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太后娘娘恕罪,姐姐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太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便饒過姐姐這一回。」聽見笑笑的話,風如煙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煙丫頭請起,好端端地跪著做什麼。」太后眼裡精光一現,喝斥道,雖是喝斥,聽在眾人耳里卻像是在慎怪。
「姐姐一聽太后傳我們姐妹二人過來用膳,路上都是高興不已,心下對太后更是感激不已,現下姐姐出言不遜也是一時情急,還望太后莫怪。」如煙餘音裊裊,頗有幾分大家之風,太后看在眼裡很是欣賞。
「如煙姑娘,太后好好地請她來用膳,她卻敢擅自揣測太后的用意,當真不是一般的出言不遜。」肖太妃接過宮女手裡的一塊點心,淺嘗之後,譏諷道。
「太妃娘娘,姐姐只是一時情急……」如煙辨解道。
「哼,我看她是膽大妄為,皇兒都沒有與她退婚,她倒先請旨退婚,這是先帝爺的旨意,豈能說退就退的,若真要退,也是皇兒自己提出來,哪輪到你來請旨。」太后一拍坐攆,顯然是氣得不輕。
笑笑錯愕,她光明正大的提出來退婚,太后應該趁熱打鐵才對,怎麼是這個表情,想來是覺得由她提出來取消婚約皇家沒有面子。
「母后……」南宮影也呆了,這風笑笑自己都提出來要與皇兄解約,母后為什麼不答應。
「好了,都別說了,這是先帝爺時就定下來的,豈能是我說變就能變了的,今天請笑丫頭和煙丫頭過來,本就是過來好好聚聚,好端端地說那些做什麼,來人給笑丫頭和煙丫頭看坐。」太后撫了撫手背,笑呵呵道,好像剛才的那些事不曾發生過一般。
很意外地,她居然坐在肖太妃的下首,正好與對面的南宮影平視,再往下便是肖凌情,然後才是如煙。
而後才想起,貌似風家是四大世家之首,這個位子理應她坐,而風如煙現在只是一個庶女,自然要排在肖凌情之後。
「謝太后。」太后不再提這事,她自然不會愚蠢得再提。
「姐姐當真是大氣呢,不過也是,風家百年來歷代為相,其生的女兒自然也是非同一般,明知道對方是有夫之婦,太后卻能隱忍至此,妹妹當真是佩服。」肖太妃說虛假地朝太后笑了笑,太后果真是老狐狸,皇上登基兩年,雖有建樹,到底是太嫩,她現下不提風家與皇上解約之事,只怕心裡也是怕風相會突然倒戈,對皇上不利。
但她怎麼可能罷休,皇上與風家鬧得越凶越好,關係越微秒越好,這樣肖家才能從中得利。
「肖妹妹不必再說,笑丫頭剛回來,有些事情還沒縷清,現在下結論未免太過早。」太后一雙鳳眼看向肖太妃,肖太妃越是想看熱鬧,她便越不讓熱鬧給她看。
她那點心思誰不知道,無非是想著讓她的侄女做上皇后那個位置,然後肖家獨大。
現在兵權有一半在肖家,別說是皇上,就是她也不允許皇上再娶肖家之女。
「是,撇開那件事不談,笑丫頭還真是個可人的,瞧那身姿和容貌,比當年的她娘更甚幾分。」肖太妃與太后在後宮多年的交手,太后心裡在想什麼她怎麼會不知,知道再說無意,肖太妃便岔開了話題。
「可不是,一轉眼笑丫頭的娘就去世二十年了,想當年她進宮的時候,正好懷著笑丫頭,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柔情,連我一個女子看了都覺得有點心動,那樣一個柔情滿腹的女子卻是早早地去了,好在笑丫頭平安地回來,不然風相還不知要自責到何時。」太后像是陷入到回憶當中,笑笑她娘總共進了兩回宮,算起來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
笑笑見她們說起她娘,只是靜靜地聽著,她了解她娘真是太少了,只能靠著旁人的談話來知道一二。
「可不是,如不是笑丫頭失蹤了十九年,只怕笑丫頭早就成你的兒媳婦了。」肖太妃嘆惜,忽地話峰一轉又轉向風如煙道「煙丫頭,風家的夫人離去二十年當中,都是你娘在打理吧。」
「回太妃娘娘,這些年都是庶娘在打理,庶娘一心為相府,並不求其它。」風如煙輕輕地回道。
「倒也是個可心的,姐姐,雲諾都去了二十年了,風家便一直沒有當家主母,我看煙丫頭她娘辛辛苦苦為風府操勞這些年,也沒見她朝風相要過名分,現下風家嫡女也回來了,不如姐姐下道旨意,抬煙兒她娘做個平妻如何?」肖太妃見風如煙回答地絕秒,便順勢提了出來,她可不是想幫風如煙,只是如果風府非要一個當家的,她寧願選余氏,可不是這個剛回來的風家小姐。
按理說,家有嫡女的該是嫡女掌家,側夫人往大了說也是個姨娘,是個奴婢,嫡出小姐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現下唯有把余氏的地位抬起來,才能與風家這個嫡女平起平坐。
笑笑聽到肖太妃的話眼睛一眯,抬余氏,讓余氏與她娘平起平坐,她倒是會想,只要她笑笑在,誰也不要想坐上風府夫人的位置。
風如煙聽到肖太妃的話心裡一喜,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謙恭道「多謝太妃娘娘美意,這一切都是庶娘是心甘情願為風府效勞,並不求其它。」
「姐姐你也瞧見了,煙兒是余氏一手調教出來的,多麼的知書達禮,再加上煙丫頭時不時都會進宮來陪你,你若是不抬舉她娘,也未免太說不過去。」肖太妃笑眯眯地看著風如煙,這丫頭倒是個伶俐的。
「母后,兒臣也認為余氏為風府打理了十多年,可以升為平妻。」南宮影嘴色微弧,她怎麼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風笑笑的機會。
她恨她那張臉,比她美麗,她更恨她看上的男人眼裡只有她,所以,她如何會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