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這些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會兒見林青答應下來,更是決心明天讓他好好丟一丟人……
許攸只能苦笑,明天真要是找幾家武館的學員來看笑話,只怕這幾位真要晚節不保了!
然而許攸哪裡能猜得出這些人的想法?
先前被幾個洋武者踢了館,現在正是士氣低迷的時候,不少學員都開始對國術到底能不能實戰這件事產生了懷疑,以至於就在昨天……
不少學員更是遞交了主動結業書,轉身便去報了跆拳道之流的培訓班。
所以現在急需一場能夠證明國術之強大不容置疑的事件,來一雪前恥!
而在這幾位看來,這個不知死活的林青,便是最合適的對手!
還是那句在這幾位之間達成共識的老話。
我們收拾不了洋人,還收拾不了你?
……
月兔落,金烏升。
一大清早,林青專門讓田斌把昨夜煉製的駐顏丹送到青菡藥業,望著長壽醫館門口不知什麼時候搭起的擂台,田斌一臉好奇。
指著那擂台道:「林先生,這是什麼章程?」
伸了伸懶腰,林青戲謔道:「昨晚煉丹太累了,就找了幾個人陪我活動活動筋骨……」
這話讓田斌一臉詫異,正想問他是不是開玩笑,卻看見從朱雀大街的兩邊,幾條巷子裡忽然衝出大群穿著各色練功服的學員!
浩浩蕩蕩足有上百人。
手中揮舞著各自武館的旗幟,一個個看上去精神煥發,而每個武館的館長都穿著黑色唐裝,負手闊步奔著長壽醫館而來!
咕嚕~
田斌這才意識到或許林青所言非虛,這些人真的是來找林先生麻煩的!
擔心林青的安危,田斌下意識就要給魏虎打電話:「林先生,這麼多人,需不需要我……」
反倒是林青擺擺手打斷道:「不用節外生枝,我一人足矣!」
旋即,躍上擂台。
整條朱雀大街附近都是老舊的小區,本身沒多少年輕人,但就是因為今天林青和幾家武館的約斗,今天這裡直接被圍得水泄不通!
青松武館,楊青松帶領一眾學員持青綠色旗幟,從東邊而來……
英豪武館,陳英帶領學員從南邊來,持紅色旗幟……
孟嵐則帶著大群女弟子持黑色旗幟,穿著黑色練功服,守住北邊!
而許攸則比較另類,親自扛著一桿黃色旗幟,只帶著十來個學員前來,而不同於其餘幾位,他是趕鴨子上架來看熱鬧的……
跟林青戰鬥?
即便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林青抬眼瞥過去,許攸的身後居然還有幾個熟人,先前柳子染的同學孟凱赫然在此列,他是校跆拳道社的社長,上次在珠江墨玉鎮地下拳場,差點被黑豹跟夜狼打死……
許攸跟他父親是至交,顯然今天這場爭鬥,他也是來看熱鬧的!
在他身邊站著穿一身淡粉色練功服的陳雪柔,也是柳子染的同學,只不過林青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次在墨玉鎮見識到林青一戰成名之後,這個女孩回寧海便直接拜入了華南武館……
現在作為武館一眾學員的小師妹,頗受寵愛,今天也是聽說林青要打擂,這才會纏著許攸非要到現場來看看。
見林青望過來,兩個熟人紛紛朝他點頭示好,尤其是陳雪柔更是粉頰一紅,眼神熱切地望著林青。
整個寧海五家甲級武館,林青一人便挑戰三家,這得是多大的魄力?自古美女愛英雄,早先前她或許還擺出一副高冷姿態,但如今再見林青……
卻只感覺對方的氣勢更足了,讓人心生敬仰!
甚至林青只是靜立在原地,都能感覺到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場!
然而她哪裡知道,自從晉升鍊氣三重天之後,林青已然能和天地元氣相融,即便是不刻意運轉九玄仙醫經,也能隱隱達到天人合一之境。
恰如此刻!
見人都到齊了,全場幾家武館將擂台的東西南北盡皆守住,孟嵐和幾位館主則眯著眸望向林青……
他昨夜竟然沒有逃?
看樣子是真的不知死活!
「諸位做個見證,我們幾大武館無意欺負小輩,實在是這小子欺人太甚,我輩繼承國術精神豈能被他所侮辱?」
「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擂台戰!」
孟嵐上擂台抱拳施禮,此刻她這一開口,周圍眾人瞬間議論起來,畢竟林青一個籍籍無名之輩,能引得這麼多人要對他出手……
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孟嵐眯起雙眸望著林青:「小輩,我敬佩你的勇氣,所以今天的國術比斗,點到為止……」
這話落地,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聲音,去誇讚孟嵐的仁心和善良。
「不愧是孟館主,要換做是我,至少要讓這小子今天在擂台上留下點什麼零件才是!」
「就是,堂堂寧海國術界也是他一個小輩可以隨意侮辱的?本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憐憫!」
「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
周圍一眾各大武館的學員那叫一個義憤填膺,仿佛恨不得自己馬上跳上擂台將林青打翻在地……
然而誰也沒想到,聽到這些話的林青不怒反笑。
「孟館主,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們會輸給幾個洋人了!國術怎能講究點到為止?國術,講究的是生死由命!你說的是武術,不是國術……」
「國術從誕生開始便是殺人技,憐憫之心是留給自己的,不是留給敵人的!」
林青這話振聾發聵,幾句話落地時,孟凱和陳雪柔也對視一眼,滿是詫異……
反倒是許攸眼神激動,心頭恍然大悟!
因為同樣的話師傅當年也跟自己講過,若無一份勇猛精進的心境,學什麼國術?武術有套路,但國術卻是化繁為簡……
如今,反倒是捨本逐末!
若非此刻立場特殊,許攸真想揚聲誇讚林先生這話說得好……
反倒是擂台上的孟嵐聞言面色難看起來。
一眾武館學員,誰也沒想到林青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不成這小子瘋了?
怕自己死的不徹底,這時候不想著應對不說,還想著法兒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