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叫花子代替蘇錦元進了蘇家時,蘇殘月就已經知曉,但她並沒有拆穿,只當自己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而且她在忙著讓李承歡投胎,就更不關注這事了。
林如夢和蘇秉承則天真的以為將蘇殘月關在那間小院子裡,她對府里的事便一無所知,其實事實正好相反。
正因為蘇秉承將她關了起來,這才方便了她行事,而且還可以完美脫身,根本尋不到她插手的蹤跡。
事而,老道賊踏進蘇府時,蘇殘月更是一清二楚,她用傳視符將趙林泉的樣子看的很清楚,林如夢的異樣同樣也沒瞞過她的眼睛。
林如夢這個爐鼎,趙林泉用的極其順手,竟然都膽大包天的住進蘇家來了。
看來,他是真的不怕死!
……
因蘇錦元的事,靖王府來了一個貴人,正是得知謝雲崢甦醒,聞訊趕來的國師。
國師真名白應卿,三十上下的年歲,容貌卻與少年無異,皮膚光滑,五官精緻,明明是一雙劍眉,可卻生了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看著是一副多情愁腸的無辜面容,可又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冷厲之氣。
國師親臨,靖王府上下嚴陣以待,尤其是青峰,更是緊握佩刀,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謝雲崢不急不緩的走入前廳,看著來人,神色淡然至極。
「靖王殿下。」
國師起身,微微揖了揖手便直起了身子。
他態度敷衍,青峰怒容相視,但謝雲崢並不在意。
太后倚重國師,小皇帝更是親自下旨,國師只跪天子,不跪臣。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天子的臣,雖然謝雲崢貴為王尊,但也是天子的臣,國師自可不跪。
白應卿穿著一身白色長衫,一頭黑髮用烏木簪束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國師親臨,可有什麼要事?」
謝雲崢不輕不重的開口,看似淡然,可整個人卻不怒自威,讓人不敢小覷。
「太后與皇上得知靖王病情大好,特讓在下來看望,本以為是旁人以訛傳訛,如今一見,靖王果然好多了。」
白應卿問道,「不知靖王是得了何等神醫相助?在下可否一見?」
謝雲崢沉聲道,「沒有神醫,就是一路過討飯的遊方道士給了一副神符水,府里的屬下秉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給本王喝了,沒想到果真有奇效。」
白應卿又問,「那道士現在何處?」
謝雲崢道,「討了飯,走了。」
「此話當真?」
白應卿反問,謝雲崢猛地抬眸看他,神色凌厲的道,「怎麼?你認為本王在騙你?」
白應卿明擺著不信,那雙桃花眼裡閃過一抹蔑視,手指微動,一道白光朝著謝雲崢的面門而去。
然而那道白光在靠近謝雲崢時便被另一道金光一擊而散不說,隨後他胸口一陣悶痛,他連忙用手捂住嘴,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見白應卿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謝雲崢譏諷的問了一句,「國師,這是怎麼了?」
「無事,嗓子癢而已。」
白應卿的手指划過薄薄的嘴唇,隨後手指緊握,藏於身側。
「既然王爺無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他起身說完,不等謝雲崢開口,便轉身離開。
謝雲崢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眼神變得越發凌厲。
「殿下,這國師也太狂了些……他竟然如此不將您放在眼裡!」
青峰一臉怒氣,恨不得衝上前去,將人大卸八塊。
謝雲崢冷笑,「本王在他眼裡本就是將死之人,他又何必客氣?」
青峰急聲道,「可現在王爺好好地…」
話沒說完,謝雲崢便冷聲打斷,「好不好,得過了大破日才能斷定。」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在謝雲崢的心裡,他還是很信蘇殘月的。
白應卿腳步略顯匆忙的上了馬車後,身子狠狠的一顫,險些歪倒在裡面。
他單手扶著馬車坐穩,隨後攤開一直緊握的手掌,掌心內是一灘還未乾的血跡,而且那血並非鮮紅,而是黑紅色的。
眼見這一幕,白應卿劍眉緊促,那雙桃花眼裡也泛上殺氣。
謝雲崢果然是有高人相助,那天他不止被墨玉襲擊,還被下了咒法,但凡他出手傷謝雲崢,謝雲崢非但不會受傷,自己反而會被十倍擊傷。
而且這咒法下的無知無覺,就連他都不曾察覺,可見這個高人的確厲害。
但靖王府最近沒什麼生人出入,京城裡更是沒有什麼異樣,除了那個剛回京的蘇家大小姐,謝雲崢的陪葬之物,蘇殘月!
……
為了讓李承歡投好胎,蘇殘月忙活了小半宿。
子時一過,她感慨了一句,「只有三天了!」
離她與蘇府斷緣,只有三天了。
回來不過幾天時間,府中上下皆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蘇殘月正準備去睡覺,一道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手揮滅了微弱的燭光,下一刻,就有人進了屋子。
「鬼鬼祟祟?還不速速現身!」
蘇殘月厲喝一聲,一張黃符朝著前方飛速而去,黑霧瞬間被擊散,一個黑影露出了原形。
蘇殘月一眼看出這是上次襲擊謝雲崢使用過的咒法,當下也沒客氣,雙手飛速結印,一道金光閃過後,閃身來到黑影身邊。
一掌擊去,黑影迅速飄散,卻在不遠處迅速集結。
「原來是分身!」
蘇殘月冷笑一聲,抬手一張追蹤符,迅速飛了出去。
片刻,她已經得知真身所在的方位,她正要追去,院子裡竟然又來了人。
她一腳踏出屋子,抬眼望去,她的小院竟被金光網所籠罩。
設下法咒的人正是趙林泉。
那道黑影見此,立刻加了法咒,將原本薄弱的金光網瞬間加粗了百倍,變得堅不可摧。
趙林泉並不知有人暗中相助,見自己的法咒如此厲害,忍不住現了身。
「蘇大小姐,想不到吧!本天師又捲土重來了,你的符篆再厲害,還不是被本天師禁錮在這金光網之中?」
趙林泉站在金光網外,一臉獰笑。
蘇殘月雖然被困,但臉上並沒有露出恐懼之色,神色平靜的問,「你想做什麼?」
趙林泉奸笑道,「蘇大小姐,縱然你符篆的確很厲害,可這金光網卻能禁錮你所有的道術。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本天師自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