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妖獸,我們也有。」初桑當即便將紅娘和小白都放了出來,迎戰!
兩隻都是元嬰期妖獸,一個蛛絲難纏,一個擁有領域,困住幾個妖王不成問題。
慕遲淮見狀也將火鳳放了出來,雖說火風尚還沒有到達元嬰期,但體內同樣有上古神鳳留下的一絲血統,對於妖獸而言也是一大鎮壓。
圓滾滾的小火鳳搖搖晃晃飛了起來,看上去頗為有些艱難。
初桑瞠目,「好、好肥。」
不愧是富家少爺,六師兄給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慕遲淮丟人,「……改天就讓它去減肥!」
與此同時,萬千綠色藤蔓也拔地而出,層層交迭纏繞,形成一個半圓形的保護罩,將在場修士包裹在內,勉強可以抵禦外面那群兇悍妖王的進攻。
聽著那「轟轟轟!」的瘋狂撞擊聲,長生握拳落在胸口,控制住想遁地跑路的衝動,「小師妹,吾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嗚嗚。」
其他人也皆是心頭一沉,拿出各種底牌法寶,嚴陣以待。
「你們盡力拖住外面這群妖王,最弱的這個交給我,大家沒意見吧?」初桑指著妖族少主道,在場屬她的修為最低了,卻淡定的一批。
「最多只能拖半個時辰。」澹臺明冷聲道。
外面都是元嬰期的妖獸,而他們在場大部分人都只不過是金丹期,兩方修為差的太多,反殺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拖。
也多虧他們這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各大宗門家族的弟子,手中寶貝不少,才能勉強抵禦一二。
要是換做尋常散修早就被這群妖獸踩都踩沒了。
「半個時辰?」澹臺明以為她嫌棄時間太短,沒想到初桑咧唇一笑,不屑看向洋洋得意的妖族少主,狂的一批,「對待這種貨色,一炷香時間就夠了。」
妖族少主聞言又是一陣面色扭曲,他還是頭次被人如此侮辱,聲音似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你找死!」
手掌化爪破空襲來,直衝她的心口命門。
初桑唇角笑容一瞬間變淡,眼疾手快甩出一張金甲符,扛住這奪命一擊。
兩人錯身而過的這一剎那,她神色驟然一厲,手腕翻轉,長劍凝聚著浩蕩靈力揮出一道凌冽劍意!
妖族少主臉色巨變,沒想到她已領略劍意,即便躲閃再快,依舊被防不勝防的劍氣掃到身上,立刻便多了數道傷痕,長袍染血。
「……有點本事。」他臉色陰沉。
「過獎過獎。」
初桑繼續用手中長劍狠狠教他做人。
妖族少主原本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可初桑這一番下來防不勝防的手段,以及說是金丹初期卻不遜於半步元嬰的實力竟讓他不得不心生慌亂。
本來不想浪費時間與精力在這群卑賤的人類修士身上,但現下,卻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受死吧!」他全身妖力猛然暴漲數倍,身形變得虛幻模糊,仿佛介於人形與妖獸之間來回變換,
九條碩大的銀白狐尾憑空冒出,宛如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瘋狂沖初桑攻擊而去!
妖界現任妖皇乃是青丘九尾狐一族,這也正印證了初桑的猜想——不愧是萬人迷女主,這麼快就跟妖族少主勾搭上了。
好消息是,這妖族少主果然是為了妖骨來的,她跟對地方了。
天階丹藥的藥力已經全部化開,治癒傷口的速度很快,少主恢復真正的元嬰期實力。
他一雙金色豎瞳似跳動著幽暗火焰,笑容略顯猙然,恐怖威壓一步步沖初桑碾壓而來,步步緊逼,「不可否認,你這個金丹期確實厲害,手段也夠多,令人大開眼界。」
「但也僅僅只是一個金丹初期罷了,想要殺我,還差一點。」他冷笑。
妖族少主冷冷眯著眸子,緊盯著眼前躲閃略顯狼狽的少女,普通金甲符也難以扛過元嬰期的全力一擊,撐了這麼久,她身上也多了好幾道傷痕,躲閃速度都不如剛開始那麼靈活了。
他不禁心下大快!
