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我為您釀了一壇酒,就埋在門前的桂花樹下,你把它取出來喝了吧,從此我們橋緊橋,路歸路。」
「好。」金不換不知道他該說什麼,也拒絕不了一個即將離開人世的婆婆的要求。
「三郎,那我先去了,這麼些年,我也累了,倦了,我不想再等你了,如有來世,我希望不要再等你。」婆婆說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搭在笑笑上面的手輕輕的垂了下去。
婆婆走了,走的很安祥,就跟熟睡一個樣。
蘭兒趴在婆婆身前大哭,婆婆終究還是去了。可憐的婆婆,如真有來生,她希望婆婆有個好男人來疼她,而不是等來等去只等來一個負心漢。
婆婆的去世,讓笑笑第一次在這裡知道了生老病死。她的淚水順著臉頰躺了下來,她心疼這個可憐的夫人,終其一生只為等一個男子。
「金不換,你如何知道婆婆的小名。」抬起迷離的雙眼,笑笑質問道。
婆婆的小名蘭兒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對啊,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也不知道,腦海里怎就跳出這麼一個名字。」金不換吱吱唔唔也說不清楚,她總感覺對婆婆她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當婆婆叫他喚她的小名時,腦海里就跳出小青二字,沒想到婆婆的小名真的叫小青。
婆婆沒有親人,只有蘭兒一人近身在側。婆婆的去世讓蘭兒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好幾次哭暈了過去。
「蘭姑姑,婆婆這一生太苦,希望她在陰曹地府早些投胎,下輩子做個幸福的女人。」笑笑不知道蘭兒與婆婆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蘭兒能夠與婆婆相依為命這麼些年,這份感情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我知道,婆婆走的安祥,我在為婆婆高興。」蘭兒拭了拭淚,不再哭得死去活來,婆婆終究有離開她的一天,只不過這一天提前來了而已。
「燕子你留下來陪蘭姑姑,我與你哥有些事出去一下,明天我們來為婆婆送行。」為婆婆穿戴整齊,婆婆在這世上沒有什麼親人,她們能做的只能是簡單的為婆婆送一下行。
「嗯。」燕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她雖然今天才認識婆婆,但她覺得婆婆好堅強,好勇敢,她打心底佩服她。
眼看就是傍晚時分,雖然很想再與婆婆待一會,但是如果她與金不換再不出城,只怕那些肖家的火字軍會直接進城。
這麼一支大隊伍進來,如不驚動安陽縣衙那是不可能,隨後想再把其弄走就有點困難了。
「趙管事,你家公子不是說會在城門口等我們嗎,現下怎麼不見你家公子的影子。」說話的是一個黑臉的中年男子,他因為腿上中了一箭,所以走路有點瘸。
「徐統領,公子想必是有事耽擱了,我們在此等上一等吧。」他是知府大人的管事,公子來信說已安排妥當,金大人才讓他率人過來。
「徐統領,肖將軍既然讓我們來此地落戶,想必有其的道理,我們就在此等上一會。」旁邊一個斷了手的將士說道。
「我這一生也就信服肖將軍一個人,其它人如想讓我服他,先跟我打一架再說。」這話說得好狂妄,不要說你現在已經斷了條腿,就算是正常之人,也不敢放如此大話。
趙管事並不插話,這些都是肖少將軍的舊部下,得罪不起。
「趙管事,那是不是你家公子,旁邊如何還站著一個女子。」旁邊一個男子朝著城門方向道。
他們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城門上的士兵是發現不了他們的,他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城門外的一舉一動。
「那的確是我家公子,那女子我卻是不認識的。」那女子白衣飄飄,與公子並肩而站,看不清臉色的神色,但那周身的氣質,明顯感覺到要高過他家公子。
這個女子是誰,為什麼沒有聽公子提起過。
「哈哈,沒想到你家公子倒是個風流種。」徐統領長期在軍營,女子見得少,現下見到笑笑婉如見到了天仙。
「公子,你怎麼才到。」趙管事迎上金不換,不由多看了幾眼笑笑,真美的女子。
「有點事耽擱了,這位是笑笑姑娘,一會由她帶領你們進入谷中。」開始已經言明,人由笑笑帶走,金不換不能干涉。
「公子,這些都是野蠻之人,她一個小姑娘如何帶領得了了,我們真的不用跟著。」趙管事不是不相信笑笑的能力,只是這些將士身軍營,雖身有殘疾,卻是一身的敖氣,如是讓他們跟著一個小姑娘,怕是不能信服。
「是啊,金公子,你未免太瞧不起我們,竟然讓我們跟著一個女人。」徐統領離趙管事近,自然聽得見他嘴裡的話,聽見讓他們從齊州過來只是跟著一個女人干,不由心生不平。
「是啊,我們不跟女人幹活。」後面的一些將士也跟著起鬨。
「對,不跟女人。」
趙管事頭疼的轉過了身,公子惹出來的還是由公子出來解決。
金不換有些無奈的朝笑笑看去,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清的難堪。隨即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各位,我知道各位英雄在前線吃了不少苦,肖將軍也吩咐我爹定要給你們好好的安置一番,現下,有一個很好的去處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去,如是願意去的,就跟著笑笑姑娘去,如不願意去的話,跟著我回知府衙門,由我爹另行再對你們進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