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怎麼可以修改林紓的法器?

  蘇殘月見他已有謀算,便不打算插手,但一想到他被人污衊,心裡還是氣。

  而且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心中有了盤算,但並沒有打算告訴謝雲錚。

  吃完飯,蘇殘月在書房逗留了一會,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蘇殘月便回房去了。

  謝雲錚以為她趕路太累了,就沒過問,不曾想,蘇殘月回房布下結界後,就悄悄出門了。

  但她前腳出門,謝雲錚立刻就知道了。

  他走到院子裡,看著她在黑夜中消失的影子,眼裡滿是無奈的笑。

  算了,這京城裡也不用怕什麼,隨她去吧!

  蘇殘月在夜色里疾馳,很快就入了宮,雖然她摸不清後宮布局,但她從玉清那得知宛平就住在御書房旁邊的偏殿中。

  別的位置摸不清,但御書房可太好找了。

  不一會,她就找到了。

  夜深了,謝瑞已經歇息,但偏殿中,宛平還未睡著。

  她手裡拿著一隻玉做的煙槍,懶懶的靠在榻上抽水煙,一旁的宮女精心的伺候著,十分舒服。

  由於蘇殘月隱去了身形,即便她站在殿內,宛平也看不見她。

  蘇殘月從萬寶袋裡掏出一張符篆,稍稍用了點法術,符篆便飛去了宛平的小腿上,而且因為有裙角遮住,所以別人看不見。

  符篆貼上,宛平原本還迷離的雙眼便合上了,手裡的玉煙槍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見狀,一旁伺候的宮女們嚇的臉色都青了,連忙磕頭請罪,「太后饒命!」

  說完,宛平久久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膽子稍大的宮女緩緩抬頭,見宛平是真的睡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殘月瞥了一眼宛平,隨後轉身離開,去尋找蘇漣漪。

  她很好找,甚至比宛平更好找,而且她雖然會些道術,可都是最淺顯的,還因為沾了點蘇殘月的命格,所以這些淺顯的道術也比旁人用的更厲害些。

  但這些,在蘇殘月面前都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此時的蘇漣漪在自己的房間睡覺,對蘇殘月到來,她一點都沒有察覺。

  蘇殘月用紙人戳醒她,蘇漣漪迷迷糊糊醒來,剛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殘白的紙人臉。

  她嚇得大叫,砰的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

  摔了一跤,悶疼的痛楚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她迅速站起身來,從腰間的錦囊里抽出符篆。

  「哪裡來小鬼,竟然也敢嚇唬我,簡直找死,還不快……」

  然而沒等她那句『速速現身』念出來,紙人直接走到她面前,唰的一下抽走她手上的符篆,然後掄起鞋底子,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

  蘇漣漪被打蒙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紙人,整個人都傻了。

  它…它怎麼不怕自己的符篆?

  就在這時,蘇漣漪又被鞋底子抽了一個耳光。

  那鞋底子,還是她自己的鞋。

  紙人力氣很大,一耳光抽完後,很迅速的又抽了幾耳光。

  蘇漣漪的臉迅速的腫了起來,她想反抗,卻被紙人按在地上打。

  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蘇殘月坐在一旁看著蘇漣漪掙扎,一直沒出聲。

  蘇漣漪很快就被紙人給打暈了過去,蘇殘月這才收了紙人,又往蘇漣漪身上貼了一張符篆。

  蘇漣漪即便混過去了,也纏綿於噩夢中無法脫身。

  蘇殘月離開偏殿,正要離開時,發現玉清正在院子裡站著。

  「玉清道長?」

  她走過去,玉清也正看向她,還微微行了一禮,「靖王妃!」

  「找我有事?」蘇殘月直接問出口。

  玉清笑道,「也沒有多大的事,想著你既然進宮來了,不來見一面,有些說不過去。」

  蘇殘月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敷衍,再度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玉清摸著鬍子,面目嚴肅的說道,「我近日占卜,察覺到一件舊物出世。」

  「御魂鈴?」

  蘇殘月一下猜中,隨後看向玉清的眼裡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散修林紓的東西,你也惦記?」

  玉清義正言辭的說道,「倒不是惦記,只是想提醒你,御魂鈴是個邪物,不可用。」

  蘇殘月道,「不巧,我已經用了。」

  玉清微微蹙眉,「以你的修為,想必你能看出這御魂鈴使用過後的壞處,你有諸多寶物,何必單用這個?」

  蘇殘月迎上他的目光,笑著說道,「我確實用了御魂鈴,不過現在它不叫御魂鈴,我給它改了名字,叫鎮魂鈴!」

  說完,蘇殘月將鎮魂鈴拿了出來,遞給玉清。

  玉清看完之後,恍然大悟,「你改了它的用途。」

  蘇殘月點頭,又解釋道,「我之前收過一些陽壽未盡,還有一些去路不明的魂魄,他們沒有做過惡事,卻無法投胎,我不想讓他們在人間遊蕩成惡鬼,就將他們收了起來。」

  「之前還要分出時間給他們超度,現在有了鎮魂鈴,裡面有經文拂照,他們身上的怨氣自會被清除乾淨,這個用途,我覺得很好。」

  不僅是她覺得很好,就連玉清聽完也覺得她這樣用御魂鈴很好。

  「幾百年前的散修林紓是個鍛造法器的天才,她生性桀驁,不拘小節,可也正因為如此,她無形之中也弄出許多禍事來。許多事並非出自她所願,可卻因她而起。」

  「就是這御魂鈴,倘若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御下惡鬼,那便是災難。」

  玉清沒見過林紓,可諸多記載都寫到她是個與旁人不同的女子。

  在這個塵世,太過格格不入,就會被塵世所不容。

  蘇殘月沒說話,她沒見過真正的林紓,自然不會輕易的下結論。

  但有一點蘇殘月很清楚,林紓是散修,沒有宗門,自然也不會有人替她說話,若她是紫陽觀的人,又能鍛造出天下獨一無二的厲害法器,想必各大宗門的札記里對她的看法又會不一樣。

  「天晚了,我該走了。」

  蘇殘月無意與玉清多說,隨即轉身離去。

  玉清沒阻攔,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一臉凝重,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怎麼能改林紓的法器?

  林紓鍛造的法器之所以獨一無二,正是因為除了她自己,無人可以修改她的法器,旁人利用的話,也只能用出一半的功效。

  她怎麼可以說改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