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證明,那無頭屍身與老人帶來的頭顱完全吻合,老夫婦二人堅持要給孫兒一個全身,要求當即帶走。
無人如何這都是一件命案,肖成富在沒弄清事實真相之前,自然不會放他們離開。
詢問之後才知道,老夫婦的孫兒數日前遭山匪綁架,威脅老夫婦二人拿出一百兩銀子為孫兒贖身,不然就取了孫兒的頭顱。
老夫婦二人都是貧困之人,不知道那山匪緣何要綁架了他的孫子,又如何去籌得如此多的銀兩,哀求那山匪寬限幾天,無奈那山匪見老夫婦家窮的叮盪響,不再耐心等待,等夫婦二人捧著好不容易籌來的五十兩銀子時,只找到孫兒的頭顱,不見了那山匪及孫兒的屍身。
老夫婦二人為此急壞了,一夜之間白了頭,孫兒是他們的根,兒子兒媳去的早,老兩口一直把孫兒視如性命,如今孫兒被那山匪無情殺害,不僅不能為孫兒報仇,連孫兒的全屍都不能找到,孫兒如何再去投胎。
剛剛在街上看到縣衙的布告,老兩口不用想都知道,那定是他的孫兒。
聽到他們的話,二狗才算放鬆了些,側頭朝笑笑看去,還是剛剛那個表情,不曾有半絲波動,再看謝秀英,臉色微露蒼白,再仔細一看,身上居然在輕微的顫抖著。
在老者敘述的同時,肖大人也向謝秀英證明是他兒子的話來,謝秀英吱吱唔唔半天講不出來。
肖成富重重的啪了一下案板,恕喝道。
「大膽,公堂之上豈能讓你胡言亂語,來人,把此叼婦押入大牢。」又說風笑笑是殺她兒子的兇手,又無半點證據證明那地上的是他兒子,顯些自己就大意了。
「大人,民婦的兒子確確實實已經失蹤了兩天,民婦心急才誤認為是我兒子,但民婦所言並不假,肯定是她把我的兒子藏了起來或是殺害掉了,還望大人明察。」二狗不是說寶兒已經失蹤兩天,他的寶兒好端端的如何會失蹤。
「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叼婦押入大牢,退堂。」肖成富想起兒子現在的模樣,心裡就亂七八糟,那還有心思再聽。
「大人,大人,民婦冤枉,你肯定是聽錯了,把她押入大牢才對。」謝秀英一聽臉色都變了,看著肖成富欲離去,指著笑笑大聲道。
「哼。」肖成富一甩衣袖,不想再聽,這縣令何時才能做到頭,天天理些屁大的事,他真的已經厭煩。
誰對誰錯,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如是自己勝利回京,哼,別說是縣令,就算給自己一個知府當,自己也瞧不上。
見肖成富離去,謝秀英癱坐在地上,憤憤的盯著風笑笑,嘴裡不平的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把你押入大牢。」
笑笑轉過頭掃了一眼已完全沒有分寸的謝秀英,心裡冷笑,這叫什麼,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看來這謝夫人當真是做到頭了。
寶兒失蹤之後心裡還有所愧疚,沒想到謝秀英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不是質問寶兒到底去了哪裡,而是指著一個明顯不是寶兒之人說是寶兒,說是她殺害的。
她是不喜謝秀英,但兩個弟弟畢竟是風爹的兒子,就算是為了風爹,自己也不可能對他們怎麼樣。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一直就懷疑自己不是你親生的,不然從小到大你如何會處處看我不順眼,現如今,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心裡到底是鬆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現在謝秀英挑明了,兩人也不必維持著她們之間那微薄的母女這情。
「笑笑,娘剛剛說的那都是氣話,你是我親生的,你是娘十月辛苦懷胎生下來的,娘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當真。」笑笑冰冷的眼神,讓謝秀英清醒起來,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她到底在幹什麼,大兒子已經離開,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小兒子現如今也不知去向,她應該要好好抱住大女的這顆大樹,才能確保後半生衣食無憂。
可是她剛剛確把保守了多年的秘密給講了出來,還誣陷笑笑是殺人犯,不行,自己一定不能坐牢。
「從小到大你不曾對我有半分母親的樣子,之前我還保留著一絲幻想,你是我娘,只是有些偏愛弟弟們罷了,如今才知道,你竟恨我如此之深,恨不得我去下大牢甚至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秀英,那神情,那語氣,婉如一個傷透了心的女子。
「笑笑,娘錯了,娘剛剛說的只是糊話,你就是娘的女兒,求你救救娘,娘真不想下大牢。」就差抱著笑笑大腿哀求,她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下大牢那人會是她自己。
「你曾愛過我爹嗎?」笑笑心裡有一絲愁緒,不知道是前主殘留下來的,還是她對未曾見面的風爹那複雜的感情。
「愛?哈哈。」謝秀英聽到這個字,像是瘋了一般。
「你以為他娶我就是因為愛了,我告訴你,風正良那死鬼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心裡眼裡都是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裡,當著那死鬼的面不敢把你如何,他不在眼前的時候,你就得乖乖聽我的,打你什麼的,我從來不做,怕留下傷痕被那死鬼瞅見,餓肚子,關黑屋什麼的,倒是屢屢見爽,你很怕我,不敢對那死鬼說,你膽子越發小,我心裡越發高興,哈哈。」
謝秀英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現在毫不證兆的講出來,心裡真是太爽了。
笑笑不僅為風爹爹感到悲哀,娶了謝秀英這樣一個女人,同時也能理解謝秀英不平的心思,風爹愛護自己勝過謝秀英為他生的任何一個孩子,這如何能讓謝秀英平衡。
她就是謝秀英心裡的一根刺,無時不想著要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