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落石出

  「你是怎麼犯案的,如實招來。」

  胡玉蘭也驚訝老鴇子跟柳永光的母子關係,但職責所在,還是繼續問道。

  老鴇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柳永輝那個小畜生陽痿,所以特意找來一個花魁勾引他留下來過夜,藉機支開他的護衛。」

  「我給他喝的酒乃是以蕎碧蘿釀造而成,這酒有激發情慾的作用,對人沒有害處,但若是跟妖獸豬頭鱷的肉一起吃,就會造成體內的血液倒流,擠壓心臟,造成心臟血管破裂而死!」

  胡玉蘭微微蹙眉,當即看向一桌子菜,果然在上面發現了豬頭鱷炒成的菜,還有一壺剛喝了沒多少的酒,讓人打開驗了一下,果然就是蕎碧蘿酒。

  「好了,可以結案了,派人去把蘇馨兒叫來過堂,便可以結案。」

  胡玉蘭一臉滿足的對李鋒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親手破獲這種殺人案呢,心裡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李鋒搖搖頭:「那蘇馨兒不知什麼來路,我居然追不上她,被她溜走了,現在估計已經離開陽春縣了。」

  宋威突然湊過來插嘴道:「她最多只是一個從犯,說不定根本不知情,我看就不用找她了,直接結案吧。」

  李鋒詫異的看了一眼宋威,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有情有義,睡人家狐狸精倒是不白睡,有事他是真上啊。

  「放不放過由不得你做決定,上報張銀捕,讓他來決定吧。」胡玉蘭瞥了一眼宋威,淡然道。

  「來人,將吳翠花收監。」

  一行人回到陽春縣六扇門後,向張倫捕匯報了案情,張倫大喜過望。

  「好,這一次能破案你們都有功勞,特別是胡銅捕,一己之力發現暗道,查明真兇,給你記二百功勳,宋威一百功勳。」

  張倫的目光順著胡玉蘭和宋威,看到了李鋒,有些尷尬的笑道:「至於李鋒嘛,此次也幫辦了案子,也一百功勳吧。」

  若是那周宇在這兒,估計此刻都要站出來反對了。

  李鋒一點忙沒有幫上,就混了那麼多功勳,他絕對不服氣。

  其他的銅捕都一臉羨慕的看著李鋒,這個京城來的傢伙,破案水平沒有,運氣倒是挺不錯,每一次都能跟著辦案,混到功勳。

  李鋒笑著拱手道:「多謝張銀捕。」

  有免費拿的功勳,為什麼不要呢,李鋒可不講客氣。

  胡玉蘭又對張倫稟報:「張大人,那花魁也有殺人嫌疑,需不需要將她一併逮捕?」

  張倫還未開口,宋威就站了出來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會搞清楚她跟案子有沒有關係。」

  張倫不在意的擺擺手:「既然主犯已經認罪畫押,那花魁就無關緊要了,宋捕頭既然願意出力,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宋威面露喜色:「卑職遵命!」

  看他這副模樣,胡玉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知道讓宋威去辦的話,那花魁是永遠抓不回來了。

  這傢伙可是跟花魁睡了一覺,一旦那花魁咬他一口,可夠他受的。

  六扇門剛把破案的事告訴柳家,柳員外就帶著柳永光一起來六扇門。

  這柳員外身材偉岸,是個成熟的老帥哥,一身書卷氣,跟一般腦滿腸肥的有錢人大不一樣,難怪他的兄弟能成為杭州府的知府,柳家確實是很有文化底蘊的。

  柳員外來到六扇門後,先拜見張倫,然後就拿過結案卷宗查看一番,不時皺眉,不時驚訝。

  「竟然是翠花!是她殺了輝兒!」

  柳員外驚嘆一聲,神色複雜。

  柳永光看到卷宗上,吳翠花的供詞後,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李鋒一直觀察著這柳家父子倆的表情,他發現柳員外的眼中居然隱晦閃過一絲喜意,不禁感到十分疑惑。

  難道這柳員外對兒子的死沒有傷心麼?還是說他也希望柳永輝死呢?

  「柳家前不久死了人?」李鋒詫異的看了一眼宋威。

  宋威點點頭:「對啊,那時候你還沒來呢,那大管家是跟著柳夫人陪嫁過來的,莫名其妙死在花園裡,柳員外當天就讓衙門結案了,柳夫人為此還哭了,跟他大吵一架呢。」

  「不過這柳員外真不愧是大人物,家裡死了兩個人,他都能做到像沒事人一樣,人家這氣質咱還真學不來。」

  宋威對話說完,李鋒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麼線索。

  柳夫人陪嫁的大管家死了,柳夫人的親兒子也死了,柳員外卻無動於衷,這其中只能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他不在乎!

  根據李鋒看的那麼多電視電影推測,柳夫人跟那大管家一定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再把人心想醜惡一點,這柳永輝甚至都不是柳員外的親生兒子,柳員外一定早就知道這個事,所以對於柳永輝的死絲毫不在意。

  或者,乾脆柳永輝的死亡,還是員外指使柳永光乾的!

  以柳家的聲望,柳員外是絕對不想自己被戴綠帽,替別人養兒子的事情被宣揚出來的,而只有死人,才能夠永遠保守秘密!

  李鋒越想越覺得可怕,這柳家還真夠亂的。

  這時張倫對柳員外說道:「柳兄節哀順變啊。」

  有柳知府的這層關係在,張銀捕也不敢在柳員外面前托大。

  柳員外突然苦笑道:「我這次來六扇門,不僅是要看一看輝兒的案情進展,還想要報案。」

  「報什麼案?不會又死人了吧?」張倫一臉疑惑,心說你柳家今年是犯太歲了麼,接二連三的死人?

  這話讓柳員外和柳永光都臉色不好看,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柳員外對張倫拱手道:

  「這次倒不是死了人,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賤內用刀子捅傷了永光,那她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按照我大炎的律法,請判她一個故意傷人之罪,至少監禁三年吧。」

  張倫是個老實人,沒有想那麼多,還為柳員外的光明磊落而感到敬佩。

  「柳員外真是謙謙君子,絲毫不偏袒自家人啊,你言重了,既然是一家人,哪有這麼多仇恨,我看柳公子也無大礙,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柳員外卻執意道:「不行,一定要讓賤內知道錯誤才行,否則他日殺了人,釀成大禍怎麼辦?醫書上說,不治已病治未病,現在她已經有傷人的苗頭,就該讓她認識到錯誤,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所有捕頭都被柳員外義正言辭的話給震撼到了,他們沒想到這柳員外居然如此君子,如此坦蕩,一點不包庇自家人。

  李鋒冷眼旁觀著,心裡笑道:「這柳員外真是厲害啊,所有人都被他算計進去了,這下所有對柳家聲譽不利的隱患,全都被他扼殺,他估計早就想要讓柳夫人付出代價了吧?」

  李鋒看過柳永輝的案宗,這柳夫人的娘家背景不亞於柳家,所以才能門當戶對的聯姻,可最近幾年柳夫人的娘家卻突然家道中落,柳員外跟柳夫人已經分居許久。

  接著便是柳夫人陪嫁的大管家離奇死亡,柳家二少爺柳永輝被人所害。

  若是沒有發現那個床上的機關,估計這柳永輝的案子也會不了了之,被歸結為猝死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