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剛才我看見咱們前面有個兩個人,也沒有戴腰牌,就進書院去了,他們也沒有為難,居然敢為難王爺您,需不需要卑職查辦一下浩然書院的不敬之罪。」
李鋒身後的一位蘊神境護衛,一臉不忿的對李鋒抱拳說道,很是不滿剛才那些看門學子的態度。
李鋒可是大炎攝政王,一人之上,萬萬人之上的尊貴人物,天下何處不可去,竟然在一個書院被攔住了去路,傳出去都有損威名。
李鋒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不用了,剛才那一男一女貌似是這裡面的商人,我聽說他們在浩然書院裡面開了一間茶館,供這些讀書人沒事的時候喝茶聊天,所以才沒有腰牌都讓他們進來了。」
其實以這些護衛的耳力目力,自然也聽到了那些人的交談,但作為護衛主辱臣死,他們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畢竟李鋒的護衛一職可是肥差,想要將他們取而代之的人多得很。
「這位公子長得好英俊啊,猶如謫仙下凡塵,在下從未在書院裡見過你,難道你是新來的師弟麼?在下季伯達,金錢幫少幫主,浩然書院甲級班學子,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在下願與閣下結交一番。」
正當李鋒幾人走進浩然書院沒多久,便迎面遇到一群人,這群人之中大多數是護衛,一位畫著濃妝的公子哥被眾星拱月般護衛在中間。
他一襲紫色的錦衣,頭上插著一根桃花,胸襟微微敞開,做出不羈豁達的姿態,迎面向李鋒走來,便眼神一亮,停在李鋒面前作揖問好,想要與李鋒結交。
「大膽,憑你也配跟我家主人結交,滾一邊去!」李鋒的護衛立刻上前擋住,一臉不屑的鄙夷道。
被李鋒的下人如此羞辱,季伯達臉色一變,忙給他身邊的幾個先天境護衛使個眼色。
這些護衛拿了他的錢,一直都沒有出過什麼力,現在終於有機會動動嘴皮子,給季伯達壯壯聲勢,便也抽出刀劍,跟李鋒的護衛對峙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可是金錢幫少幫主!金錢幫壟斷了大炎的鹽業和礦業,富可敵國,少幫主有誰不可結交?」
他們本以為對面的只是什麼王公貴族的公子哥,所以沒多少畏懼,可卻不知道這次真踢到鐵板了。
李鋒的護衛戲謔一笑,一耳光就打了過去,先天境的護衛在他面前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毫無抵抗之力就被掀翻在地,其餘的護衛見狀不妙,便想要用武器刺過來,卻被李鋒的護衛一個充滿威壓的眼神就給嚇軟了,被嚇得連連後退,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丹元境的強者!!!竟然給這個年輕人充當護衛,他究竟是誰?」
在書院的青石小徑上,季伯達的護衛們面面相覷,心中驚懼不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即便是金錢幫的少幫主,也從未有過如此威懾力的護衛。
季伯達本人更是面色蒼白,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早知如此,就不該自己湊上來丟臉。
李鋒的護衛們則是一臉的不屑,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對金錢幫少幫主的輕視。
什麼狗屁金錢幫,他們六扇門隨便出一位神變境強者,即可輕而易舉的鎮壓。
李鋒卻是面色有些凝重,剛才他這個季伯達的目光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這小子的目光很具有侵略性,那不是看待一個朋友應該有的眼神,反而有點兒像是看到了美女,見到了想要攻略的獵物一般。
這讓李鋒突然有了一些破案的靈感,結合那些連環殺人案之中死者的慘狀來看,都是被割掉了下體,以木棍從後門刺穿腸胃而死,很明顯兇手是在發泄和報復。
那他為何要這麼做呢?原因可能就是這個季伯達等人是兔兒爺,也就是有俗稱的斷袖之癖,對某個受害者進行了侮辱,然後對方想要報復,才會割掉他們的下體!
