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是花匠?

  送走了那些閒著沒事過來閒磨牙的人,老大夫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對著藥童吩咐道:「整理一下咱們的雞內金和黃柏還有多少,等下我送到縣衙。」

  「好嘞!」藥童爽快的答應了。

  季長櫻走了過來:「有凍瘡膏嗎?」

  林大夫看了她一眼:「有,你要多少?」

  季長櫻沉吟了一聲:「十罐!」

  林大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姑娘,這一罐能用兩年!你確定要十罐?!」

  季長櫻笑了:「大夫,我這十罐是要買來送人的不光自己用,家裡人多呢!」

  林大夫點點頭轉身親自去取出十罐凍瘡膏出來:「一罐兩百文,二兩銀子。」

  季長櫻痛快的交了錢一點砍價的意思都沒有,這讓林大夫對她的印象十分好。

  將買到的東西全都分成了兩份,一份寄給大娘的家裡,一份寄給姥姥家,季長櫻將東西交給了狗兒:「等下你把東西帶回去給大林叔,讓他一起帶回去。」

  狗兒有點不舍的看著她:「季姐姐你要回家了嗎?」

  季長櫻笑了笑把一罐凍瘡膏和四十文錢放在了他的掌心:「這是你今天的工錢哦,姐姐還有事要做,等有時間再見。」

  狗兒吃驚地看著被塞到手裡的凍瘡膏,擺擺手拒絕:「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季長櫻彈了一下他的腦門:「給你就拿著!」

  他的手背上全是凍瘡季長櫻早就看到了。

  把東西塞到他的手裡,她催促狗兒趕緊把她的東西帶回去。

  自己則轉身去了縣衙。

  公告上的第三條消息別人不感興趣,她很感興趣。

  畢竟賞金可是高達五十兩!

  今天花的錢一下子全回來還有剩!

  路上林大夫詫異的看著她:「你也是去縣衙的?」

  季長櫻點點頭:「是的。」

  兩人沉默著一路走到了縣衙門口。

  此刻提著雞扛著樹過來換錢的百姓已經排起了長隊。

  林大夫在甘縣算是小有名氣,維持秩序的衙役看到他拿著東西過來熱情的跑了過來:「林大夫!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林大夫呵呵一笑:「我聽說縣衙收一些藥材,就拿著東西過來了,不管怎麼說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我們普濟醫館總要支持一下。」

  衙役的臉上一喜:「您醫館的那肯定是好東西!跟我來!」

  說完他伸手邀請林大夫直接進門,旁邊排隊的人看了一眼都沒什麼意見,反而笑嘻嘻地開玩笑:「林大夫趕緊進去吧,跟我們在這排隊不是浪費時間麼?」

  林大夫扭頭看了一眼季長櫻,給她擠了擠眼:「那咱走吧!」

  季長櫻驚訝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她其實也不太想排隊來著……

  進門之後才發現縣衙內也沒好多少,全都在忙著登記、記帳、兌錢。

  季長櫻跟在林大夫的身後,一路被衙役帶到了戶房去做登記。

  看著林大夫把手中的藥材全都交了上去換了一張條子去領錢,季長櫻湊過去詢問:「我想問下你們說的給蘭花治病,得找誰?」

  正在登記的文吏聽到這話驚訝的抬頭:「你是說你是花匠?」

  季長櫻點頭:「我可以是。」

  文吏聽到季長櫻承認了,朝著門口揚聲喊了一句:「這裡有花匠過來試水!帶去給夫人!」

  嘩啦一下進來了三五個人,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走吧!」

  林大夫沒想到季長櫻進來竟然是給花治病的,皺眉拉住了她:「這縣老爺的夫人脾氣可不怎麼好。」

  「找花匠都找了兩個月了,光是打了板子攆出門的花匠就有十幾個,你怎麼來幹這個?」

  季長櫻沒想到裡面還有這事,有些意外。

  不過看著林大夫擔心的表情,還是心中一暖:「我沒事!謝謝您提醒我!等我領到了賞錢,一定去您醫館再買兩罐凍瘡膏。」

  林大夫搖頭嘆息:「也別凍瘡膏了,真挨了板子讓人直接送我那吧!保證給你治好。」

  季長櫻嘴角一抽:「您可盼我點兒好吧!」

  林大夫長吁短嘆,看她的眼神好像已經沒救了。

  弄的季長櫻一路跟著人朝著縣衙後院走去的路上心中直跳。

  結果沒想到路上意外的看到季豐益正端著一份飯從對面走過來。

  「大伯?」季長櫻驚訝的看著他。

  季豐益表情也微訝:「你怎麼在這?」

  季長櫻眼神飄忽:「我過來看看花,大伯怎麼在這?」

  季豐益一看她這個樣子,眉頭一挑:「縣衙缺登記的文吏,我過來幹活掙點兒錢,這是領的午飯。」

  季長櫻嘿嘿一笑:「大伯真厲害!那什麼你先吃著,我過來看看花,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咱們集合的地方見!」

  說完她就跟在幾個衙役的身後溜了。

  季豐益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上,打算找人打聽一下。

  季長櫻被一路帶到了後院,讓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傳了一聲,然後就有個年紀略大的嬤嬤走了過。

  上下打量了一眼季長櫻,眼神略帶挑剔,眉頭微皺,她朝著衙役擺擺手:「下去吧,人交給我了。」

  「那就麻煩嬤嬤了,告退!」

  幾個衙役說完轉身就走,留下如嬤嬤瞥她一眼,不屑的說:「走吧!」

  季長櫻趕忙跟了上去。

  一進入後院整個環境立馬變得幽靜起來,院中的婢女和小廝各司其職,見到嬤嬤微屈下身子行禮,然後低著頭退至一邊等著兩人走過。

  如嬤嬤嘴角帶笑,看上去十分滿意,輕抬下巴瞥了一眼和她並排走的季長櫻,心中有些不悅。

  於是她居高臨下的開口:「你侍弄花草多少年了?」

  季長櫻一直在研究植物,沒有隻侍弄過花草,只能隨口胡謅:「好多年了。」

  如嬤嬤感覺到對方在敷衍她,臉色更冷了幾分,淡淡道:「在你之前起碼有十幾位花匠來看過,全都沒有治好反倒越來越嚴重,我家夫人生氣的很,儘管不殺人,但也將人打了個半死。」

  「她最恨那些不懂裝懂瞎折騰的!這樣的有一個打一個,最好是嚇得他們再不敢出門糊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