「蕭牧，我對你還真是有些興趣了，癱瘓幾年，卻變得更強了……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既然對我感興趣，那我去見見你，如何？」
蕭牧緩緩道。
「敢自報家門麼？」
「哈哈哈，沒什麼敢不敢的，我不是怕你，而是你父母的死，涉及很廣……我早就知道，他們在暗地裡調查了，但讓我沒想到你忽然站起來了，而且還最先查到了我這裡。」
龍先生大笑起來。
「不過，就算你我通話了，又能怎麼樣？趙德利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找不到我……而我，卻可隨時找到你，盯著你，甚至殺死你。」
「別吹牛逼了，如果你能殺死我，就不會有現在這個電話了。」
蕭牧壓制住仇恨，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一場對弈，心不穩，子，就落不准！
他想通過這個電話知曉更多的東西，就算不能知道龍先生的身份，起碼也要多了解些父母之死的真相。
「確實，你比我想像中更優秀，蕭正業沒有殺死你，我派去的人，還是沒有殺死你……就連身陷執法者，你依舊脫身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會殺了趙德利吧？一旦他死了，我把這事兒告訴了執法者，你也就完了。
呵呵，你啊，還是太年輕，容易把自己置於險地。」
龍先生笑道。
「不，不要殺我……」
趙德利真害怕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蕭牧，放了我，我保證不與你為敵了，你要是殺了我，才上了龍先生的當啊。」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別的了，反正龍先生已經得罪了，能活下去就好。
「我要是被執法者抓了，你猜我父母的舊部，會不會做什麼？他們現在只是在私下裡查，而你的出現，足以證明我父母的死有問題……到時候，一切擺在檯面上，你覺得你能隱藏多久？」
蕭牧冷笑。
「我不一定死，而你，就算不死，付出的代價，也絕不會小！」
「……」
龍先生笑不出來了，他忽然發現，這小子比他想像中難纏太多了。
這哪是個年輕人的心性啊，簡直可怕！
「有點意思，蕭牧，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借著執法者來對付你了，我親自下場，陪你玩玩兒！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我父母，到底怎麼死的！」
蕭牧心中也舒了口氣，他在賭，還好，他賭贏了。
「等你查到我身份，或者你我見面時，我再告訴你。」
龍先生淡淡道。
「蕭牧，遊戲從現在開始了。」
「……」
「對了，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叛徒。」
龍先生說完，掛斷了電話。
「不，不要殺我……蕭牧，一切都是龍先生指使的，跟我無關啊。」
趙德利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我保證不與你為敵了，求求你了……」
蕭牧冷眼看著趙德利，今晚這一趟，也算是有收穫。
起碼，知道父母的死確實有問題。
還找到了龍先生。
哪怕不知道龍先生的真實身份，那也足夠了。
至於眼前這傢伙如何處置……他本想殺了了之，可龍先生最後那話，又讓他改了主意。
再就是，真殺了，萬一龍先生借執法者來對付他呢？
他沒那麼天真，會相信龍先生的話。
「來，把這個吃了。」
蕭牧想了想，拿出一個瓷瓶，扔給趙德利。
「這……這是什麼？」
趙德利顫抖著問道。
「毒藥，不按時吃解藥，你就會腸穿肚爛，受盡折磨而死……」
蕭牧冷冷道。
「他讓我殺了你，我偏要留你一條命，不過……你的命從現在起，就是我的了！
「啊？」
「做鬼，還是做狗，你自己選吧。」
蕭牧懶得多廢話。
「做鬼，我現在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