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實在不行就找個女人

  幾乎是瞬間,時春柔的腦子再次被情蟲蠱支配個完全。

  她順勢勾住了墨雲渡的脖頸,主動往前湊。

  白皙修長的指尖划過墨雲渡的領口,一步步往下扯,動作裡帶著幾分急躁。

  恨不得立馬就將墨雲渡給剝個精光。

  但墨雲渡身上的蟒袍不太好脫,她廢了好大力氣也只是扯開一條縫而已。

  時春柔便改變了主意,轉而去扯自己的衣裳。

  肚兜都裹不住的山丘赫然亮相,頂端幾乎是擦著墨雲渡的臉頰而過,帶來一股若有似無的馨香氣息。

  到這一步,今夜床不塌也應該斷兩條腿才對。

  但墨雲渡卻猛地鬆開了手,喘著氣,將時春柔給直接推開了。

  眼底的狂熱猩紅逐漸被冷靜取代,恢復了一片清明。

  「督主……」時春柔還沒從情蟲蠱的支配中回過神,整個人又再次往前湊。

  墨雲渡乾脆利落,捏著她的腕骨,在手肘處用力。

  時春柔痛得驚呼出聲,滿腦子想法盡數散去。

  「在這裡待著。」

  墨雲渡扔下這話,便起身,直接從窗戶離開了。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時春柔便根本見不到他的人影了。

  她坐在床榻上,用力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和墨雲渡都幹了什麼。

  真是差一點點,就擦槍走火了!

  她受情蟲蠱影響,墨雲渡被美人香支配。

  但明明都已經到了最後一步,臨門一腳的事情,為什麼墨雲渡還是直接離開了呢?

  碰她,對於墨雲渡來說,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嗎?

  ……

  這頭,墨雲渡直接去見了勾蘇,命令他為自己準備藥浴。

  勾蘇動作麻利,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在自己住的房間裡準備好了一切。

  隔著屏風,墨雲渡脫衣泡進去,而勾蘇在外頭候著。

  沒過多久,勾蘇便聽見屏風後傳來一聲悶哼,隨即抽動鼻子,能聞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息。

  「督主!」勾蘇關心無比,立馬繞進去查看,便發現墨雲渡居然嘴角湧出了一口血。

  烏黑髮亮,顯然是帶毒的。

  勾蘇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里充滿了緊張和心疼。

  他勸說墨雲渡,「督主,原本你泡這個藥浴,半月一次,即便是吐血,一年也就一次。可現在你泡得如此頻繁,就連毒素也加快了入侵身體,再這樣下去,怕是身體會撐不住的。」

  「這是今夜喝了美人香,它和我的藥浴正好藥性相剋罷了,沒什麼大事。」墨雲渡抬手,滿不在乎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勾蘇只好換個方式繼續勸,「那督主,你找個女人來也是可以的啊,總好過泡藥浴,硬生生地壓下……」

  「勾蘇,」墨雲渡的聲音陡然增大了幾分,帶著不悅,「做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便是,旁的事情,不用你多嘴。」

  勾蘇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便不再多說話。

  在浴桶里待了整整兩個時辰,墨雲渡才將身上那股燥熱給壓下去。

  他從早就已經冷掉的水裡站起身,拿著浴巾一點點擦拭乾淨身上的水漬,同時心中浮現出方才廂房裡,自己差點要了時春柔的事情。

  真是見鬼。

  他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身邊巴結討好的人給自己送女人,可謂是數不勝數。

  可以往他毫無感覺,即便是女人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過是覺得,像是一塊白花花的肉而已。

  怎麼到了時春柔這裡就變了呢?

  甚至時春柔都不用脫光了衣服,僅僅是露出了一個肩頭,便讓他險些把控不住。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藏著什麼?!

  看來,是應該找個人來好好看看才是。

  思考著,墨雲渡穿好了衣裳,回到了廂房。

  時春柔還沒睡,裹緊了衣服坐在圓桌前。

  聽見窗戶從外面被推開,她便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語氣裡帶著擔憂,「督主,你回來了,你……還好吧?」

  墨雲渡臉上看不出絲毫情愫,淡漠地嗯了一聲,「我很好。」

  時春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呼氣的時候,纖長的羽睫輕顫,微微垂著,在皙白的臉上投射下大片陰影。

  陰影籠罩了她俏麗的鼻,也擋住了嫣紅的唇。

  幾乎是看見她唇的瞬間,墨雲渡呼吸頓了一瞬,剛靠著藥浴壓下去的念望,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他便迅速別開了視線,卻正好掃見了時春柔的腳。

  她沒穿鞋,就這樣光著踩在青石地板上。

  夜深露重,凍得她的腳指頭根根泛紅。

  「不在榻上好好躺著,坐在這裡幹什麼。」墨雲渡瞬間蹙起了眉頭。

  時春柔幾乎想也不想便回答,「我在等督主,方才你突然走了,我又不知道去哪兒找,只能坐在房裡等。」

  心裡揣的都是關於墨雲渡的擔憂,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沒有穿鞋。

  被墨雲渡這麼一說,她才後知後覺,蜷縮起了已經凍得有些麻木的腳指頭。

  「蠢貨,」墨雲渡低斥,「這樣等我能有什麼用,讓本督主回來之後,還要來處理你的傷勢嗎,時春柔,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時春柔不敢辯駁,趕緊要跳上床榻去。

  而這時候,門外卻傳來了急促匆忙的腳步聲。

  這聲音到了廂房門口便停下了,隨即變成了敲門聲。

  墨雲渡掃了一眼時春柔,等著她回到榻上,將除腦袋外的部分都給藏在被子裡,這才開口,「誰?」

  「墨督主,是我啊,李德全。」李德全在外頭掐著嗓子開口,「皇上那邊遇到點情況,讓我過來請墨督主過去一趟呢。」

  「什麼事?」墨雲渡追問。

  李德全言語含糊,「就是有點事情,墨督主你去了便知道了。」

  「李公公,」墨雲渡的聲音頓時往下壓了幾度,「本督主倘若不知根知底地去,到時候處理不了皇上的事情,皇上生氣問起責來,算你的錯,還是算本督主的錯?」

  這……

  李德全在外面糾結猶豫了好半晌,終於還是硬著頭皮開口,「皇上他方才,把劉大人的結髮妻子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