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殘月看了一眼李彥辰,正巧,李彥辰也在看她。
蘇殘月迅速挪開了目光,低聲道,「無事,回吧!」
話落,李彥辰忽然叫了一聲,「靖王妃……」
蘇婉容沒等他說完,便道,「我暫時沒找到蘇婉容,但你也應該快見到她了。」
這兩句聽著前後不搭,但李彥辰把後面一句給聽了進去,眼裡泛上欣喜。
「真的?」
「多謝王妃靖王妃掛心!」
李彥辰再度行禮,臉上滿是喜悅,但聽到這句話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人覺得高興,就連李鄞都緊縮眉心。
這事兒,只怕另有蹊蹺。
只是這麼一想,李鄞便立刻朝著上官君說道,「師兄,我暫時不與您一塊回靖王府了,我還有事,需要與我爹商議。」
「好,自己多加小心。」
上官君抬手,按了按李鄞的肩膀。
李鄞重重的點頭,在上官君拿開手之後,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但肩膀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奇怪,他剛剛明明感覺到有東西的。
他出神的時候,謝雲崢已經帶著蘇殘月離開,上官君也走了。
李鄞回神,朝著李彥辰道,「爹,咱們也回去吧!」
「好!」
李彥辰點頭,與李鄞一塊朝著自家馬車走去。
「兒子,是不是出事了?」
剛在馬車上坐下,李彥辰便朝著李鄞問道。
李鄞搖頭,「不知道。」
李彥辰道,「你不必瞞我,若不是大事,靖王妃豈會親自來?」
李鄞看著李彥辰,如實說道,「他們說你出事了,但見你又好好的,所以又走了,其中並無其他緣由。」
聞言,李彥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那看來,我確實要出事啊!」
「爹,你不會有事的。」
李鄞連忙說道,「我跟師兄學了道術,身上還有師兄給我的符篆,若真有不乾淨的東西靠近您,我可以護著您的。」
見李鄞十分孝順,李彥辰心中很是寬慰,但很快,他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
「若是尋常小鬼,他們也不會親自來了。」
方才蘇殘月說,他快要見到蘇婉容了,蘇殘月都沒找到她,那自己能見到的,只怕也不是活人了。
李彥辰閉了閉眼,將眼中的痛楚盡數壓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李家府邸。
馬車剛停穩,李鄞正要起身,忽然,車頂上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重物落在了上面,震得馬車晃動不已。
李鄞瞬間警覺起來,他立刻拿出上官君之前給他的符篆,在李彥辰身上貼了一張。
「爹,我出去看看。」
說著,李鄞不給李彥辰開口的機會,推開車門便跳了下去。
然而,他剛出去,李彥辰就聽見了一聲痛苦的聲音。
「鄞兒…」
李彥辰迅速下車,一腳還未跳下去,整個人忽然懸空了起來,
他驚恐的看向自己的腳下,他竟然被人提著後勁的衣服,吊在半空中。
李彥辰扭頭,向後看去,入眼便是一張思念許久的臉。
「婉容…」
此時的蘇婉容神色冷漠,瞳仁里毫無情緒,在李彥辰叫出聲後,她非但沒有絲毫波瀾,反而拎著李彥辰的脖子,用力的將他朝著馬車扔去。
「爹!」
李鄞目眥欲裂,迅速起身去救。但他的速度太慢了,李彥辰狠狠的撞在馬車上,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的頭被磕破,鮮血直流,渾身疼痛,根本站不起來。
而蘇婉容高高在上的看著,見李鄞想將李彥辰拖走,她迅速俯衝下去,雙手朝著李彥辰的頭抓去。
李鄞立刻用上符篆,蘇婉容的手剛抓上李鄞的胳膊,符篆立刻閃出金光。
蘇婉容被符篆擊飛,砰的一聲,滾落在遠處。
而李鄞的胳膊也被蘇婉容抓爛,鮮血直流。
他想帶著李彥辰離開,蘇婉容卻像是不知痛一般,迅速起身,雙臂直愣愣的朝著李彥辰抓去。
「婉容……」
李彥辰很是心痛的叫了一聲,聽到熟悉的聲音,蘇婉容微微頓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迅速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招式也越發狠厲。
李鄞和李彥辰都受了傷,根本逃脫之力,父子倆認命般受死,但這時,一張符篆飛速而來,蘇婉容閃身躲過,李鄞父子也因此逃脫魔爪。
李鄞一見來人,迅速喜上眉梢,「師兄!」
上官君顧不上跟他說話,專心對付蘇婉容。
她這個活人煞可比之前宮中的太后厲害多了,上官君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但在上官君出現後,蘇婉容並沒有在瘋狂的朝著李彥辰攻擊,她像是收到了什麼指令,轉身就跑。
上官君立刻去追,沒成想,被迎面而來的道印擊中。
儘管有符篆擋住一部分威力,他還是被波及,重重的摔在地上。
上官君坐在地上,怔愣的看著自己被道印傷著的手。
這道法,怎麼那麼熟悉?
就在這時,原本逃竄的蘇婉容被逼了回來,與她在一起的,還有一人。
正是上次被傷的白應卿。
蘇殘月手持赤霞鞭,堵在他們面前,身側,則是拿著赤霞劍的謝雲崢。
「國師,行動如此匆忙,你這是要去哪?」
蘇殘月盯著白應卿,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白應卿剛剛受了謝雲崢一劍,剛準備開口,嘴角就溢出鮮血。
他淡然的抬手擦掉,抬眸,冷冷的看向蘇殘月,「上次沒殺了你,算你走運1」
蘇殘月還未開口,謝雲崢一字一句的道,「那不是走運,是你實力太差!」
說著,謝雲崢完全不再給白應卿喘息的機會,抬劍刺向他的胸口。
白應卿沒有閃躲,身後的蘇婉容速度極快的衝過去直接擋在了他面前。
謝雲崢迅速收手,白應卿卻抓住了機會,一張爆破符直逼謝雲崢的面門。
謝雲崢正要用劍劈開,蘇殘月的赤霞鞭比他的動作更快,將符篆劈碎後,一鞭打在白應卿的面門。
白應卿痛的大叫一聲,摔在地上。
蘇婉容面無表情的朝著謝雲崢出手,卻被上官君抓住時機貼了符篆,瞬間不得動彈。
白應卿正要起身逃跑,被謝雲崢一劍抵住了喉,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應卿,眼裡滿是蔑視,「落橫在哪?」
白應卿的臉被打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臉上鮮血直流,明明痛的渾身痙攣,可一聽到落橫的名字,瞬間就支棱了起來。
「想找我師尊?真是做夢!」
「是不是做夢,就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了!」
蘇殘月陰冷的聲音響起,讓白應卿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