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胡言亂語

  房間內陷入一陣沉默,謝司珩頓了兩秒開口:「寺里的和尚,審過了嗎?」

  「問過了,也沒有問題。」

  「慧濟呢?」

  謝司珩這話讓川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慧濟大師當時正在偏院裡面俗講,那麼多人都看著呢!」

  「更何況,今日偏院之中還出了一檔子事···」

  川穹把自己聽到的消息繪聲繪色的講給謝司珩聽,臉上的表情全都是驚嘆。

  謝司珩本來正凝神在聽,突然感覺隔壁的房頂上面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

  他臉色一變,抽出手邊的長劍朝著傳出動靜的聲音斬了過去,卻斬了個空。

  季長櫻看到那道身影換了方向,也連忙跟了上去,異能延展過去只看到一個帶著幕離的黑衣人正在夜色中疾行。

  季長櫻的精神力繼續看進去,那人敏銳的感覺到有人正在偷窺他,轉過頭的瞬間手中也射出了兩根細入髮絲的東西。

  季長櫻連忙伸出寬大的袖子一卷,借力卸力、以柔克剛把那兩根東西卷到袖子上,這才磨著後槽牙看向那人的位置。

  要不是她的精神力一直開著,只怕那黑色細的跟頭髮絲兒一樣的東西,借著月色的隱藏,就是插到了腦袋裡只怕她也看不見!

  「師父,你要親手斷後啊!」

  前面的黑衣人聽到這個聲音,腳下一滑差點一腦袋撞到屋頂上,隨即卻像是被鬼追了一樣跑的更賣勁兒了。

  就在剛才那人扭頭甩出東西的瞬間,季長櫻已經成功的看到了他的臉。

  正是她的師父,任東南!

  此刻看到他不僅沒有停下來腳步,相反跑的還更快了,季長櫻氣的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她倒要問問這是在幹什麼!

  謝司珩看到季長櫻在追人,臉色一變也跟了上去。

  任東南看樣子對皇覺寺的地形十分熟悉,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帶著季長櫻跑出了皇覺寺的範圍,一路上他專門撿那些山林之間穿梭,就指望著甩掉後面陰魂不散的徒弟。

  結果沒想到他這位徒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不管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您老跑什麼?這麼久不見也不跟我說一聲,知不知道我離開涼州前在那個小院等了你多久?誰家長輩跟你似的,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

  「嘿,現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了,你跑的倒是快!還想著甩掉我?沒門兒!這腳上的功夫當初可是你教我的,為了讓我提升速度放狗咬我這招你都想的到,沒想到有今天吧?」

  「咱倆就是在這跑一晚上我倒是不累,就是不知道你這一把年紀吃不吃的消?」

  任東南聽著她的話臉早就黑的跟鍋底似的。

  當初聽著徒弟這麼對敵人時,他看戲看的熱鬧。

  如今這張嘴對準的是他,感覺可就不那麼好受了。

  直到跑到了皇覺寺後山的峽谷之間,眼看著前面就是峽谷的斷峰,任東南無奈的停下了腳步:「你好好的不在家待著,跑這幹什麼?」

  季長櫻一個閃身跑到了他面前:「那你好好的不在涼州,怎麼跑到了京城?還把自己包成這個鬼樣子?」

  她正要伸手去摘掉任東南的幕離,卻被他躲了一下:「師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什麼好事,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季長櫻滿臉嚴肅的看著他:「師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勞。你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就說,我可以幫你的。」

  相處了這麼久,雖然兩人經常互坑,但是季長櫻還是把任東南當成了家人一樣的存在,現在明知道對方有麻煩,她怎麼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我需要的話,肯定會去找你,沒找你證明我能行。回去吧!離我越遠越好,最好也不要告訴別人你見過我。」

  任東南說完一躍而下,跳下了斷峰。

  季長櫻剛想跟著跳下去,就感覺到有人靠近,她頓時駐足,仰臉望天。

  謝司珩追上來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那道可疑的身影。

  只看到季長櫻仰臉四十五度望天,那張明艷的小臉上寫滿了心事。

  謝司珩懷疑的打量著她半晌,兩人誰也沒說話,最後他忍不住了問道:

  「····你在做什麼?」

  「我在想,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我什麼時候能夠再吃上一回涼州的炙羊肉。」

  說完她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

  「所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就為了看一眼這被烏雲遮擋的月色,順便懷念一下涼州的炙羊肉?」

  謝司珩簡直氣笑了,這是拿他當傻子了?

  季長櫻反應過來收回了下巴:「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點是我那想吃炙羊肉的心情,不是這個月色,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她大度的擺擺手,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謝司珩的眼神一凝,快走兩步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上面的東西哪裡來的?」

  季長櫻疑惑的低頭,看到自己衣袖上面的兩根黑色的針,手速飛快的拔下來握在掌心:「這誰給我縫袖子的針竟然忘在了衣服?竟然這麼粗心!我看這個工作是不想要了!」

  「不是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大半夜的抓著我的手,又這麼看著我,這讓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在這幹啥呢!」

  剛跟上來的川穹,到這裡就看到他家大人竟然抓著人家姑娘的手,和人家深情款款的對視。

  又剛好聽到了季長櫻最後那句話,立馬轉身,手腳僵硬的往回走:「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好好的你追上來做什麼?

  壞了大人的好事了吧?

  要說都是刑察司的人,他家大人不就是長的比他強點,家世比他好點,錢比他多點?

  怎麼他就沒這個姑娘緣呢!

  他也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謝司珩被這麼一打斷,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的撤回。

  「那什麼,沒什麼事我得回去了。」

  季長櫻尷尬的腳趾頭摳地。

  剛才胡說八道轉移注意力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發燙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在胡亂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