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小姐當真是無心之意,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二姨娘見老爺臉色緩和了點,忙向小姐求情道。
「四妹妹的話原也沒錯,我的確是鄉下出來的野丫頭,看見這些好菜餚不免多吃了些,又如何能見四妹妹的怪。」笑笑看了眼風如雨,見她眉目間有絲懊惱,想來也不知道風義明會為此大動肝火。
「即然小姐都不怪罪你們,你們便坐下吧,如是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不尊敬小姐的話語,本相一定嚴懲不怠。」風義明朝眾人都掃了一圈,各房聽見風義明的話都低了頭去。
心中都道,小姐果然是老爺心尖上的寶貝,一點委屈都不讓小姐受,心中即羨慕又嫉妒。
「相爺,笑笑吃完了,就先下去。」風義明如此唯護她的形象,她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
「笑笑回去早些歇息。」轉身朝風行吩咐「風行,送送小姐。」
「是。」風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手不見五指,從膳廳到冰晶閣沒隔太遠,但小姐剛回來對府里的情形怕是不熟,自然是要送送的。
笑笑輕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向外走去,明月和飛兒趕緊跟了上去,風管家提著個燈籠跟在後面。
快走到一半的時候,笑笑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風管家,你來風家多少年了?」
「回小姐,老奴是風家的家奴,自小便長在風家。」他爹以前是風府的管家,他現在也是風府的管家,不出意外,他的兒子也會是下一任的管家。
「風管家有四十出頭了吧。」
「老奴今年四十有三。」
「那就是在風府待了四十多個年頭了,想必風管家定然是知道我娘的,風管家可以跟我說說我娘嗎?」笑笑看了眼去往飛雲居的小路,眼神暗淡下來。
「回小姐,夫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溫柔善良,她在風府的那兩年風家上下都很喜歡她,只是夫人在生小姐後,身子染上了不治之症,這才撒手人寰。」說起夫人,風管家眼裡多了一抺可惜。
「什麼樣的不治之症。」笑笑眼裡一緊,追問道。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小姐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冷氣,不僅讓風行退了一步,這樣的小姐好可怕。
「風管家就送到這裡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便可。」笑笑看了看風管家手上提著的那點微弱燈光,眼神有些不明道。
「是,小姐小心,老奴這就告退。」這樣的小姐不同於白天,猶如來自地獄讓人害怕,小姐為什麼突然為什麼發出這樣的寒氣,難道小姐知道了什麼?
「嗯。」笑笑倚立在黑夜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風管家可以走了。
上次去飛雲居什麼都沒發現,風義明和風如琦便來了,她娘好端端地如何會得了不治之症,她一定要弄清楚,她娘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輕輕的從飛雲居上面落了下去,便來到了她娘的畫像面前。畫中的女子笑意焉然,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落莫。
輕輕的摸了摸畫中女子的臉,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卻在雙十華的年紀撒手人寰。
她娘親身子底不錯,又有雲族的武功護身,根本不可能得什麼不治之症,那只有一種可能,她娘是別人害的。
她現下很想知道,她娘為什麼而死,她的失蹤是不是她娘一手安排的,又為什麼要那樣做。
「娘。」笑笑低語,似是前主的聲音,又似是她自己的,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曾見過生母,現下見到眼前的女子,眼底不僅有些濕意,也許老天安排她來到了這裡,便是要還給她一個娘罷。
「女兒居然回到了這裡,定然會還你一個真相。」拭了拭眼睛,她回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她娘嗎?
在飛雲居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院子裡還有內屋有什麼機關。
她不禁笑了,她真是傻,如真是她娘有留下過什麼,只怕也被人拿走了,那會傻傻地等著她來拿走。
輕輕的起身,朝冰晶閣而去,和衣趟下。
黑夜中一個黑色的身影自笑笑離開飛雲居後,也朝冰晶閣而去,看著那個纖細的女子在黑夜中獨自堅強,又沉沉地睡下,雙眼裡布滿心疼。
他多麼想就此下去,與她就此不分離。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娘子從前愛上的不過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他,如是娘子知道他是當今的皇上,還會愛他嗎?
怔怔的在笑笑臉上看了一會,便起身離開。那黑影一離開,笑笑便睜開了眼睛,她剛剛也是感覺有人靠近,便回來了,沒想到那人卻跟著來了冰晶閣。
卻又感覺那樣的視線太過炙熱,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翻了個身,閉上了眼。
「小姐,小姐。」一絲白色的光線自窗外射了進來,她昨晚又熟睡了地去,真奇怪,自從回到風家,她好像不做惡夢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看見明月從外面打了一盆水進來,笑笑一臉倦意道。
「卯時啦,小姐。」明月笑嘻嘻回答,這麼久也不見小姐做惡夢了,是不是可以說明小姐的相公已經自小姐的夢中離去了。
那就是六點多了,伸了個手自被子裡出來,感覺到絲絲冷意,外面想來是下霜了吧,現下這會剛好是最冷的時候。
「嗯。」輕輕的坐了起來。
「小姐,今天可是進宮的日子,讓奴婢為您好好梳妝打扮一番,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小姐的風姿。」明月人有著一手梳發的好手藝,只要是看過一遍,便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