有了這個猜想後,李鋒便對一位護衛傳音道:「待會兒派個人跟著他,將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記錄下來,若是他要做違法犯罪的事,立刻阻止,並且拿下!」
「遵命!」護衛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李鋒饒有深意的看了季伯達一眼:「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你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不然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走。」
說罷,李鋒便帶著護衛離開了,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今日來浩然書院有兩個目的,一個目的是查案找兩女的下落,一個目的則是開文脈。
李鋒很是期待,以自己積攢的先天文氣,一旦開了文脈,會突破到什麼儒修境界。
李鋒剛走了沒多遠,就聽到一個傳音,是來自浩然書院的院長孟剛峰的。
「攝政王殿下大駕光臨,小院蓬蓽生輝,可否來老朽這兒坐一坐?老朽有事跟攝政王商量。」
既然人家主人邀請,李鋒作為客人哪有不應的道理,便讓幾個護衛在這兒等他,然後自己孤身前往孟剛峰的獨居小竹園。
「孟院長好雅興,坐在翠竹林中看書品茗,真是過的神仙日子,只是可惜了你一身的才華,為何不出仕入相,為天下百姓多謀一點福祉,留下千古美名呢?」
李鋒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這片竹林之中,讓孟剛峰都沒有反應過來,聽到李鋒的聲音後,才看到一位翩翩公子踩著竹葉走到了自己面前。
能在荒嶺十八國這種小地方,出現一位【致知境】的大儒,不亞於在一片牛糞坑裡出現一坨黃金,概率十分低,其目的必然不小。
孟剛峰雖然已經幾百歲,可看起來依舊是個中年儒士形象,羽扇綸巾青布衣,臉上掛著仿佛看透一切的睿智笑容,令人生不出惡感來。
孟剛峰站起身來,抱著扇子對李鋒拱拱手:「哈哈,攝政王繆贊了,老朽只是一個死讀書的無用之人,哪有什麼治國方略,就不給大炎添麻煩了,更何況,老朽若是不坐鎮此處,恐怕大炎會有更大的禍事,我也算是儘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份力了。」
「早就聽說攝政王文武雙絕,如謫仙下凡,天日之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我們書院的幾位祭酒可是對您萬分欽佩,老朽代表浩然書院感謝您對他們的提點之恩,您若是需要用人,不如就將這幾位祭酒帶走吧。」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大麻煩事要麻煩攝政王,不知攝政王願不願意幫忙。」
他一邊說,一邊給李鋒倒了一杯茶:「攝政王請用,這悟道茶可得來不容易,老朽珍藏幾百年,也才有這幾片葉子,希望攝政王不要嫌棄少。」
李鋒看了一眼這茶杯之中浮浮沉沉的幾片茶葉,茶葉通體碧綠,閃爍著一陣碧綠的幽光,並且在葉片上浮現出一個個神秘玄奧的符號,仿佛包含了天地的某種大道至理,光是看著,就能陷入一陣思考之中,以前的某些想不通的事情或者修煉路上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好茶!」李鋒由衷的讚嘆一聲,但卻沒有喝,而是將茶杯放了下來。
「還是請院長先告訴我,你說的麻煩事是什麼吧。」
無功不受祿,這麼珍貴的東西可不是好消受的,李鋒素來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在沒有聽到孟剛峰的麻煩事是什麼之前,他可不敢喝,不想承受這份因果。
孟剛峰見李鋒放下茶杯,臉上不禁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而後苦笑著搖搖頭:
「攝政王太過嚴謹了,這件事太危險,您若是不願意幫忙也情有可原,這茶只是一個見面禮罷了,老朽只求攝政王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將我浩然書院的周敦儒帶走。」
「至於老朽所說的大麻煩,則是這浩然書院下鎮壓著的一個妖窟,這個妖窟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爆發一次,上一次爆發的時候,大炎百姓死傷無數,就算我聯絡了浩然書院總院,請來幾位致知境的大儒幫忙,也還是跑出去了很多大妖,造成了許多人死亡。」
「可相比較上一次的妖窟小爆發,這一次估計這個妖巢的封印將會徹底破碎,到時候京城恐怕會瞬間被妖氣給侵蝕,造成一城的人死亡!」
【中下籤:拒絕補全詩詞,被所有儒修和賓客唾棄,讓李元明念頭通達,突破舉人境,你從此會淪為讀書人笑柄,將來浩然書院妖魔案爆發,將得不到書院庇護,暗藏兇險,凶!】
原來簽運早就有了預示,浩然書院的妖魔案終究是要爆發的。
而且這也讓李鋒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一個金丹境的噬心魔就讓大炎焦頭爛額,禍害了幾個省的百姓,後來李鋒才知道大炎並非沒有蘊神境的強者,甚至神變境的強者都有一個,可卻沒能應付噬心魔,這一直是困擾李鋒的問題。
現在一切都說的通了,在噬心魔肆掠的時候,正是浩然書院妖魔窟暴動的時候,大炎的強者都在應付這個最緊要的大問題,一隻噬心魔就能禍害幾個省,若是讓這妖魔窟中的妖魔逃出去,那大炎估計都要不存在了!
