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上官君一臉譏諷,「師伯說的真容易,你如何召集天下修士?」
蒼幽不說話。
見狀,上官君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當即質問道,「古陽師伯到底還想做什麼?」
蒼幽淡淡的開口,又重複道,「出去後,就都明白了。」
上官君怒氣沖沖的道,「就師伯現在這副樣子,我真不想救你。」
蒼幽聽到這話並不憂慮,語氣淡淡的說,「不救我,你就永遠是弒師滅祖的叛徒。」
上官君神情一滯,蒼幽淡然一笑,一副將他完全拿捏的樣子。
上官君再不情願,但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也只能救他出去。
但這山里用不了符篆,背著又太累,他便砍了幾根手腕粗的樹,做了一個木筏,將蒼幽拖上。
他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蒼幽師伯,你最好保佑我師父沒事,不然就算你洗清我的嫌疑,我也要殺了你為我師父報仇。」
聞言,蒼幽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上官君聽到了,但什麼都沒說,拖著蒼幽認命的往前走。
……
紫陽觀驚變,畢麟和南虛不得不出關,但在得知蒼幽為了掌門之位暗害玉清後,兩人都神色淡淡,並沒有立刻下出結論。
但云捲雲舒又證明,蒼幽的確闖入水牢,將上官君帶走。
在雲輕的證言下,上官君和蒼幽狼狽為奸,在發現事情敗露後,便不顧一切的逃竄了。
在畢麟和南虛面前,古陽表示自己之前被蒼幽蒙蔽,後來在雲輕的提醒下,察覺事情有異,後來在蒼幽的房間內果然發現了他藏著的秘密。
屆時,原本藏在古陽院中的煉魂爐放在眾人眼前,裡面遺留的惡鬼氣息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這煉魂爐里的惡鬼,以普通魂魄餵養煉化,煉魂爐沒來得及處理,裡面還有不少魂泥。
「兩位師兄,蒼幽之前與我說過他修行受阻的事,我幾次三番寬慰他,修行不易,需要靜心。我以為他聽進去了,沒想到他暗地裡竟然用了如此邪惡的法子修煉。」
古陽痛心疾首的說道,「我那徒弟雲渡也是被他矇騙了,蒼幽私底下竟然打著我的名號,授意他去搶九陰草,雲渡那孩子竟然以為我真的需要九陰草強加修煉,所以便偷偷去了京城。」
「師兄,雲渡被押在血崖,你們若不信,可以對他用真言符。」
「之前蘇殘月闖入紫陽觀的時候,蒼幽幾次三番的攔著不讓她用真言符,我只當他是為了我出氣,不想讓雲渡受辱,沒想到竟然是他在暗中搞鬼。」
古陽言辭懇切的說著,畢麟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既如此,那就帶雲渡來問話。雲輕,觀中弟子去搜尋掌門的下落,可有消息?」
雲輕搖頭,「沒有。」
見畢麟和南虛面色都不算好看,古陽又加了一把火,「師兄,蒼幽攜帶惡鬼逃走,若是打著紫陽觀的名號在外作惡,只怕不妥。」
南虛看他,沉聲問道,「那你以為,這件事該如何?」
古陽一字一句的道,「師弟以為這件事必然得GG天下,不讓蒼幽有可乘之機。」
「另,蒼幽只怕與那蘇殘月還有什麼瓜葛,這件事也該一道辦了。」
畢麟疑惑道,「你不是說蒼幽想搶蘇殘月的九陰草?那他們不該是敵人嗎?」
對於這個疑問,古陽早已經想好了措辭,「蒼幽勾結國師想要九陰草,修煉成功後當掌門,而蘇殘月想用紫陽觀為赤霞觀立威,利用上官君暗害掌門,是而,這兩人一定是用九陰草做了什麼交易。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若想知道真相,還得將蘇殘月請到紫陽觀來才知道。」
南虛又問,「如何請她?」
古陽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想以蒼幽暗害掌門的事廣發英雄帖,讓天下修士齊聚紫陽觀。」
「蘇殘月擅闖紫陽觀,還勾結孽徒暗害掌門,如此不將我們紫陽觀放在眼裡,必然不能放過她。」
他說完,南虛和畢麟看了他一眼,隨後語氣淡然的道,「既如此,紫陽觀的事就交給你來辦,我與你畢麟師兄多年不問世事,一時之間只怕也管不好,在沒找到掌門之前,紫陽觀的諸多事宜,以你號令為準。」
「好!」古陽沒有推辭,立刻說道,「我一定會找回掌門的。」
畢麟和南虛同時點頭,畢麟又道,「觀里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就先去紫陽觀四周找找掌門,觀內若有事,傳符給我們即可。」
「是!」古陽點頭。
畢麟和南虛也沒再逗留,轉身走出正殿,去找玉清去了。
古陽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的弧度。
南虛和畢麟果然不管事,現在只要找到玉清的屍體,紫陽觀就是他說了算。
蒼幽和上官君已死,天下人修士來紫陽觀,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殺蘇殘月,搶九陰草。
……
三天後,紫陽觀山腳下的城鎮來了許多外人,他們用符篆來了這裡,但礙於紫陽觀的結界,只能徒步上山,故而在客棧里的先填飽肚子,再行上山。
蘇殘月用符篆將自己和謝雲崢換了一個樣子,以便躲開那些沒必要的麻煩。
至於玉清,她沒管,畢竟他道術高深,自有辦法隱藏自己的面容。
客棧人來人往,蘇殘月沒刻意打聽也將事情了解了一個大概。
古陽現在搖身一變成了紫陽觀的代掌門,將蒼幽和上官君暗害玉清掌門的事通過英雄帖廣而告之,並且發出懸賞令,點名要取這兩人的項上人頭。
而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她,英雄帖中絲毫沒提及白應卿和落橫的事,倒是將他們做的事,結結實實的扣在了她頭上。
故而這些外來的修士,根本不是對蒼幽和上官君的懸賞令有興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她。
說白了,古陽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聚起一些烏合之眾,想要奪自己的九陰草,加強修煉。
蘇殘月點了一桌菜,坐在人群中聽著那些人憤激昂的罵自己,為玉清鳴不平,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倒是謝雲崢聽得滿臉厲色,險些要拔劍教訓那些盲目自大的人。
但在他出手前,銀娘先來了客棧,一劍削了一個正在大放厥詞的修士的耳朵。
那人哀嚎著,捂著鮮血直流的耳朵,身邊的人頓時起身,揮劍喝道,「誰?竟然敢暗劍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