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可沒有其他人有空幫她,金丹期再如何有手段,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丹期罷了,他再怎麼說可是已經元嬰初期了,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她,必死無疑!
「差一點……?」她默默念了兩遍,忽而仰頭看向他,目光灼灼,「你說的對,金丹初期的實力確實不夠看,那要是,我再往上升一點的話?」
「什麼?」
妖族少主後知後覺她想在戰鬥中破境,心下更是冷笑不止。
她如今金丹初期的實力堪比半步,若是能夠升到金丹中期,確實可以與他有一戰之力。
可她以為升階是這麼簡單的事,想升就升的嗎?
他臉上冷笑還沒來得及落下,便驟然僵住了。
只見少女全身靈力猛然暴增,威壓向上瘋長,周遭竟真的浮現了破鏡之時才有的破境之光——
她竟真的想在此時強行突破?!
破鏡入定之時乃是修士最脆弱的時候,尋常人破境,誰不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安全洞府閉關數月?甚至數年?
而她居然想直接在戰鬥時就破境,真不敢說她是大膽,還是找死!
妖族少主臉色大變,甚至來不及去細想她為何能控制自如破鏡,但絕對不能讓她成功,當即便要阻止,一道陣法卻將他彈飛了數米。
陣法困不了他太長時間,但這點時間,已經夠她用了。
秘境中的靈氣遠遠比外界更為充沛,初桑直接在自己腳下設了一個聚靈陣,化作人形漩渦,方圓數里內磅礴靈氣瘋狂沖她涌動而來。
初桑一鼓作氣升到了金丹中期,明亮雙眸中閃過了一抹火紅色的流光,吐出一口濁氣,握緊手中的長劍,劍光大盛,數道劍光狠狠的擊打在了他的身上,擊飛了數十米!
「轟!」石壁坍塌的碎石扎在了他全身的血肉之上,疼得他臉色扭曲猙然,頓時便吐出了一口血,難以置信。
金丹中期?
這真的只是金丹中期?!
誰家金丹中期能把元嬰期打到吐血??!
眼見少女又提劍刺來,妖族少主終於慌了,他一時間連秦汐雪都拋之腦後棄之不管,迅速捏碎了一個靈器,重傷逃跑了。
「慢了一步,居然被他跑了。」妖族少主手中保命寶貝很多,想要殺死他,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別說他身後還有整個妖族和傳說中實力深不可測的妖王,若是真的把妖族少主殺了,她下半輩子都要亡命天涯了。
初桑沒追殺下去,身內力量充沛沸騰,瘋狂想打架鞏固一下修為,隨後便提劍加入前方戰場,擊飛一隻想背後偷襲慕遲淮的妖王,和澹臺明合力將其擊殺。
隨著妖族少主重傷逃跑,原本亢奮發狂的妖王們也逐漸恢復理智,見這群修士難纏至極,當即便也紛紛選擇了跑路。
半日後,這場混戰才結束,修士們癱在地上大喘著氣,索性沒怎麼損傷人手。
危機解除了,接下來,就該審判「逃犯」了。
「那妖修實力不低,想必在妖族中都有一定地位,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婁清質問道。
其他人都被捲入秘境風暴了,只有秦汐雪一個人掉隊了,回來卻發現她跟那妖修廝混在一起,想來就知道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待在一起……說沒發展發展關係,誰信啊?
