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某些內部資料,又或者用網絡術語來說,大數據——
基本上,每一萬個人里,就會有一個「特異功能者」。
其中的絕大多數,並談不上「神通」。
有的眼睛很靈敏,遠超平常人,像鷹眼一樣。
有的耳朵很靈敏,哪怕是大白天的,熙熙攘攘的鬧市中,幾十米外的風吹草動都能聽見,又或者定位、辨析能力特別強,你隨便彈個響指,他能立馬說出,十八分貝,四十五米,九點鐘方向。
有的鼻子很靈敏,幾乎不像是人類,而能夠與犬、豬之類媲美,數十數百種香味混雜在一起,他都能一個一個地分辨出來。
也有的人身體某個或某些關節,可以自如地反向彎曲,不是強迫或鍛鍊地,而是天生如此。你要是用反關節技對付他,簡直就是個笑話。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而這些特別的能力,又以眼睛方面的,數量最多,大概占統計總量的40%左右。
換言之,差點就達到一半了。
而眼睛的特別能力里,又有一些,是真的可以稱得上神通的,比如,有的能當望遠鏡用,有的能當放大鏡用,有的甚至能當低度顯微鏡用,也有的,能當夜視鏡用。
這些方面的東西,作為普通人的紀妍、趙藍、錢小芹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止不知道,就是有人對她們說,她們多半也不會相信,或者半信半疑,偏向於疑。
她們自然也更不會知道,方才,踏入六品區之後,在她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界碑攔路,自然地「清醒」之後,三人只是覺得剛才她們步走的速度似乎有點快,以及,這個六品景區內,大早晨的,空氣好涼爽,以及,好清新!
也就這樣了。
新的界碑又不一樣,這次變成了差不多四米高,而其質地,比前面的那一個,似乎又更晶潤了一些。
或者說,更像是玉了。
而且是高級玉。
但對紀妍三人來說,哪怕就是最純正的羊脂玉擺在她們面前,她們也不認識。
主要是不敢認。
如果手機還在手邊,此時此刻,那絕對是要拍照的,而且還要轉著圈,把這個界碑的邊邊角角都拍個遍,並且合影肯定也是必須的。
然而。
手機被留在了身後。
習慣性地摸手機,沒摸到,三女目光閃動間,都頗是有點小遺憾。
總感覺不能盡興的樣子。
誰說夢幻之城很人性化的?出來!保證不打死他!
居然連拍個照都不允許。
切!
摸了好半天界碑,簡直是越摸越上癮,但隨後三人還是戀戀不捨地繼續向前。
五區。
四區!
從界碑及路牌上的指示,到終於實在地進入了四區!
這之間一共走了多少路不知道,但肯定很長,因為太陽都已經掛在天空正當中了,雖然沒有手機也沒有手錶,但根據經驗,這一刻,不是中午十一二點。
而是至少都一兩點鐘了!
甚至兩三點都有可能。
三女也終於發現了一些異常,那就是此刻的她們,既不累,也不餓。
都這個點了,而且早飯也沒吃,按理來說,早該飢腸轆轆了吧?
大早上地出來,幾乎一直沒停地,或者蹬車,或者步行,同樣,按理來說,早該累到腳底板生疼走不動路了吧?
然而。
都沒有!
哪怕是連一點點的跡象都沒有!
感覺肚子很飽,哪怕是飯擺在面前,似乎都不想去吃。
感覺精力滿滿,感覺精神很足,就這樣再往前走,好像一直走到晚上都不算個事。更離譜的是,感覺隨便拿兩個翅膀朝身後一綁,就能飛起來啊!
而除了她們自己,道兩旁的行道樹,好像也不一樣了。
不再是熟悉的樹種,松啊柏啊梧桐啊楓樹啊慈竹啊之類的,而是她們一點都不認識的。
有一些,她們甚至都不能分辨那到底是樹還是藤。
說是樹吧,那些枝和葉蔓延垂掛得,明顯就是花藤一類,但若說是藤吧……哪有藤長這麼高大的。
然後她們就看到了更高大的。
或者說,真正高大的。
「我的天,這有多高啊?」趙藍一蹦一跳咋咋乎乎地,站在大道旁的一片樹林邊,仰首向天說道。
她平常在閨蜜面前極偶爾地會小蹦小跳一下,但遠沒有現在這麼嚴重。
也並不是出門在外旅遊之中好心情放大了她的雀躍。
真不是!
至少前幾天不是這樣的。
其實不止她,就是紀妍和錢小芹兩人,這個時候,看起來也都頗有一些飛揚的姿態。
她們的眉眼,她們的笑容,她們的舉手抬足……她們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極明顯地展示著她們的「飛揚」。
「這是望天樹吧?」紀妍道,順便有問錢小芹的意思。
望天樹是西雙版納的一種樹,據說最高的那棵有88米。望天樹景區她們三人都去過,當時印象深刻,但這種深刻也只具體到幾個極明顯的表象。
「樹很高,好多層樓那麼高。」
「樹身光溜溜地,像旗竿一樣,直到頂部才有枝葉,和好多熱帶樹差不多。」
至於其它……
葉子的形狀?
一個葉柄上長著幾片葉子?
對不起,不要問。
問就是不知道,問就是忘了,問就是哪怕當時也不可能觀察這些。
紀妍問錢小芹,錢小芹又哪裡算是植物學家?所以她也只是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是吧?但又有點不太像。」
「這個更高!」紀妍道。
「高太多了!」一直仰著脖子的趙藍補充。
具體有多高?不知道。對一棵超過十米的樹,具體高到多少,一般人是很難有個直觀的概念的,而且是高度越高,數據就越模糊。
但眼前的這片樹林,這些樹肯定都高過一百米了!
樹木很高大,只是她們看到的「特別」之一。
特別之二,還是樹木。
「哇,這竹子怎麼能這麼綠,這麼好看?」
再往前走,很快地,還是趙藍,像風一樣地跑了過去。
這是一片竹林。
對竹子這種東西,趙藍極熟悉,
小時候,她姥姥家門口小河對面的小山上,就長著有很多竹子,那裡留下了她很多小時候的玩樂記憶。而長大後,她家現在的小區一角,也有小小一叢竹子。
竹子這種東西,說是四季長青,其實也對也不對。
冬天的時候,它的很多葉子是枯灰的,而就算仍然綠著的那些葉子,也都相當黯淡,有種沒精打采的樣子。還是要等到春天,等到夏天,它才會重新煥發新綠。
同樣是綠,春夏,是多彩的綠,秋冬,是黑白的綠。
但眼前的這片竹林。
天!
說綠吧,其實也不是很綠,和正常的竹子比起來,它似乎還稍微淡那麼一丟丟。
但是!
它怎麼能這麼鮮這麼嫩啊?
不是才剛長出的竹葉,是所有的竹葉!
一片綠意盎然中,那些所有的竹葉,都像是才剛剛長出一般。
不!
比剛剛長出的還要嫩,而且是嫩很多很多!
看著眼前的這片竹林,三女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詞:
青翠欲滴!
真的,這些竹葉,嫩得好像要滴出水來。
又好像只要一陣風來,這些竹葉就會被吹落,然後落到地上,變成一池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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