一個是足蘚之疾,一個是心臟之痛,當然是要先治療心臟了。
「這一次我也從浩然書院的總院也請來了幾個強者,幾位大儒,出來見一見攝政王吧。」
孟剛峰對著竹林深處的幾個木屋拱了拱手,喚了一聲,立刻就有幾個儒士打扮的人走出來,三兩步就來到李鋒面前。
李鋒能夠感受到這幾人身上雄厚的浩然之氣,境界清一色的致知境,儒修的修煉境界沒有層級之分,到了哪個境界,就是哪個境界,實力的差距需要動手才能看出來,全靠自己對聖人之言的領悟,以及自身的才氣積累。
「我等竹林七賢,拜見攝政王殿下。」
這幾個穿著樸素布衣的儒修,皆是神態放鬆,有股子自由散漫的神態,好像真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儒林高人,紛紛對李鋒抱拳見禮。
李鋒還禮道:「不敢當,幾位都是大地方來的強者,我只是個小王國的攝政王罷了,哪敢擔當幾位前輩的大禮呢。」
竹林七賢紛紛搖頭,對李鋒的才華表示讚賞,並且邀請他拜入浩然書院。
「你只不過是暫時龍游淺底罷了,我們可是都拜讀過您大作的,攝政王的才華令我等老朽汗顏啊!」
「像您這樣的天縱之才,不該埋沒在這兒啊,這次妖魔窟的封印破碎,就連大炎能不能繼續存在都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我看您不如跟我們走吧。」
「以攝政王的才氣,若是願意拜入我們浩然書院,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浩然書院就能再出一尊儒聖,成為儒聖后可以教化萬民,讓更多的無知之人開蒙讀書,不知攝政王是否為了天下萬民而捨棄這攝政王的寶座,跟我們走呢?」
看著這幾個老儒一臉期待的表情,李鋒淡笑道:「多謝諸位好意了,既然我們都是聖人的弟子,都修行了聖人之道,就該知道【聖人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乃是讀書人一輩子的追求,如今我正在踐行聖人之理,又怎可遇到挫折就退縮呢?這豈不是有違聖人之道麼?」
聽到李鋒這般說,竹林七賢皆是一臉羞愧的低下頭,其中一位頭髮鬍子花白,以木簪簪發的老儒對李鋒拱手道:
「受教了,是我等目光短淺,在大危大險面前,忘了聖人之訓,不論這次的妖魔窟如何暴動,我等皆會為了天下百姓死戰不退,身雖死,則名可垂於竹帛也,又有何懼哉!」
可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一位打扮貴氣,手握紙扇的儒修搖頭道:
「你們這種送死的做法,我不敢苟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即便我們全部死在這兒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將有用之身保全下來,以後做出更大的貢獻,還能將浩然書院和大炎的好苗子帶走培養,將來說不定能夠清算報仇,可若是我們全死了,難道要讓這些天才跟著我們陪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