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夫人不必客氣,我聽聞風家小姐自幼在鄉下長大,前兒個才尋了回來,不懂得宮中規距也在情理之中,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如何會怪罪。」南宮影朝眾人掃了一圈,又坐回了椅子當中,玩弄著手間的指甲道。
「公主就是大氣,今日是您的生辰,是犯不著跟一個野丫頭一般見識,有些人就是以為披上了風府的外衣,便能成鳳凰,說到底還是個野丫頭罷了。」說話的是四大世家的肖國公府的肖夫人,這位肖夫人,向來以刻薄著稱,現下看到風府回來了嫡女,心裡自然是有些不平衡,現下看到風府的小姐對待太五公主如此,自然免不了一番落井下石。
「肖夫人這話說得有些偏了,姐姐長得天姿國色,又是我風家嫡女,如何是一般的野丫頭可以比的。」如煙身子動了動,走到笑笑的身前道。
笑笑冷眼旁觀著這一陣的口水之戰,余氏和風如煙看著像是在幫她,不過讓她的境地更加難堪罷了。
「肖夫人說得也沒錯,我原本就在鄉下長大,說是野丫頭也不為過。」說著用手撫了撫身上的衣裳,有些責怪的朝明月道「你這死丫頭,我就說今天不要穿這件衣服,不要穿,你非要讓我穿,穿上這件衣服我能變成鳳凰嗎?」
「小姐,我這能怪我嗎,這衣服是皇上親自給您送過來的,還吩咐小德子公公務必看著你穿上才離開。」明月滿臉委屈道。
「這皇上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給我送什麼衣裳,現下我穿著這身破衣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連跪也不能,你說要它來幹嘛。」神色間滿是懊惱。
來參加人的本就抱著看戲的心態,就相看看這個風家小姐會如何面對這麼多人的為難,聽到風小姐嘴裡的話,全場一片譁然。
那件高貴華麗又純潔的衣裳是皇上送的?
還是皇上親派小德子公公親自監督風小姐穿上去才走的?
只是聽到風小姐後面的那句,嘴角都抽了抽,你穿這件衣服像只神聖的七彩孔雀,再配上那彩去髻,簡直是即高貴又神聖,確實是不像鳳凰。
這件繡著孔雀翎的雲錦,的確是皇宮才有。
一時間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傳聞皇上自小便與風家嫡女有婚約……只是那衣服如真是皇上賜下來,風小姐臉上怎麼滿臉的都是嫌棄。
「太上皇,太后娘娘,靖王妃到。」隨著外面的一聲高喊,眾人愣了愣,才想起應該跪下行禮。
自覺讓出一條道,齊齊匍匐在地,恭敬道「太上皇,太后娘娘,靖王妃吉祥。」
一行人威風凜凜的從外面進來,走在前面的就是太上皇,也是就皇帝南宮天的父親,他一身暗黃色的龍袍,五官英挺,雖然已退位數年,龍威不減。
身後的是太后娘娘,身著鳳袍,面上看著極為慈祥又不失威儀。
再往後的便是靖王妃,原先大皇子,後皇上即位後,封為靖王爺,現下那個身著牡丹富貴服,臉部秀美的女子便是靖王爺的靖王妃。
在大堂的人無人跪下請安,唯有笑笑是弓身行禮,一時間場面極為詭異,大家不由得都朝眼前的這個風家小姐看去,有為她捏了一把汗的,更多的是想看她是怎麼死的。
太上皇滿臉笑意的掃過眾人,看到笑笑,眼裡一開始是驚艷,接著便是疑惑,這是誰家的小姐,貌似沒有見過,再看她那行禮的姿勢,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回公公,臣女風笑笑。」笑笑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正好能讓太上皇和太后一行人聽到。
「風家百年曆受皇恩,就算是風相見到太上皇,太后娘娘都是行跪禮,你為何不跪。」那是趙公公,自小便跟著太上皇身邊,見到笑笑藐視龍威,自然生氣。
所有人都靜靜看著眼前的這個風家小姐,先前見到太五公主不跪便罷了,現下見到太上皇,太后也敢不跪,太上皇雖已退位,說到底是皇上的父親。
太上皇,太后都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白衣女子,臉色紅潤平靜,身形平穩,這身姿和容貌,無不領先在座的女子許多。
前兒個便聽聞風家有女歸來,現如今一見,這風家小姐果然是非同一般。
「趙公公,你有所不知,這風家小姐原先就是個鄉下野丫頭,不知道這宮中的規距也就罷了,這麼相爺也如此不懂事,不知道教一下風小姐進宮要行的禮儀。」肖夫人看了看笑笑,走出來道,剛剛笑笑那般看似無意的話,其實重重地駁了她的面子,道她有眼無珠,她是四大世家夫人,再加上與太上皇,太后都頗為熟悉,說起話來當然無什麼顧忌,明著來說相府的小姐沒有家教。
笑笑還是不動。
太上皇和太后看著笑笑,相互望了一眼,動了動嘴角,開口道「眾位夫人小姐都起來吧。」
隨即跨過笑笑,走向大堂中間的那個主位,滿臉笑意道「影丫頭,今兒個是你十七歲生辰,父皇和母后特意過來給你慶生,你怎麼耷拉個臉。」
「回父皇,今天是影兒的生辰,有人不敬影兒也就罷了,對著父皇和母后也是不敬,影兒心裡萬分愧疚。」
「原來影兒是為這事不高興。」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變無,冷聲朝笑笑道。
「你是風相的女兒?」
「正是臣女。」
「你即是風相的女兒,就應該知道進了宮就要行禮,你見到寡人與太后,為何不行禮。」
「回太上皇,笑笑有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