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犯案的,如實招來。」
胡玉蘭也驚訝老鴇子跟柳永光的母子關係,但職責所在,還是繼續問道。
老鴇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柳永輝那個小畜生陽痿,所以特意找來一個花魁勾引他留下來過夜,藉機支開他的護衛。」
「我給他喝的酒乃是以蕎碧蘿釀造而成,這酒有激發情慾的作用,對人沒有害處,但若是跟妖獸豬頭鱷的肉一起吃,就會造成體內的血液倒流,擠壓心臟,造成心臟血管破裂而死!」
胡玉蘭微微蹙眉,當即看向一桌子菜,果然在上面發現了豬頭鱷炒成的菜,還有一壺剛喝了沒多少的酒,讓人打開驗了一下,果然就是蕎碧蘿酒。
「好了,可以結案了,派人去把蘇馨兒叫來過堂,便可以結案。」
胡玉蘭一臉滿足的對李鋒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親手破獲這種殺人案呢,心裡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李鋒搖搖頭:「那蘇馨兒不知什麼來路,我居然追不上她,被她溜走了,現在估計已經離開陽春縣了。」
宋威突然湊過來插嘴道:「她最多只是一個從犯,說不定根本不知情,我看就不用找她了,直接結案吧。」
李鋒詫異的看了一眼宋威,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有情有義,睡人家狐狸精倒是不白睡,有事他是真上啊。
「放不放過由不得你做決定,上報張銀捕,讓他來決定吧。」胡玉蘭瞥了一眼宋威,淡然道。
「來人,將吳翠花收監。」
一行人回到陽春縣六扇門後,向張倫捕匯報了案情,張倫大喜過望。
「好,這一次能破案你們都有功勞,特別是胡銅捕,一己之力發現暗道,查明真兇,給你記二百功勳,宋威一百功勳。」
張倫的目光順著胡玉蘭和宋威,看到了李鋒,有些尷尬的笑道:「至於李鋒嘛,此次也幫辦了案子,也一百功勳吧。」
若是那周宇在這兒,估計此刻都要站出來反對了。
李鋒一點忙沒有幫上,就混了那麼多功勳,他絕對不服氣。
其他的銅捕都一臉羨慕的看著李鋒,這個京城來的傢伙,破案水平沒有,運氣倒是挺不錯,每一次都能跟著辦案,混到功勳。
李鋒笑著拱手道:「多謝張銀捕。」
有免費拿的功勳,為什麼不要呢,李鋒可不講客氣。
胡玉蘭又對張倫稟報:「張大人,那花魁也有殺人嫌疑,需不需要將她一併逮捕?」
張倫還未開口,宋威就站了出來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會搞清楚她跟案子有沒有關係。」
張倫不在意的擺擺手:「既然主犯已經認罪畫押,那花魁就無關緊要了,宋捕頭既然願意出力,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宋威面露喜色:「卑職遵命!」
看他這副模樣,胡玉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知道讓宋威去辦的話,那花魁是永遠抓不回來了。
這傢伙可是跟花魁睡了一覺,一旦那花魁咬他一口,可夠他受的。
六扇門剛把破案的事告訴柳家,柳員外就帶著柳永光一起來六扇門。
這柳員外身材偉岸,是個成熟的老帥哥,一身書卷氣,跟一般腦滿腸肥的有錢人大不一樣,難怪他的兄弟能成為杭州府的知府,柳家確實是很有文化底蘊的。
柳員外來到六扇門後,先拜見張倫,然後就拿過結案卷宗查看一番,不時皺眉,不時驚訝。
「竟然是翠花!是她殺了輝兒!」
柳員外驚嘆一聲,神色複雜。
柳永光看到卷宗上,吳翠花的供詞後,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李鋒一直觀察著這柳家父子倆的表情,他發現柳員外的眼中居然隱晦閃過一絲喜意,不禁感到十分疑惑。
難道這柳員外對兒子的死沒有傷心麼?還是說他也希望柳永輝死呢?
「柳家前不久死了人?」李鋒詫異的看了一眼宋威。
宋威點點頭:「對啊,那時候你還沒來呢,那大管家是跟著柳夫人陪嫁過來的,莫名其妙死在花園裡,柳員外當天就讓衙門結案了,柳夫人為此還哭了,跟他大吵一架呢。」
「不過這柳員外真不愧是大人物,家裡死了兩個人,他都能做到像沒事人一樣,人家這氣質咱還真學不來。」
宋威對話說完,李鋒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麼線索。
柳夫人陪嫁的大管家死了,柳夫人的親兒子也死了,柳員外卻無動於衷,這其中只能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他不在乎!
根據李鋒看的那麼多電視電影推測,柳夫人跟那大管家一定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再把人心想醜惡一點,這柳永輝甚至都不是柳員外的親生兒子,柳員外一定早就知道這個事,所以對於柳永輝的死絲毫不在意。
或者,乾脆柳永輝的死亡,還是員外指使柳永光乾的!
以柳家的聲望,柳員外是絕對不想自己被戴綠帽,替別人養兒子的事情被宣揚出來的,而只有死人,才能夠永遠保守秘密!
李鋒越想越覺得可怕,這柳家還真夠亂的。
這時張倫對柳員外說道:「柳兄節哀順變啊。」
有柳知府的這層關係在,張銀捕也不敢在柳員外面前托大。
柳員外突然苦笑道:「我這次來六扇門,不僅是要看一看輝兒的案情進展,還想要報案。」
「報什麼案?不會又死人了吧?」張倫一臉疑惑,心說你柳家今年是犯太歲了麼,接二連三的死人?
這話讓柳員外和柳永光都臉色不好看,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柳員外對張倫拱手道:
「這次倒不是死了人,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賤內用刀子捅傷了永光,那她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按照我大炎的律法,請判她一個故意傷人之罪,至少監禁三年吧。」
張倫是個老實人,沒有想那麼多,還為柳員外的光明磊落而感到敬佩。
「柳員外真是謙謙君子,絲毫不偏袒自家人啊,你言重了,既然是一家人,哪有這麼多仇恨,我看柳公子也無大礙,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柳員外卻執意道:「不行,一定要讓賤內知道錯誤才行,否則他日殺了人,釀成大禍怎麼辦?醫書上說,不治已病治未病,現在她已經有傷人的苗頭,就該讓她認識到錯誤,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所有捕頭都被柳員外義正言辭的話給震撼到了,他們沒想到這柳員外居然如此君子,如此坦蕩,一點不包庇自家人。
李鋒冷眼旁觀著,心裡笑道:「這柳員外真是厲害啊,所有人都被他算計進去了,這下所有對柳家聲譽不利的隱患,全都被他扼殺,他估計早就想要讓柳夫人付出代價了吧?」
李鋒看過柳永輝的案宗,這柳夫人的娘家背景不亞於柳家,所以才能門當戶對的聯姻,可最近幾年柳夫人的娘家卻突然家道中落,柳員外跟柳夫人已經分居許久。
接著便是柳夫人陪嫁的大管家離奇死亡,柳家二少爺柳永輝被人所害。
若是沒有發現那個床上的機關,估計這柳永輝的案子也會不了了之,被歸結為猝死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