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陵自然是沒有任何炫的意圖,但他確確實實地把身為大宗師的能力向眾人給炫了,而且還是花樣炫,各種炫。
這也是這樣一個隊伍的好處。
兩位老人就不說了,大佬和錢紹友他們,也都出身特殊,哪怕他們不是超凡,但也可以不必當成普通人來看,所以許廣陵難得地「自由自在」了一番。
而至於他的這些表現,有沒有讓眾人心裡不平衡,就不在考慮之列了。
天眼能力的消失,給許廣陵的搜尋所帶來的不便,不是一點半點。若是天眼在時,一天探索幾百公里不在話下,換言之,這所謂的橫斷山脈,他要是獨自一人的話,最多兩三天估計也就探索得差不多了。
但現在麼,時間大概要多上十倍。
就這,還是託了素女同心訣的福,許廣陵是藉著與這片地域眾多草木的連接,實現一種間接的稍微大範圍的探查。若把這個能力也去掉,探查這片區域,就不是什麼十天半月的事了,而是要以年計。
在大宗師的光環加持下,眾人如同郊遊,而許廣陵則是在草木的指引下,不停地微調著方位,直到最後,第十一天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座山下。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蘇軾有一首詩是這麼說的,其實身在茂密叢林中,也是這樣。別說看不到遠處的山,就連身邊左近的地勢高低,都很難分辨。哪怕身為大宗師,許廣陵也是左拐右拐,直到來到了山腳下,才知道橫在前面的,是一座山。
此地,大地山川之氣指數,1.5,草木之氣指數,0.8。
前者一般,後者則相當不錯。
見過大場面,對這區區1.5的指數環境,許廣陵自然談不上什麼滿意。
草木之氣倒是相當濃厚,雖然指數只是0.8,但兩者同比,其實是相當於大地山川之氣指數的1.8的。不過許廣陵現在最看重的,還是大地山川之氣,有了它,草木之氣根本不是問題。
天色將晚,在山腳紮營了一晚,第二天,許廣陵帶著眾人向山上而去。
茂密的叢林由平野向山腳延伸,在近處,都感受不到多大起伏,但眾人確實是一路向著高處而去,也因此,高大的樹木漸漸減少,代之以藤蘿、灌木等,而再往上,就是野草野花了。
從樹木帶到灌木帶,再到花草帶,隨著高度的上升,大地山川之氣的指數也在逐漸上升,從1.5,已經漸漸地來到2.5了,而這時,整個山的輪廓也已經清楚起來了。
這不是孤零零的獨山,而是一個連綿的像是高原般的山脈帶,他們此際所攀登的,是坐落在這山脈帶上的一個山頭。
許廣陵估摸了一下這個山頭的高度,然後對眾人道:「你們就在這裡稍息片刻,我去山頂看看,然後下來。」說完,獨自一人繼續向上,然後很快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花草漸稀,山也漸漸變成荒山,而再往上,卻已經是一片雪白了。
站在積雪山頂,許廣陵滿意地點頭,因為身邊的大地山川之氣指數,赫然已經來到了5.5。
這還不是很高,但在地表,卻已經是超級高了,至少許廣陵之前沒發現有哪裡比這還高的,哪怕他在崑崙山脈周圍轉了那麼久,也都沒發現。
所以,不用多考慮了,地點,就定在這裡。
在山腰匯合了眾人,又把帳篷給搭起來,許廣陵招集眾人,其實目標也就是章老、陳老以及大佬,然後開了個簡短會議。
「老師,陳老,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就在這裡生活。」許廣陵先是對兩位老人這般說道,然後又轉對大佬:「領導,我打算在這裡開闢一片農場,種些穀物疏菜水果花草茶葉等等,然後就地建一個綜合實驗室,希望能得到一些人手及相關資源上的幫助。」
大佬聽到許廣陵這話,精神直接就是一振。
大振的那種。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不提。
而此刻的這句話,毫無疑問,意味著雙方深度合作的開始。
其實對於這種合作,雙方也都早就各有權衡。當然,這也是必然和肯定的事情,畢竟哪一方都不是什麼愣頭青。
大佬所代表的那一方就不說了,而許廣陵這一方,雖然他本人談不上什麼見識閱歷,但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宗師,固然「識竅」未開,但從零起步一路走到命竅成就,也不是什麼簡簡單單就走過來的。
一身如一國,根本、體系、枝葉,許許多多的方面,哪怕此前素無了解,也都莫名其妙地觸類旁通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兩位老人作為參謀,朝夕薰陶下,慢慢慢慢地,就知道了很多。
「陳老,國家對於超凡者的態度是什麼?」
這其實還是很早時候的事了,那時許廣陵初聞五竅,初識「超凡」,然後在一次客廳閒話中,對陳老先生問出了這樣的話。
「那你得先明白,國家是什麼。」回答的不是陳老先生,而是章老。
「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對你來說,一個小小的協警或者調查員,可能就代表了國家。」
「如果你是影響一方民生的企業家,那在這一方,可能只有幾個人,甚至只有一個人,才代表著國家。」
「如果民生上升到國計,如果你是能夠影響國計的人物,那在這個國家,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代表著國家。」
「所以,沒有什麼國家態度,也就是一些人以至於幾個人的態度。而古今政體,又有所區別。具體區別在哪裡,你可以自己琢磨。」
這次談話之後,許廣陵也就明白了不少東西。
也才有後來,他撥打「客服電話」的舉動,直到一步一步地,雙方的交流程度逐漸深入。
而以當下及以後的情況來看,許廣陵不想搞事,也不會去搞事,但他多半又會鬧出一些動靜來。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一定限度內的「合作」,是最好的方針路線。
就如之前,他無意間在岡仁波齊搞出來的這件事,哪怕引來了漫天風雨,甚至是全球風雨,但卻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有。
因為「國家」了解。
了解,就可以最大程度地放心。雖然,警惕可能也是免不了的。
但,這不是正在加深合作來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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