秦汐雪臉色微白,揪緊手中帕子,慌慌忙忙解釋道,「是那妖族將我脅迫,並非我本意!」
秋修德一向不帶腦子玩的人都不信這鬼話,冷斥,「我方才明明看的一清二楚,你跟那妖修有說有笑的,兩人還抱在一起,這他媽是脅迫,你當我傻啊?」
澹臺明湊過來,跟初桑小聲咬耳朵,「這傢伙之前不是挺傻的嗎?被他們宗門這小師妹耍的團團轉,怎麼突然腦子上線了?」
初桑頗為贊同,「是啊是啊,孩子終於長腦子了,不容易啊。」
兩個人絲毫沒有人前說的壞話的覺悟,秋修德惱怒瞪了他們一眼,「你倆才沒腦子!」
劍修一向喜歡直來直去,墨清沉壓根兒沒想跟秦汐雪繞彎兒,開門見山冷聲質問,「你跟那妖修什麼關係?」
仙門弟子絕不允許私自以妖魔來往,尤其近年來妖族魔族與修真界關係愈加緊張,沒人敢擔保自己的宗門不會出現一個走漏消息的叛徒。
以墨清沉對秦汐雪的好感度,還不至於他忘記自己首席大弟子的身份,為她遮遮掩掩這些破事。
「我、我跟那妖修沒關係,是那妖修執意擄走我,我那麼做,也只是為了拖住他……」秦汐雪終於慌了神,她咬了咬唇,雙眸透著倔強與不甘,眼角一紅便要落下淚來,「那妖族十分仇恨人類修士,如果不是我假意虛情拖住他,恐怕現在早就被他殺了,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她只是為了保命而已,又做錯了什麼?
這些人為何非要苦苦相逼、咄咄逼人?
就連一向對她聽之任之的墨清沉都冷了臉色,肯定又是因為初桑,他才沒有從前那麼關照自己了。
墨清沉壓根不信她的狡辯,「此事我會如實稟告師門,至於對你是否處罰,不歸我管。」
秘境還有不到三天就關閉了,這陣子他們歷練的夠多了,再加上出了秦汐雪這邊的破事,天衍宗其他人也沒心思繼續歷練了,當天便提前離開了秘境。
隨著秘境關閉時間越來越近,不少修士和其他宗門弟子也都相繼離開了。
初桑帶著師兄師姐又在萬星海附近遊蕩了兩天,卻一直沒有發現妖骨的蹤跡。
澹臺明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莫非那骨頭在海下?」
他扭頭看向她,躍躍欲試,「小師妹,不如我們下海找找?」
「沒人去過海下,先不說修士在海下行動會受限,而且海下遠遠比海上更為兇險。」蘇辰安搖頭,「貿然進去,不可取。」
穩妥派慕遲淮和長生也表示認同,海下實在太危險了,說不定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附近我們都已經找遍了,並沒有發現妖骨,不如冒險去海下一試,說不定能發現意外收穫?」靈鈺看著是個溫溫柔柔的和平老好人,卻是個實打實的激進冒險派。
此言獲得了初桑、澹臺明、聞人月的一致贊同。
4:3。
少數服從多數。
「好吧。」蘇辰安嘆氣,「真拿你們沒辦法。」
他在乾坤袋翻翻找找,拿出了幾顆碧綠色的小珠子,「這是避水珠,將此珠含到嘴中,可以保證你們能在海下自由呼吸。」
「五師兄六師兄五師姐,海下確實太危險,你們三個在岸上呆著吧,我們四人下去探一探,有情況的話再聯繫。」初桑也將蛛絲布帛拿出來,分發給其他三人,「這是紅娘用蛛絲織的布,水火不侵,等會兒下海時披在身上,可以減弱水流影響。」
……
「窩好像聞到妖骨的氣息了~」小白之前承了沐長卿的幾滴妖血才順利突破為元嬰,其對妖骨氣息也格外敏感,下海後它便迅速察覺到妖骨氣息,在前面帶路。
四人在後面跟著,向下潛入。
海域上方無邊無際,海域下方更是深不見底。
越往下游光線越暗,逐漸看不到周遭景色,水流的原因,其他人的聲音也變得模模糊糊的,讓人下意識緊張慌亂。
普通靈火在海里難以長時間燃燒,初桑直接將異火召喚出來,照亮了周遭景色,確保三個師兄師姐沒走散,繼續向下潛入。
一直往下一直往下,越來越深,周遭場景也輪番變換,
他們遇到了好幾隻長相怪異的龐大海獸,費了一番勁兒才斬殺。
「還有多久才到啊?」澹臺明含糊不清道,這海峽也太深了,感覺遊了好幾個時辰了,也看不見底。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太清楚。」初桑搖頭。
「咱們游的也太慢了,再這麼下去等秘境關閉,都不一定能到。」聞人月是個急性子,直接捉了四隻長相酷似海馬的海獸過來當坐騎,一人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