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季長櫻現在臉有點白。👣🔥  🐍♡

  這個身體細胳膊細腿的,還得養養。

  異能都變差了許多,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快透支了。

  她臉有點白。

  「不用怕,那都是壞人。」季豐收看到季長櫻表情不對,以為是嚇到了,趕緊安慰她。

  「就是,不用害怕!誰敢欺負咱們我一拳一個!」周氏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信誓旦旦。

  一家人都在大牢里她也不覺得跟之前在家的日子有什麼區別。

  季長川也被嚇到了,他拉著季長櫻的手不放:「不怕。」

  「我沒事,有點困,我想睡覺。」季長櫻打個哈欠,一副有點困的樣子。

  周氏趕緊把地上的乾草拉過來鋪好:「你睡。」

  季長櫻倒頭就睡。

  整個縣衙亂了一夜。

  天明就是縣令帶人去州府交接稅糧的日子。

  但是現在,縣令突然暴斃。

  喊了大夫過來也沒用。

  死了就是死了,還是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的。

  這說出去誰信?

  更詭異的是,張昌突然變成了傻子。

  就連大夫都檢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可能是受到了刺激。

  整個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

  不少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上那個老太太說的報應。

  整個縣衙的人全都心中發毛。

  兩個小妾鬧著要見縣令,直接被人捂了嘴關在後院裡不讓出來。

  縣衙的主簿和典史兩人一合計,這事不能傳開!

  至少不能在犯人交接前,被京城的官差知道了。

  畢竟他們的職位都來路不正當,根本經不起查。

  想到這裡兩人都在心裡祈求趕緊把季氏的人交接了。

  所幸確實沒等太久。

  上午流放的大部隊就來了。

  留下大半的官差在城外看守,押送的頭目張子為和幾個手下趕到了縣衙。

  主簿匆匆的去接待兩人,一盞茶沒喝完,就催促著去交接。

  「頭兒,這裡恐怕有問題。」

  「無妨,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其他的一律不管,你帶人去點名,確定人數不少我們就走。」

  張子為垂眼,淡定的開口。

  手下聽他這樣說也放下心來。

  縣衙的衙役像是甩了什麼麻煩一樣,火速交接了名單和戶籍,就匆匆走了。

  看的張子為瞟了一眼他們。

  「都給我老實點!上了路,我指東,你們不能往西,讓你們走路,就不能給我休息!要知道流放路上死個把人很正常,眼睛都給我擦亮點兒!」

  押送的官差對著他們教育了一遍,就趕著人出城了。

  一路上縣城兩邊的街道上,全都圍滿了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剛到城門外就遇到了趕來送行的人。

  周氏遠遠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娘家人,於是高興的揮手:「娘!我在這裡!」

  周氏的娘和大哥都來了,看到她的時候很激動。

  送行的人有不少,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東西過來。

  官差見狀,皺緊了眉頭:「原地修整一盞茶的時間!」

  聽到這話的人群立馬沖向了自己要告別的家人。

  季豐收拉著季長川和季長櫻對丈母娘大舅哥見禮。

  周氏小跑著就要抱住周劉氏,被她大哥攔住了:「停!小妹,你勁兒太大了,娘扛不住。」

  季長櫻奇怪的看了一眼大舅。

  不是說這力氣祖傳的?

  姥姥不也應該一樣的嗎?

  「誰也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事兒,等我們聽說的時候你們都已經去了縣衙,這兩天我跟你大哥到處打聽,才得知你們今天要跟季大人家裡一起走,趕緊過來了。」

  

  周劉氏看著周氏沒心沒肺的樣子嘆氣。

  大舅周安身材很壯實,把肩上扛著的包袱拿下來遞給季豐收:「妹夫,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們路上湊合著用。」

  隨即又看向了季長櫻和季長川,將買來的糖和點心塞給兩人,憨笑著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季長櫻回給大舅一個笑容。

  旁邊突然傳來季明學惱怒的聲音:「你們欺人太甚!」

  季長櫻扭頭看去。

  旁邊不遠處,季明學正憤怒的看著季明軒對面的女子。

  王盼兒雙眼含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羞憤。

  她輕咬著下唇毫不退讓的看著季明軒:「你該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已經不可能了,現在退婚對你我都好。」

  「人啊,貴在自知之明,難不成都這樣了你還想拖累我家盼兒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現在交出庚帖我們還能好聚好散。」

  王盼兒的親娘看著季明軒眼中全是厭惡。

  胡氏冷笑:「沒想到以前你挺會伏低做小的,這麼些年竟然沒看出你們是驢糞蛋子表面光,裡面已經爛透了!真當自己有多稀罕人?」

  「軒兒,你怎麼說?」

  季明軒抬頭看了一眼王盼兒,她雙眼含淚,似嗔似怨的看著他。

  季明軒自嘲一笑:「娘,庚帖您帶了嗎?」

  胡氏拿著剛被鄰居送過來的包袱,從裡面摸出庚帖遞過去:「我本來是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商討,沒想到··」

  說完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母女兩人。

  兩家互相來往了這四年,竟都沒看清她們。

  現在他們家變成了這樣,本也沒想耽誤對方。

  只是想著現在還沒安定下來,沒心思提這回事,打算等到了地方再寫信說明。

  沒想到落難攏共不過兩日多,就巴巴的趕來退親,還說那些不中聽的話。

  人都沒走,茶就涼了。

  季豐益沉著臉看著王盼兒母女,那王盼兒的爹,竟連面都沒露。

  季明軒拿過庚帖,在懷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荷包一同遞過去,平靜道:「此事我不怪你,是我跟你有緣無分,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祝你重覓良緣、萬事勝意。」

  王盼兒看著季明軒拿出的那個荷包,不由得動容,一雙眸子很快變得水盈盈的。

  「還不趕緊交換了庚帖滾!」季明學看她這副樣子就嫌噁心,衝著王盼兒罵道。

  王盼兒母親上前一把奪了庚帖,把荷包和季明軒的庚帖統統扔在地上:

  「當誰稀罕來這破地兒似的,有罵我的功夫不如想想今晚在哪個地頭上睡吧!」

  說完翻了一個白眼扯過王盼兒走了。

  兩人一人一腳就把那個荷包踩進了土裡。

  很快它就變得髒兮兮的。

  看到親哥被人這樣對待,季明學的眼都紅了。

  「你個老東西!」

  季明學上前想要攔住兩人把東西撿起來。

  「閉嘴!」季明軒呵斥一聲。

  他彎腰把自己的庚帖從地上拿起來拍了拍遞給了胡氏,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隊伍,再也沒看地上的荷包一眼。

  季明學惱火:「大哥!你就這樣被她羞辱?!」

  季明軒淡淡的問:「那你要怎麼樣?這個情況拖著人家姑娘跟我過苦日子?」

  「女子生在這世上本就不易,作出這個選擇也是人之常情,能讓自己過的好一點,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