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櫻有些不解:「我們這個情況,光明正大去縣學真的沒問題嗎?」
王大人難道就不擔心有人參他一本,告他一個大不敬之罪?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管他有沒有問題,反正是王大人放話可以去的,咱們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管他的。💛🐙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季豐收才不管那麼多,反正現在家裡的小輩可以重新讀書,其他人全都往邊兒靠。
她爹這麼一說,季長櫻尋思著也是啊!
他們的情況反正王大人是知道的,既然他都放話可以了,那有什麼問題?
季豐益笑的淡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既然他們答應了這個條件,那其他的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
就算將來真有人拿這個說事,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畢竟他們只是好學而已,有什麼錯呢?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兩人進了縣學之後,只能等到每十天一次的旬假才能回家。
胡氏拉著周氏去給兩人準備被褥換洗衣物去了。
任東南平常在季家除了吃飯之外都不怎麼說話,但是偏偏等人都走了之後,他問季長櫻:「你殺人用刀?」
想到之前他答應的會指點她,季長櫻眼睛一亮:「是啊,大叔有什麼指教?你只管說!」
任東南伸手:「拿出來我看看。」
季長櫻懷疑的看著他。
眼睛都瞎了,確定還能『看』嗎?
不過嘀咕歸嘀咕,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彎刀遞了過去。
任東南入手就感覺手中的刀輕飄飄的,輕輕捏了捏又試探了一下鋒利的程度,他把刀拍在了桌子上。
「蠢!」
他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嫌棄。
「嘎?」
季長櫻怒目而視,好端端的咋罵人呢!
「你力氣這麼大,放著天生的優勢不用,好端端的用什麼刀!就算你這個刀是名家鍛造,但是不適合的武器不僅不能給你添磚加瓦,反而拖你後腿!」
季長櫻只是在末世用刀砍喪屍習慣了,殺人的時候總覺得手中不拿個武器沒有安全感,這才選擇了一直跟著她的這把彎刀。
結果沒想到被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那你說我用什麼?難不成殺人用拳頭?」
季長櫻回想到之前半夜他害的自己爬懸崖的事情,忍不住怨氣上來,狠狠的瞪他。
任東南起身:「哼,等著!過兩天給你一樣好東西。」
還有這種好事?
季長櫻臉上不由得陰轉晴:「原來您老早就想好了呀!」
任東南聽著她狗腿的話,也不接話茬,背著手悠悠的往外走。
季長櫻不在家的這些天,尤天明重新打了一個車廂出來。
這次的車廂不僅用料講究,就連安全度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車廂的三個面全都裝上了一台小型三角弩,如果遇到危險就按一下開關。
三面的三角弩就會一齊射箭,平常就隱藏起來完全看不見。
據說這是根據季豐收的要求做的,此刻車廂被套在了牛背上,正拉著她們一家送兩個學子上學。
「這次讀書的機會來之不易,你們一定要好好珍惜,平常沒事不用惦念家裡,要是缺東西了就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們送。」
坐在車上胡氏殷殷的叮囑兩人。
季豐收坐在外面頂著寒風和皚皚白雪正老老實實的在趕牛。
聽到裡面的話忍不住吸了吸鼻涕,把自己的手放在腋下取暖。
季長川乖巧的看著胡氏:「大娘,我們不過月余就該放年假了,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哥的!」
季明軒敲了敲他的腦袋:「人小鬼大,咱倆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
季豐益看著他們和睦的樣子心情愉悅:「我們幾個沒事也會照看族內的幾個孩子,放心就是。」
周氏倒是沒覺得怎麼了,兒子是去讀書又不是離家出走,她半點都不擔心。
反而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面的景色:「這邊怎麼老下雪!」
季長櫻也看了一眼窗外。
經過這些天的休養,縣城內恢復了一些生機。
有一些勤勞的商販重新整理了心情,冒著風雪扯開油布擋風雪,在路邊扎攤賣熱乎乎的小餛飩。
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冒著騰騰熱氣,給路上的行人帶來一絲暖意。
那些動工到一半的房子,也因為下雪天全都停了下來,但是依然能看到重建的痕跡。
「這邊的官府還不錯,動作挺快的。」季長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季豐益聽見這個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平王確實不錯,給這邊送錢送人送物,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就變了樣,只是京都那邊聽說了這邊的消息,雖然也派欽差大人帶著賑災銀過來,但是····」
「賑災銀沒到,先下旨把平王罵的一文不值。」
這等於說是當著天下人的面,把平王罵了一個灰頭土臉。
聽到這話的季明浩眼睛發亮,迅速掏出紙筆記了下來,順便問道:「那皇上為何對平王的態度如此之差?」
按理來說突然發生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原因,也不該如此給王爺沒臉。
「據傳,是因為平王的母妃。」
季豐益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抬手繼續看書了,一看就是不想再說下去的意思。
季明浩更難受了,為啥不待見平王母妃?這裡面有什麼皇家秘聞?
到時看到父親一副不會再說的樣子,也只能咽下心中的疑問。
季長櫻皺眉,這不是就是渣男麼!
管不住自己褲腰帶兒,還要怪女人和孩子,生下來了又哪哪看著不順眼。
平王也是倒霉,攤上這樣的親爹自己又沒法選,只能受著。
縣學是在城中僻靜的一道街上,看上去甚至有幾分荒涼。
周圍的房子幾乎都是年久失修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就連商鋪也是除了一家賣筆墨紙硯的書鋪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季豐收架著牛車停在縣學門前,敲響了大門之後一個獨臂男人打開了房門,皺眉看著他們:「現在正是授課時間,有事晌午再來。」
季豐收還未開口臉上已經帶上了笑意:「這位大哥,我們不是來求學的,我大哥是這裡的夫子,前來任職呢!」
對方一聽是夫子,臉上露出了幾分恭敬之意:「還未請教是哪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